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40(1 / 2)

爱,多奇怪的逻辑啊”她剖开一切,要让他跟自己一样明白。

“不知好歹,我们不为你好吗沈家有了传承,母以子为贵,那个家就归你了。”妈妈吃过定心丸,说什么都面带笑容。

“这个逻辑更荒唐,妈,我们不是帝王家,非得生个儿子来谋位篡权。”她针针见血,欲把过去留下的脓疮全部挑开,再忍痛挤出毒根,“都是为你好,每个父母都常挂嘴边,凡是与父母想法不吻合的都是不好,我要有孩子,永远不跟他讲这句话,他有他自己的好。”

“母爱,是家庭传统道德的根基,你尽管按自己所想去做、去生活,但不要在你妈妈面前这样说话。”爸爸抑制着怒气,车里一时充满火药味。

“换句话说,母爱跟父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利,是孩子永远不能拒绝的权利,接受,就是乖孩子,不接受,就人神共愤,所有的孩子都像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都沿着父母画好的路线走完自己的一生,要是这样,何来传承如何才会有大批能传承的人”她只注意说话语气,完全不控制内容。

爸爸轻轻地呼出一口闷气:“你说的不是没道理,我和你妈在家庭教育方面是失败的,也许,很多父母在这方面都是失败的,用溺爱得到自己想要的儿女,社会却失去大批优秀的儿女。”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你和小何已论婚嫁,确实解除了我们长久的担忧,不管这种担忧在你看来多么多余,我们出生时,那个时代已为我们打上烙印,不强迫你,你,也别强迫我们,我们的未来只会面临一种改变,就是生到死的改变。”

她终于静默,为爸爸深思熟虑的话,也为彼此交流出现的沟通点,找到这个点,双方用了足足三十年。

何青屏意识到沈鸿滨的提醒很重要,爸爸确实是讲道理的人,如此讲道理,当初她怎么会逼得走投无路呢侧身看她,竟发现紧盯窗外的她满脸泪光。

妈妈伸过双手按她的肩,又摸她的头:“女儿,都是妈妈不好,从小不该把你当儿子,后来,你爸跟我说过无数次,我觉得委屈,再后来,我知道错了,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母爱的自私。”

她身体开始抽动,从喉管里发出间断且沙哑的低嚎,紧接着变成无法遏制的失声痛哭。

他鼻子发酸,腾出右手揽住她,她像淤积移动的泥,缓缓地依偎他身上,恍惚之间,他似乎已找到那个一闪一闪的原路起点。

妈妈仍在含泪絮叨,爸爸忍住泪水,握住妈妈的手

第63章 夜海

席间,何青屏陪沈爸闲聊,沈鸿滨偶尔插一句,忙着与身边“野蜜”说笑,另一边,齐心眉给沈妈讲笑话,不时引起令人侧目的开怀大笑。

见众人不再动筷,沈妈拍拍手:“今天真高兴,有礼物要送给大家。”起身从挂架上取包,拿出两只金色小方盒,一只放在齐心眉面前,一只递给沈鸿滨身边的“野蜜”,“小意思,别嫌弃。”

两个女人也不推辞,几乎同时发出惊叹:“好漂亮”她们手里各拎着一条相同的白金手链。

沈妈又取出一只红绒大方盒:“这是给宝贝女儿的。”刚打开,两个女人又同时惊呼,一条镶满蓝色宝石的项链,中间那颗蓝莹莹的光芒四射,“这是你爸专门为你挑选的。”双手拎起项链朝女儿走来。

沈鸿滨赶紧起身:“妈,先放盒里吧,有机会我再戴。”

“听话,戴上让我和你爸看看。”沈妈高举项链。

沈鸿滨伸手欲接,沈妈闪避,只得指着自己的牛仔裤说:“这身打扮,不般配,必须是裙子,才有效果。”

沈爸向沈妈摇摇手:“孩子说的没错,不能这样戴。”

