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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装作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突然一只变色龙出现在了铁青色的树干上,它的身子一下子就变成了铁青色,我一眨眼,它又钻进了茂密的叶子间,颜色和叶子一样,让我看不见它。我傻笑着看着看不清的它,眼神也有些模糊,居然看到铁树开花了,一朵朵墨蓝墨蓝的花,似幽灵般的闪现在茂密的叶子中间。一会儿又好似曼陀罗,散播着神秘且浪漫的花香侵蚀着我的鼻子

好像大醉一场哩

听熬吉说,他的快枪总不能拿在一群酒囊饭袋手中。于是他派人去了四川军政府花了大把的银子请来了当兵的做教员,要训练那群他所谓的酒囊饭袋。

呵我当是谁,见了才知道,原来是熬吉早年当了兵痞的弟弟安多鲁正。

看到他第一眼,早就不像藏人了,只是还有一丝卫藏人当地的口音。在我看来,他恐怕在汉人纸醉金迷的熏陶中,连藏文最基本的三十多个字母都忘光了

见他一副大骨架上包着深灰色的皮子,听他说是他们川军军服的一种,看那紧身的皮子,让人看来别扭的很。他脸上的褶皱像水上的波纹一样形状不定,时深时浅,时明时淡。但脸上却隐藏着一种我从来都没见过的沧桑与老练,难道这就是有些书上说过的当兵人应当有的东西吗

“顿珠子都成大人了”他一张嘴,满口的黑牙让人分不清它的数量。他想用手来摸我的头,却被我躲来了“我能看看你腰里别的那玩意吗安多叔”我说,广场上所有的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嗯这东西可是个嗜血的家伙,一看到人它就想咬你真的敢动他”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我,还把我当做多年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孩子。

我说不怕,他便疑惑的将那他认为嗜血的铁玩意掏出来递给我。见我一只手慢慢举起,对准了前边铁树顶端的野麻雀,呼吸一下子停顿,手指轻扣扳机,一声清脆的响声便四散开去,穿过广场,穿过官寨,奔着官寨前方的峡谷去了。被我打种的小鸟儿落了尾巴上的毛飞走了,此时竟隐约听到立在三楼的措吉喇嘛说:“罪过,善哉”

安多张开大嘴露出满嘴嘿牙哈哈大笑,并说:“你小子的枪法丑的像屎”然后我听到所有人都隐隐发笑,包括熬吉,梅朵,。我抬头看看阁楼上静静站着的措吉喇嘛,只有他一个人没笑,见我看他,他平静的转过身进屋去了。

然后我把枪平静的递给了他,傻笑道:“小子们,随我喝酒去。”阿郎,泽让,多甲几人屁颠颠的跟着我走了,其它随安多鲁正训练的土兵都把目光投来,像是看着几只偷吃了佛祖灯油的老鼠心生顾虑,当没有几秒又都转过都去鼓捣一把把快枪。熬吉则阴沉了脸,高声对梅朵道:“老爷我身子痒痒,上楼给我捞捞去”然后发着阵阵干咳声,被梅朵挽着上楼去了。我知道他们又要去往巫山,一起赤裸着经历云雨,不过还好,我听不见那肉体之间碰撞的声音了,那原始的最邪恶的声音。

然后我们去了镇子上,多甲说是要去找他相好的去,说是饥渴的身心好久都没有和她共渡春潮了。阿郎则说因为官寨的银匠人用不动,所以要去找镇上的匠人给他的女人打一副银耳环,我说你居然还有银料,不会是偷来的吧他说是他家祖传的,噢,我还居然望了,他祖上也曾是贵族哩

就只有我和多吉泽让了,我拍着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子说道:“你呢,你又要去哪呢他们俩真他妈不够意思。”我不屑的说,看着表情冷淡的泽让。

他平静的说:“我们不是要喝酒吗”说完,彼此相顾一笑,去找索旺爷爷讨酒了。

我端着酒,盯着泛着旧色的土碗,而泽让则盯着索旺爷爷的小妮儿,眼里似有火一样,知道人家害羞了进了里屋,他还是泯着嘴回味人家之前的样子。

“你就别看了,人家小丫头都被你看红了脸。”我喝了口酒,笑着说。“喔喔,没有没有,”泽让漫不经心的掩饰,却也为他的掩饰而后悔。

他又说:“那个军痞怎样”

我淡淡说:“安多吗就一个没有信仰,失去本真的兵痞而已,我们何必再意他呢”说完,看着土巴碗中晶莹剔透的东西,偶然间想起了那格萨尔王传中的酒赞,它这样说道:

我手中端的这碗酒,

要说历史有来头;

碧玉蓝天九霄中,

青色玉龙震天吼。

电光闪闪红光耀,

丝丝细雨甘露流。

用这洁净甘露精,

大地人间酿美酒。

要酿美酒先种粮,

五宝大地金盆敞。

大地金盆五谷长,

秋天开镰割庄稼。

犏牛并排来打场,

拉起碌碡咕噜噜。

白杨木锨把谷扬,

风吹糠秕飘四方。

扬净装进四方库,

满库满仓青稞粮。

青稞煮酒满心喜,

花花汉灶先搭起。

吉祥旋的好铜锅,

洁白毛巾擦锅里。

倒上清水煮青稞,

灶堂红火烧得急。

青稞煮好摊毡上,

拌上精华好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