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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抗议,便也不敢再耽搁,把面条往锅里一扔,油盐看着随便给了点就盖上了锅盖。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匆匆忙忙地盛了两碗起来,也不理会炉火,转头就往房里走。一进房便看见展昭半坐起身,正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赶紧几步跨近,道:“也不怕着凉”

展昭勾到了茶壶,缩回手笑道:“好多了。”抬眼看了看室内,奇道,“我昏迷了多久”白玉堂道:“两天吧。”展昭一怔,随即明白定是他日夜赶路,低眉道:“辛苦你了。”

“废话。”白玉堂夺过凉了的茶壶,把面碗递过去道,“厨房没人,你将就点。”

展昭讶异地挑了挑眉,眼光在白玉堂头顶的稻草上停了一会,才接过抿了一口,当下停住了不动。白玉堂端起另一碗,边往口边送边道:“你发什么呆”说着饮了一大口,吸溜进了几根面条。这一入口差点呛住,又咳又跳脚地闹了半晌,方苦着脸看向展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面条是半生的。

“你”展昭看他脸色不对,虽觉好笑却不忍笑出,只好极力装作无异,“你是不是没等水开就扔进去了”

白玉堂涨红了脸不吱声。展昭慢慢将面汤饮尽,微笑道:“好在汤水的味道还是不错的。”白玉堂哼了一声,意似不信,犹犹豫豫地捧起自己那碗。许是太饿,又或是已得到了肯定,竟真的觉得味道不错,不一时也喝完了。

此时天已全黑。白玉堂打了个哈欠,吹熄蜡烛挤上床道:“进去点。”展昭却不挪窝,只是躺下道:“我腿上没多少力气,你自己爬进去。”白玉堂白了他一眼,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越过,一钻进被子就缩成了一团。

展昭闭目片刻,道:“大人问起情由了么”白玉堂咕哝道:“跟公孙说了。”展昭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道:“先生说什么”白玉堂冷得直往他身边靠,道:“说去同大人商议。”

两人安静了一阵子。白玉堂快要睡着的时候,忽听展昭道:“以民告官这三十棍子,可算是我给你免的”白玉堂模模糊糊地哼哼了两声,其实压根没听明白。展昭续道:“那寄下的这三十棍,你几时来向我领了”

“嗯”白玉堂睁开眼睛,只见展昭唇边一抹笑意,浑不似中毒初愈。

第61章 十三、紫燕黄鹂犹生恨何穷

白玉堂本来以为展昭一定会问自己阿敏和肖红韶在哪里,却一直没等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去问,展昭只是笑笑:“你和柴禾打架的时候,先生进来给我换药,已告诉过我了。”见白玉堂眯起眼,又道,“先生和大人商量过了,觉得虽不大好,也没什么大碍。”

“他们就算说我没分寸,我也不会费劲计较,你不必瞒着我。”白玉堂显然不信,仰头皱着鼻子。展昭失笑,忍不住伸手给他揉平,道:“哪有此事。”白玉堂拍开他,道:“一边呆着去。”

展昭讪讪地缩回手。过了一阵,道:“常州府动作若是不慢,明天就该押解到了。她两个都无甚反抗之力,想来不会有差池。”白玉堂哼了一声,道:“说不定衙役见是两个女人,心一软放了呢。”展昭有些哭笑不得,道:“他不把我这四品腰牌放在眼里,还敢不把你白五爷放在眼里啊”白玉堂瞪了他一眼,道:“你那腰牌就是块烂木头,别拿来跟我比。”展昭笑道:“遵命。”

白玉堂嘴里说得不屑之极,心里自然知道那腰牌决不是什么烂木头,否则凭他一介草民又怎么可能调得动官府;也自信得过开封府的名号,想必常州府不敢怠慢。种种情形,他决定带展昭赶回时便已设想过了,因之听说包拯与公孙策不以为意,倒也不如何奇怪。只是在宜春时因与展昭怄气不辞而别,如今不得不提前回开封,总存有几分尴尬。昨日向公孙策述说案情,那是理所当然;现下案情述毕,展昭已愈,他便不愿再平白地去府众面前晃悠。故此与展昭说不几句,觉得在屋里呆得闷了,便出外闲逛。

开封城中一派喜庆,家家户户都做着过年的准备。街道上人来人往,忙着采办年货;住家门口俱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有的已贴好了春联;大红的福字和春牌贴满了大街小巷,无数个钟馗对着行人怒目而视。在这样的氛围下,心境自然变得祥和,脸上也会不自觉地带上笑意。白玉堂走过了三个街口才发现自己在傻笑,却也立时抛诸脑后了。

正信步走着,忽觉什么人直直朝自己撞来。微侧过身,抬眼望去,只见那人匆匆说了声抱歉便低头离去。白玉堂撇了撇嘴,继续往前走,心下总觉得有些异样,似乎这人是见过的。走不数步猛然记起初来汴梁时碰上庞吉生辰,一时兴起大闹太师府,曾见是此人替庞吉招待宾客。再细细一想,终于忆起此人正是庞吉女婿、现掌着兵马司的孙荣。

“猫儿说过灵公主偷溜出宫,是派了兵马司的人找寻。他这么着急忙慌的,莫非还没找到”白玉堂急忙转身时已不见了孙荣人影,不禁犯起了嘀咕,转念又想,“柳青锋说孙秀是被庞吉的人带走。倘若是带回了汴梁,孙荣定然知道,不如跟去看看。却不知这杀才拐到哪里去了。”

逆着人流左右寻了一阵,总算瞥见孙荣衣角在前面一闪。白玉堂快步跟上,见孙荣步履匆忙,像是急着去办什么事情;仔细一看,方发现他走得有些踉跄,大冷天的后颈竟隐隐可见汗珠。白玉堂大是奇怪,心道:“这小子平日仗着裙带关系作威作福,哪次出门不是前呼后拥的。今天怎么独个儿赶路,还是用走的哎,这条路不是往太师府的么给老丈人拜早年,可也不必急成这样。”

谁知他却想错了。孙荣没走到太师府便已转了弯,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钻到了什么小巷子里头。这里的人家虽也是喜气一片,毕竟地方有限,不甚张扬。白玉堂眼见行人慢慢减少,心知不便再跟得太紧,遂放慢了脚步。反正孙荣功夫有限,也飞不上天去。

孙荣在一扇破门前停住了脚步。这扇门是巷子里唯一一扇什么都没贴的门,上面的桃符又破又旧,颜色剥落,瞧来已有十多年未曾换过了。门上有锁,却形同虚设,轻轻一拨就掉。孙荣有些紧张地扫视了一下四周,随后将门推开一条缝,闪身入内。

白玉堂抓了抓脑袋,后退两步,跃上屋顶,伏下身去。只听孙荣走了三四步便停了下来,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

过了一会,才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随后是一个极低的男声咕哝了一句什么。莫说白玉堂,就连近在咫尺的孙荣也没听清,不由问道:“你说什么”却不再有语声,只有时断时续的呼吸显示此人还活着。

隔了许久,孙荣长长地出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瞧你这条小命是保住了,却不知我该怎么办才好。万一岳父大人知道你还活着,我就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