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未来的时光。即使失去了行走的双腿,她依然全力以赴的去尝试康复的可能,期待重新用自己的双腿站立的一天。
甚至,或许她宁愿自由的离去,顺应人类正常的生与死。
但他不允许。
这么残忍的遗憾,这么冰冷的现实,洛洛,我怎么能让你这样离开
后来将近一年的时光里,她没有对他说哪怕一句话。
沢田纲吉比曾经更加频繁的去探望洛洛,昏暗的室内难透阳光,两个人的空间却永远只有一个人的自语。有时连狱寺隼人他们都怀疑,他是否精神出现了异常。
可即使她从未现身,他也知道,她确实活着。
以一种生不如死的方式。
或许这是他的惩罚,惩罚她招惹了白兰,让他从天堂瞬间跌落地狱。或许这是她的惩罚,所以不开口,不现身,不理睬,让他在一个人的黑暗中,说着一遍又一遍永无回应的晚安。
沢田纲吉最初有些意外,为洛洛竟能如此的忍耐。却也依稀恍然,正因为她是这样的姑娘,才能如此的忍耐。
无论如何,他知道她在,一直在。
不会回应,却也不会离开。
所以,即使是自言自语的每天说着“晚安”,也没有关系。
可白兰还是没有放过她,就如他每一次的行动与破坏。
当时被安排在附近的家族人员,只在废墟中找到了一部分遗骸,并进行了火化。骨灰则交给当时的狱寺隼人,由他带着去接沢田纲吉的“遗体”,将骨灰撒在了他躺着的花瓣中,生死同穴。
他现在基本能确定,洛洛是在死亡的瞬间,灵魂因为设下的禁制产生波动,被传送到了十年之前。
从十年后的未来,造就他们过去的初见。
同一个人,因为十年火箭炮分裂了空间,因此产生两段轮回般的莫比斯环。
既然她的部分身体被送进棺材,按照世界恢复的规律,她很可能在这里。
但并非如此,那么,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沢田纲吉看向林外的某个方向,那是别墅所在的地方,他却忽然不敢靠近。
她本就来自另一个时空,之后又经历那么多难以控制的变化。白兰的作为中,究竟有没有她的存在如果有,那么是以什么时候的形态,被这个世界还原
沢田纲吉,你在恐惧什么
蓝白色为主的别墅,被阳光笼罩出一片明润柔和的白。挂断山本武刚刚打来通知他的电话,他抬头望着别墅,然后终于走上门口的台阶。
白兰死后留下的无数烂摊子与后续事宜,无论是他身处的位置,或是此刻已然定局的事实,都不允许他继续迟疑下去。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锁芯突然感到另一股外来的力量,原本还需拧转半圈的门锁“咔哒”打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拧转把手,入目的阳光被白色窗纱过滤成雪白,微微低垂的视线中,映出黑发女子抬头对视的漆黑眼眸。
那双眼睛明亮而鲜活,轻轻的眨了眨,然后眼角上翘眼睑微弯:
“纲吉,早安。”
你曾对我说过,那么多个晚安。
我却始终沉默。
他看着她,半晌,忽然松开把手,将她用力搂入怀中。
她听到青年低低的声音,熟悉而灼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际,缓缓的说出:
“洛洛,早安。”
作者有话要说:莫比斯环,就是那个四维空间的8状环
这里只是打个比方,总之这两个“洛洛”分别在认识自己时空的青年270后,穿越到平行时空的少年27身边呆过一阵子,最后又回来了
、番外五 存在
“ti iace i ae arca di zuhero fito你喜欢哪个牌子的”
“rocky ountahersheyaossbuk ack aow上好佳”
“non agitare, oksei davvero andato a rare别抖了行么你还真去买了”
“naturante当然”
精致的请柬上印着烫金的文字,中意双语勾勒出纹绘般的美妙。
纤细白皙的中指在笺纸上漫不经心般划过,另一只手伸进的包装袋,取出两颗放进嘴里。
绵软甜腻的口感,让他满足的眯起眼睛。
他想起刚才助理送邀请函进来时,表情有些微掩饰起来的不自然,不由露出微笑。
嘛,那样的表情,也挺有趣的。
正常人很容易产生的反应,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明天这场婚宴的女方,一年之前,还是白兰杰索的未婚妻。
白兰早已想不起来,第一次听到“洛洛”这个名字,是几岁的年纪。
但十有八九,是他还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的时候。
那么羞耻的记忆,他是绝对不会从中搜寻的。喂
姚家和杰索家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世交,最初源于数十年前的祖父辈。那时姚家一度定居在西欧,八十年代后大多选择了归国。
白兰很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家中订下的娃娃亲。但他对此并不太在意,甚至第一次见到姚洛,已经是她十三岁那年、因车祸成为植物人之后。
因为医疗水平的原因,加上姚爸那段时间被调去意大利,姚洛便被父母送去意大利治疗兼照顾。
于是在之后两年的时间里,白兰见到姚洛的概率大为提升进入中二年纪的少年,偶尔积攒的槽点与情绪不屑告诉他人,便不知不觉间,将那个永远昏睡着的少女,当做所谓的“树洞”。
十六岁那年,即将升入高中的白兰,在被“平行时空的自己”拖累过一回后,意外的,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姚洛,与十年后那段记忆里,沢田纲吉的妻子“洛洛”,拥有一模一样的相貌。
同时,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身边也出现了一个“洛洛”。
不,不仅是这样。
更加深入的探究下去,这两个平行的时空,都有一个不知来历的魂魄,在沢田纲吉身边逗留一段时间,然后因为不同的原因消失了。
这个世界的灵魂,出现在指环战的开端,消失在未来战的末了。
十年后的那个时空,她同样出现在那个时空指环战的开端,却消失在沢田纲吉十六岁那年的一次暗杀之中。
前者已被证实,是十年后那个时空,沢田纲吉的妻子造成她这番波折的,正是十年后的那个白兰。
后者让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寻找数年,却毫无消息。
白兰很清楚,那不仅是容貌上的相似。按照平行世界的规律,她们在本质上,属于同一个人。
只是,相对于其他“平行空间”,她们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加微妙、更加相似。
嘛,让我看看吧,小洛。他嚼着,微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