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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1 / 2)

手,按住何青屏的肩,“不用介绍,张松,你的名字都印我心里了。”接着转向朱子敬,“朱教授,不巧有几个会要开,来晚了,别见怪啊。”

“忙工作,理解。”朱子敬微微欠身,“这里的位置很紧张的。”

“提前预订,晚了,没有。”沈鸿滨撸着何青屏头发,“闷头闷脑的,不想见到我啊”

“正消化朱教授给我们的惊喜,噎着了。”何青屏暗中维护朱子敬,以求快速成交。

“找到买家了”沈鸿滨握住他的手,“让朱教授先鉴别,再决定卖与不卖。”

“是字的买家。”何青屏跟她耳语几句,大声说,“你说多难得,买家等会就过来。”

沈鸿滨右手在他眼前虚晃一下:“听你的。”到朱子敬身边,“请你朋友直接来这里,可以聊聊。”

朱子敬摆摆手:“原本他今晚去京都,跟你一样,忙,听说是黄庭坚,立即改了行程。”

“的确是意外之喜,小眉,你别跟教授争。”她扶着齐心眉的肩,“为一个目标,我代青屏把话撂下,顺利成交,少不了朱教授和你这位中介人的。”

齐心眉扭捏表情:“谁跟谁呀,能要你们的钱”

沈鸿滨回到自己座位:“必须要,至于多少,看成交结果,还想制定一个办法,形成惯例,绝不让大家白忙乎。”

“有大干快上的意思,不只是卖家具和字”齐心眉瞟何青屏和张松。

“原来想法很简单,青屏告诉我,可以多做点工作,除了家具和字,还看过别的吗”沈鸿滨问朱子敬。

他双手摊开:“没说有别的。”

沈鸿滨拿眼神与何青屏印证一下:“好东西多着呢,张松,有名的凤凰城大收藏家,小眉,你渠道多,保证让你马不停蹄。”

“捡重点,还有什么”朱子敬意识到一心扑在字里行间,忽略诸多细节。

何青屏握住沈鸿滨手腕轻轻捏两下:“实话实说,来前已跟几家公司约好,遇上朱教授,纯属意外,不是故意隐瞒,也没鸿滨说的这么邪乎,除了字,还带了一幅画。”

“谁的”朱子敬的头快抻到他跟前。

“就是唐寅的日落归山图。”何青屏端起茶杯。

“就是意思还有比唐寅的画更好的要没见过字,一定认为你在吹牛。”朱子敬恢复敏感状态。

“呵呵,我怕言过其实,来前一直忐忑,朱教授要愿意,到时请你一一过目。”何青屏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只镯子,“快过生日了,给你的礼物。”

“送给古董大玩家沈小姐的生日礼物,可不能敷衍了事哟。”她看见里面的杂色,微微皱眉。

“对着灯光。”张松提醒。

沈鸿滨依言举镯,看着看着,眼波流转,笑容渐隐,眼眶有了湿润,轻声问:“从哪找到的”拿它轻轻摩擦面颊,然后递给朱子敬。

何青屏正跟她耳语,听朱子敬大叫:“活了是我老眼昏花吗”惹得齐心眉凑拢围观。

沈鸿滨平息一下心情:“天意在山里总听一个婆婆讲蛇精,特别愿意听,没想到真有蛇精,既然要附我身上,我就是现实中的精怪,不精不怪,世上哪来的传说。”

“一辈子戴着它,直到变成老妖怪。”何青屏调节气氛。

“那你记住哟,老妖怪是你的镯子,别想把它摘下来。”沈鸿滨招呼服务员上热菜。

朱子敬连声说妙,何青屏嘿嘿傻笑,张松意味深长地推他一把。

齐心眉愁眉不展的把玩镯子:“这得值多少钱”

朱子敬说:“有灵性的,别老提钱,再说沈总又不卖,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啊”一语双关,对镯子热褒,对她冷嘲。

“我也属蛇,怎么没男人送我一条蛇呢”齐心眉半开玩笑半认真。

“你不需要人家送蛇,你这条蛇本身就能缠死人的。”朱子敬双手乱摇,不让她泼茶水。

沈鸿滨用纸巾擦擦眼角:“那天我们一直瞎转,错过午饭,结果,阴差阳错转进山里,结果,转出这么多故事,现在想想,也许是蛇精在指引我们吧。”省略“结果”包含的部分内容,深信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对涉足古玩行业愈加坚定。

到补订套房的客人不止一位,而是三人,儿子、儿媳搀着一位须发银白、满面红润的耄耋老人。

朱子敬站门口迎接:“苏叔,您老还亲自过来啊”

老人示意儿媳不再搀扶,颤巍巍的指着朱子敬说:“我刚八十二,黄庭坚都快一千岁了,人家来了,你说我还能坐的住吗”一句话引得满屋齐笑。

老人在沙发上坐下,又示意大家都坐:“晋,大小书圣,唐,颜筋柳骨,宋代苏米蔡,我即使没请到,也有人让我饱览清风仙骨,唯独这黄的山谷体,至今无缘,所以啊,我就一直不闭眼,下午苏骏给我一说,那我说你就别走了,你走,我就走,走了就回不来了,他怕了,说我抬杠,这杠抬得值啊,没有这根杠,谁来送我入土。”

“爸,那我们还是别看了,看完,你了却心愿,撇下我们不管了,我得担多大的骂名呀。”苏骏接过齐心眉递来的茶杯。

朱子敬对众人说:“现在知道苏叔迷字,迷到什么程度吧,整个申市都有名,看一幅字,能从早晨看到日落,其他老人大多数时间在睡眠中度过,他老人家在书房里坐着度过。”

“子敬,你有所不知,我早想好了,时候到了,我有的是时间躺着,想起都起不来,你看人的本事再大,谁有本事让九泉之下的人坐着没有,现在不坐,为时晚矣我坐拥湖光山色,幸与先人谈经论道,温千年故事,煮壮志豪情。”老人平挥一下手,“麻烦帮我拿条湿毛巾。”

张松正欲蹲地上铺字,何青屏道:“床下有轮,可以移动。”

张松会意,把字递给沈鸿滨,合力推床至老人跟前,沈鸿滨拉开金丝绒套,拧盖取出字。

“要慢,内心要虔诚。”老人出言引导,从齐心眉手里接过毛巾,挺直上身,仔细擦拭双手。

当字全部展开,苏骏捧茶蹲侍老人右侧,儿媳取过毛巾,众人屏息,沈鸿滨握住何青屏的手。

老人依旧一动不动,双掌手心朝下放在膝部,眼神似乎被什么东西吸住,白眉偶尔跳动一下,整个人像一座慈祥的雕像。

良久,老人手指动一动,苏骏奉上茶,老人轻轻吹拂,呷一小口:“刚才,这张宣纸吸走了我的魂,他的墨让我有些口干舌燥,我暂时不能再看了。”又呷口茶,将杯子递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