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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披风在风中猎猎响动着,平静地望着眼前声势浩大的奔袭,手中的火焰之剑突然火光大涨,脚尖轻轻踏动黄沙,整个人如一只敏捷的灵雀,极速掠入沙匪风暴之中。

见有火光迎面袭来,沙匪首领挥刀怒斩。但那道火光却如鬼魅般灵动,从他身边一闪而过。接着,他只觉下身一阵极热,然后身体一斜,上半身栽入黄沙之中。他胯下的骏马仍驮着他血淋淋的下半身,飞速向前奔驰。

一时间,火光闪耀,沙尘弥漫,骏马嘶鸣,尸首横飞

鲜血沾染着沙子,如雨般纷飞飘落,场面极度混乱。骇得站在乱石间衣着简陋、模样粗俗的苦役们瞠目结舌,除了听见咕噜的喉结滚动声,再无人有一丝动静。他们看得见混乱的兵器、尸体,和四处惊跑的阔蹄马,却如何都看不见江舞云的动作,只能看到一道火光灵动地穿梭沙匪群中,每过一处,必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和一个支离破碎的血腥场面

朝阳不知何时从地平线上升起,明亮的阳光迅速普降在沙漠上,将残余的寒气一扫而光。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江舞云双脚轻轻落于黄沙上之,尽管身后是一片如地狱般尸首横倒的血腥场面,但她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沾到。她手中赤焰宝剑,突然火光闪动,逸出一道火焰跃到她的肩膀上,化为一只巴掌大的火鸟,如寻常鸟雀般啼鸣着。

一场厮杀,在瞬间就结束了。上百令人闻声变色,冷酷无情的沙匪,就这样被一名九岁女童屠戮干净,无一名生还

沙匪中不乏厉害的角色,但依然逃不过江舞云的一剑。这就是灵子与寻常武者的区别。在这样的武为尊的世界,只有灵级武者灵子才配谈强大

望着眼前的场面,苦役们的思维依然沉浸在刚才血腥屠戮中,惨叫、马嘶、血肉横飞的场面仿佛还在继续。

又是一声鸷啼,江舞云肩膀上火鸟窜入天空,变幻为两丈巨鸟,她弹步跃到鸟背上,迎着刺眼的阳光,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天际。从始至终,无人见过她的颜面。

灵子的突然现身,与眼前血腥的场面,各种激烈的冲击在老铁心中撞击着,他眼前突然一黑,栽入乱石之中,晕了。其它苦役,也纷纷不支,有的一屁股瘫倒在地,有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就连平日里有机会见过江舞云的江洋,此时都手脚冰凉,喘息如牛。

原野瘫坐在石头上,身体颤栗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战场,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鲜血已经将沙子洇红,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刺眼。

吧嗒原野的肩膀上突然传出一个奇怪的声音。他僵硬地扭动着脑袋,朝肩膀上看。一只异常丑陋,巴掌大的怪诞的金色蜥蜴趴在他的肩膀上,正用粘溚溚且富有弹性的舌头自己的冰冷的左眼,接着收回舌头,又吧嗒一声,舔了一下自己的右眼。它静静地看着东方,那是乘火鸟飞走的江舞云消失前的方向。

原野伸出手想去抓它,但在他手落到自己肩膀上的时候,它却如之前遇到时一样,诡异地消失。

“幻觉。”原野摇了摇头,呐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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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任人宰杀上

良久,还是江洋率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老铁”

其它人这才注意到栽倒在石堆中的老铁和几个被吓晕的奴隶们,纷纷向他们围拢过去。

“快,将他抬到石棚去。”江洋担心地说道:“肯定是吓坏了。”

“哎呀,可不是,我都快吓晕过去了。”奴隶沙宝哆哆嗦嗦地将原野抱起来。小家伙已经被吓得迷糊了,傻傻地盯着那片血腥的地方,眼神涣散。他心疼拍着原野的背,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说道:“哎呀,不能看不能看,哎呀,这么小,魂都吓没了。”

