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杀那对奸诈的阡陌父子”何川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原野。
“我抢他们东西已经是理亏了,为什么还要杀他们”原野当时虽然经受邪灵折磨,思维混乱,却还是抑制住没有斩杀阡陌父子。一是他不敢助长自己的杀欲,二是他内心对杀戮有着很深的厌恶感。
“他们奴役买卖你们沙族人,当你们为猪狗,你却对他们心怀仁慈”
“难道我要杀光天下所有对不起沙族人的人么”原野反问道。
“哈哈”突然,从门外传出不屑的笑声,“有些人你不杀他,他就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一名腰间插着短笛的十四五岁少年,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原野吃惊地打量着走进屋的少年。此人比他大一两岁,身着白色束腰皮袍,肩披雪白霜鹰羽披肩,金色长发垂到颈部,遮住了双耳,脚踏银色长靴,腰间插着一把翠绿色短笛。任谁一眼看去,都会以为他是一名英姿飒爽的美女,但他明朗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只要与他对视片刻,便可以看出他是个毋庸置疑的男孩。
原野隐隐觉得此人与城中普通人不同,但一时间又看不出他是哪类人种,唯有盯着他英俊的面孔仔细打量。虽然他见过的人很少,但最终还是从他略带银色的瞳仁中猜出了他的身份长青族人又称娼人,和沙人奴隶,土目人试药者,铁手人铁匠统称为四大下贱种人。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国家,也没有庇护族人的圣地,故被别的人种奴役凌辱。不过,长青族人因为自己的头脑精明,长像俊美,往往看不起所有人种。尽管他们的聪明头脑多被用来管账,美貌多被用来淫辱。
“小奴隶看什么看”俊美的少年睨视原野道。
“不准叫我小奴隶”原野怒道,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紧握双拳毫不视弱地盯着那名少年,
“甘霖”何川呵斥道:“他虽然比你小,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你以为他没看出来你的身份吗”
“那又如何”甘霖桀骜说道。
“你骂他奴隶,他为何没有反说你是娼人”何川抬头看着甘霖问道。
“他”甘霖一时语塞。
“亏你还比他大两岁。你以为这把刀选中他,是偶然吗”何川拿起放在原野床边锈迹斑斑的妖花藏龙刀,说道:“一副好的品性,要远远强过任何天赋”
“义父,他不过是一个资质平庸的臭小子,你不要因为他拥有这把刀,就认定他一定会有所作为。”甘霖气愤地甩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开了。
见那少年夺门而去,原野稍带内疚地说道:“何叔,他是你的养子”
“嗯,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何川点了点,将妖花藏龙刀放到原野的床头,坐回到椅子上,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以后行事要千万谨慎,幸好那阡陌父子被我遇到,及时抹消了他们这段时间的记忆。如若不然,现在的我们,只能再次亡命天涯了。”
“对不起”原野垂下了头,接着又猛然抬起头,说道:“对了,那两个怪物呢”
“已经被我斩杀了。”
“它们到底是什么人”原野想起那对被蜘蛛肉瘤操控的奸商父子就背生冷气。
“它们或许以前还以算是人,但是被须虫附体之后,就不能再被称为人了。”想起多年前那一幕幕由须虫傀妖制造出的花家灭门惨案,何川的内心就绞痛难忍。
“它们有多少到底有多厉害”
“像你那天看到的阡陌父子的那种半须虫最底级别的,数不胜数,然后才是须虫入体级别的须虫傀妖,大概有万余,个个都是上弦武者的实力,再往上是七煞,一共七个,幻灵级别,三天前已经被我斩杀了二个。”何川顿了顿说道:“七煞之上,是四妖,真灵级别,个个实力与我相当。四妖之上,是双雄,至灵级别,它们若想杀我,易如反掌。最后,就是那个老妖母,至于她是什么级别”
何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圣灵”拳,幻,真,至,圣,贤,是灵武的六大级别,原野之前听何川说过。
“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杀不死的”何川说道:“就算这世间还存在比她强大的人物,依然杀不了她。”
“为什么”原野不解问道。他的逻辑很简单,既然是活的,那它就有死的时候。
“因为她是拥有自己的灵识的无主邪灵,只能被收服净化或封印,却不会被彻底杀死你手中的这把刀是她唯一的克星妖花藏龙,它到底隐藏着什么可以降服天下最可怕的九大巨妖邪灵”何川并没有看妖花藏龙刀,反而盯着原野看,因为刀里邪灵早已经附着到了原野的身体中,“小子,你身体中的这股邪灵,就算不是天下之最,也应该是邪灵之祖了,你现在的操控本领连皮毛都不算呢。”
“何叔,我”原野不由心生愧疚,他现在确实是一无是处。
“呵呵,不急,你先休息一会,一步步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来给你讲讲千流刀法。”何川说着站起来,抚了抚原野的脑袋上贴着头皮的短发,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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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大巧不工
傍晚时分,阴沉的天空终于在冬雷的隆隆声中,下起了飞扬的大雪。
原野短暂地睡了一觉,便被身体中的疼痛刺醒。这种痛并非出自他身体表面的伤口,而是源于他骨髓深处,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他的骨头上,痛痒难耐又无法抓挠。
显然,这次邪灵对他身体的伤害要远大于在沙漠中的那一次。
无法抹除的疼痛容易使人心生绝望,但当原野睁开眼时,脸上却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就在刚刚他睡着的时候,何川将千流刀法放到了他的枕边,他醒来就看见了它。第一本属于他的武籍,这自他记事以来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拿过千流刀法,吃力起身,下床。当他的双脚踩到地面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脚后跟直钻心脏,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哼出声。
他缓缓坐到床前的椅子上,双膝并拢,挺直腰板,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打开千流刀法古朴泛黄的羊皮页扉。
“第一式,风流斩”原野自语念道着第一页所写的招式名称。
此时,他已经忘记疼痛,心怀虔诚,抑制着激动,翻开了第一页。
出乎他的意料,第二页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勾勒得很潦草的武者像。如果不是之前大费周章抢到它,他真以为这是哪个小孩子乱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