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小的根本升不上宫墙,徒见火光闪耀,却见不到烟花绽开。白玉堂站起身来,眺望了一阵,忽笑道:“猫儿,还记得我要罚你的三件事么”
展昭一怔,道:“你是说岳州那回自然记得,”笑得颇有些暗昧,“暖床办得好么”白玉堂横了他一眼,道:“勉勉强强。”展昭道:“你现下提起,莫不是想到了第二件么”白玉堂道:“不错。”展昭道:“是什么”白玉堂道:“我要看烟花。”展昭瞥了眼宫中刚刚升起来的一朵红云,道:“你看就是了。”。白玉堂道:“那太远了。”展昭道:“那我们过去”白玉堂道:“不去。文武百官一半儿在那里,想想就浑身难受。”
展昭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瞠目道:“你要在这里看可是现在这么晚,卖烟花的早就打烊了。”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重又躺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要不然,还算什么惩罚”见展昭没动,又加了一句,“你可快着点,一晚上也就这么几个时辰。”
他笑得简直要比烟花还绚烂。展昭重重地喷了口气,转身跃下地去。
白玉堂并没有等很久,动静就来了。趴在瓦片上向下一看,只见展昭从厨房拖来了个火炉,还在炉上架了只锅。展昭晃火折点燃了柴禾,又摆弄了一阵风箱,很快扇起火来。白玉堂大为讶异,取笑道:“猫儿生火倒快,莫非从前当过厨子”展昭边拉动风箱边道:“我入师门晚,本来就要给师兄师姐们烧茶煮饭的,很奇怪么”白玉堂翻了个身,道:“好吧,可你这是在做什么”展昭道:“你等会就知道了。”
这次可比刚才等得久。眼看着发亮泛白的炉火在锅边跳跃,锅里的东西渐渐映出了一点点火光,但再往后,又看不见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白玉堂都有些不耐烦起来,方听见展昭唤他:“去屋后折根柳枝来,拳头粗细,均匀的最好。”白玉堂打了个哈欠,依言而行。
转回来到了近前,才明白展昭烧了一锅铁水,不由奇道:“猫儿,你这”展昭接过柳枝,摘去叶片,道:“你站开点,小心烫着。”白玉堂退后两步,口中却道:“你怎不怕烫着。”展昭一笑,道:“我练过。”
他放开风箱站起身,伸指搭在柳棒一端潜运内力,那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直径约摸一寸的凹陷。展昭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将柳棒伸入锅内,舀起了一些铁水。白玉堂饶有兴致地观望着,脚下不觉走近了些。
下一刻,他便吃惊地张大了口。
展昭挥起柳棒,将铁水洒向空中,随后自下而上猛力击去。那铁水遇冷本已渐凝,忽受了这一击,顿时四下飞溅,迸出数千点火星,便如一棵伸展了枝叶的参天大树,在白玉堂眼前突然显现,又倏忽消逝。展昭纵身跃起,在火炉四周游走翻飞,柳棒蘸着铁水越挥越快,火星划出的金光便也越来越多。到得后来,只见到空中一片光幕,展昭竟已隐身其中。
白玉堂直看得意气勃发,忽转头奔向屋后,自又去折了根柳枝。也照展昭的样儿在一端点了个小坑,凝神瞧了一阵,试着舀起铁水,运力挥出。第一下没掌握好,铁水洒了一地;第二下偏又击得歪了,没等散开就已落地。第三次终于找准了方向,顿时也绽了一手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