将几个昏迷的苦役抬进石棚,用清水擦了擦,不一会,一个个都苏醒过来,醒来依然惊魂未定。一群人围绕着江洋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地闲扯着。胆子比较大的江厉带着几个管役,在外面的尸体堆中翻捡着沙匪身上的东西,不时因捡到几枚钱币,或一些完整的武器而传来兴奋的笑声。

“都喝点酒,一会出去把外面那些尸体掩埋掉,不然不过正午尸体就臭了。”江洋开口说道。

过一会,江洋领着三十来个苦役走出来,见江厉像食腐的豺狗般不停翻捡着尸体上的值钱东西,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心眼的废物要是让别的沙匪见到,第一个剁了你的脑袋。”

“哈哈。”江厉提着沉甸甸的一袋子钱币,胳膊下还夹着几柄血淋淋的弯刀,狠狠踢了脚下一截尸体,说道:“那又怎么样,看他们平日里张牙舞爪,还不是在我家小姐的剑下变成一块块肉段子有我家小姐这等天人般的人物在,他们敢动我们江家的人”

“江家你以为你姓江就是江家的人了我们不过是江家几千仆人中的几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借家主的光往脸上贴”江洋见江厉这狗仗人势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爹,你别在这贬低自己了,怎么说你也给老家主当了几十年的马夫,咋会这没有地位”江厉笑嘻嘻地说道:“江家的下人虽多,但能被家主赐姓的又有几个”

“你给老子滚远点生了你这么一个泼皮,我们的江姓迟早要被家主撤掉。”江洋怒道。

“那我可就滚了。”江厉得意地笑道,然后向身后的其它管役说:“小的们,走,我们到城里逍遥去”

看着江厉等人张牙舞爪远去的样子,江洋叹了口气,转脸对其它苦役说,“将尸体搬到那边的沙丘下,拼凑好,然后埋了。”

尽管他们将尸体埋得比较远,可一旦有风刮过,他们还是能闻见阵阵的刺鼻腐臭味。在这种另人头脑发昏的气味下,原野像一只瘟鸡般,精神涣散数日,直到江家的一群卫士到来,才有所改变。

这日,夕阳西斜,赤红的余晖挥洒在广袤的沙漠上,一派瑰丽雄壮

劲风裹挟着沙尘,翻滚而过,原野坐在一块高大石头上,静静地凝视着远方,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突然,沉静的他手舞足蹈起来,冲着远方大呼小叫,非常兴奋。

站在采石场的江洋扭头瞭望,远处,一群约莫二十余人的骆驼车队正向他们驶来。

“咦,家主的卫兵”江洋依稀能看见,那些人穿着江家的黑红战甲,只是搞不懂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驾着骆驼车队到这来

“江伯伯,那些是家主的武士们吗”原野曾见过一次江家的卫兵,对他们那威武的身姿锋利的武器,和漂亮的铁甲记忆犹新。

江洋点了点头,擦去额头上的汗,掸去身上的沙尘,将原野从石头上抱下,领着他走出采石场,站在石棚前,望迎着那些卫士的到来。

原野激动地看着那些威武的卫士领着二十多辆骆驼车队到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为首的那位卫兵队长。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武士,身高八尺,背后背有一柄大剑,身着黑红色漂亮的铠甲,胯下是一头漆黑威武的骏马,骁勇霸气,看得他眼睛放光,激动得手心直冒汗。

“洋伯伯,近来可好”卫兵队长骑着马走到江洋面前时才下马,挥手勒停骆驼车队,然后再随意向江洋拱手问好。

“多谢明侄关心,老朽身体还算利落。”江洋倒是很认真地回敬他。

此人面有一道刀疤,眼神桀骜不驯,气势逼人。名叫,江明,是江家卫兵总管江寻的独子,现在为江家卫兵一队队长。

“嗯,那就好。”江明完全不把作为前辈的江洋放在眼中,虽然他爹和江洋一样,都是被江家赐姓,但一个是卫兵总管,一个是小采石厂的管役长,两者地位可谓天壤之别。他四处巡视一番,说道:“咦,怎么不见其它管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