沈妈跺跺脚:“好想看她戴呀。”心有不甘地往回走,对齐心眉说,“在机场看她戴着那种镯子,我心里就发酸,我的女儿,怎么能戴那种货色的东西”齐心眉急得连使眼色,沈妈浑然不觉。

沈鸿滨立即面沉似水:“我本来就不戴手饰,蓝宝玉项链,很美,但不适合我,给我,也是一种浪费。”

沈妈挥挥手:“要嫌它不好,我让你爸买更好的。”

齐心眉察言观色,知道要糟,赶紧起身耳语,沈妈一时没听清楚。

“要再买,不管多贵,就你戴吧,反正你身上也不差一件两件的,这世上我只戴两样东西。”她举起左手,凝视镯子,“一是它,再就是我的结婚钻戒,必须是他给我的。”

沈妈终于听明白齐心眉的话,把宝石项链扔进盒里,又跑回女儿身边,抓起何青屏的手:“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实在不知道它意义这么重大。”

何青屏赶忙起身:“阿姨,没事的,她喜欢穿休闲装,觉得和这镯子挺搭的。”

沈爸也闻出味道,向沈鸿滨打镇定手势,对沈妈说:“不知道情况,别乱说话。”

“我哪知道这镯子是无价之宝啊又搞砸了。”沈妈满脸沮丧,“刚才小眉告诉我,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哎哟这糗大了,居然在你面前夸宝,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沈爸走到女儿身边:“我看一眼,总可以吧。”握住她的手,一顿细瞧,没瞧出特别,这时,沈鸿滨慢慢地举起手,沈爸顺着再看,越看,离得越近,“明白了,今后绝不再给你买手饰,要把它找来戴你腕上,这得花多大的心思啊”深懂男人表达情意的方式,不在于价格,而在于用心,透过镯子,知道自己不用再操心了。

齐心眉对身边“野蜜”呶呶嘴:“贝蒂,你也饱一下眼福。”

贝蒂大惑不解:“我就出差十天,鸿滨居然要嫁人了,太不可思议了,幸亏是她自己说的,别人要说,我肯定扇他嘴巴。”伸手拉近沈鸿滨,要看令大家呆若木鸡的东西。

那只装有蓝宝石项链的盒子在弹簧垫上蹦了两下,便一直安静地呆在原地。

“要不是我爸买的,才不要它。”沈鸿滨坐床上蹬掉慢跑鞋,一只拐入床下,一只钻进沙发底,“我妈恨不得把星星戴身上,就为了光彩夺目,就为了吸引我爸的眼球,悲”

“挺贵重的,你妈说九十多万呢。”他坐沙发脱鞋。

“没干古玩,好糊弄我,九十多万能买到这么大的钻石”自从两幅画成交,她觉得五百万以下的项链,都不能以钻石命名。

“这你有所不知,自从坦泰尼克从银幕上沉没后,里面的海洋之心就掀起另一场风暴。”他往浴室去。

“啊怎么扯到电影上去了”她快步跟随。

“海洋之心特别亮,取材叫坦桑石,没沉前,这种石头只是好看,市价并不高,因为电影,价格一路狂升,至少已进入宝石级。”他打开水龙头。

“那就留着当纪念,我更不可能戴了,要戴,就戴货真价实的,哪天遇上跟镯子匹配的,就给我留着。”她从后面帮他解皮带,“头上顶只青花瓶,也比满身闪光好看。”

“别说,这还真是有创意的想法,哪天要是拍海报,头上按你说的顶一只。”他猛地往前蹿,背上又重重吃上一掌,“有病啊”身体撞得玻璃浴室直摇晃。

“就有病。”她脱上衣,“你刚才想哪去了我说我顶只青花瓶,你却让别的女人顶,都能想到你的思路往她下三路招呼,哪有工夫看瓶子,那女人身材好还是瓶子身材好回答。”

他觉得气没了:“你适合开家设计公司,或者是心理咨询公司,用你的创意把人家弄疯,让疯子把你弄得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