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的想法像一股轻烟从深处冒出,开始正视自己策划的一切,利用她那句“收起肮脏想法”,故意挑起事端,甚至事后连自己都被那股轻烟蒙在鼓里,看着受惊吓后无助的她,他心里滴着血,告戒自己必须硬起心肠。
“你想去申市”他知道到了申市后,那股轻烟即将化成一团焰火。
“我不添乱,有机会,只想为你分担。”她在他的牵引下,跨坐他腿上。
他长吁一口气:“那边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为了能顺利卖出那些古董,只能那样做。”
“我都听你的,绝不乱插嘴。”她从他眼里找回昨晚之前柔情似水的他。
“宝贝,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他把头埋在她胸前。
“我知道,我要天上月亮,你都给我摘。”她突然意识到他要来洱海的目的。
“这世上不管是什么,只要我的生命能够着,都会给你。”他吻她的颈,“你今后还会明白,伤害也是一种爱。”
“我明白,你不是想伤害我,你是在教我表达:我也爱你。”她捧着他的头,“你今后也会明白,你才是我的生命。”
当飞机在申市郊西机场落地时,在何青屏的精心帮助下,夏冰洁正在完成小镇文弱女人向大都市女人的心理过渡,当乘坐的的士驶上机场高架时,她的心也被高高的抛向天空,从蓝天白云间感受世界的辽阔,憧憬着更为美好的未来,石足苦难、洱海之夜已掉进向阳峰下的深水中。
“就一眼,我就喜欢上这里了。”她指窗外林立的高楼。
“这里是女人的天堂。”他觉得城市如果有性别,那申市无疑是女性。
“你也去过京都,更喜欢哪里”她又指在空中盘旋的高架。
“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京都。”他记得当年曾与朋友争论过。
“因为你是男人”她感觉自己也在空中滑行。
“京都道路更宽敞,生活有些不方便,申市街道紧密,适合女人逛街购物,每条街道都像一条女人的裙子。”他简单总结。
“呵呵,这个比喻真特殊,我就穿裤子。”她在想象高架到底有多长。
他与她的感觉正相反,一夜的情感磨砺,打造不出异常坚硬的女人心,钻不透生活的岩层,就可能被生活击得粉碎,他不想看到她的粉末在泪水中搅拌和凝固,说不定会塑造出一颗比以往更加脆弱的心。
第93章 预谋
傍晚,从“老麦”吃完薯条出来,夏冰洁仿佛从深秋回到盛夏,见中心广场人头攒动,有的人像在竞走,顾不得满头汗水。
何青屏领她走地下通道:“现在是下班高峰,好多地方很难打上车,都坐地铁。”
“我也想坐,在电视里见过,好漂亮。”她纳闷他选择离开申市,这里与凤凰城天差地别。
“改天吧,这会不是坐,是挤。”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我原来的,坐公车、地铁和打的,都能用上,没有它,出门很麻烦,要带许多硬币,排队卖票也耽误时间。”
“打车不是最快吗”她不解。
“分时间点,这种时候到处堵,打的不如坐地铁。”从通道出来,他指路上,“塞得满满的,的士没空车,路上或桥上是移动停车场。”
“车太多,我可不敢在这里开。”她想象自己在车流里的心情。
“迟早要开的,不过车好买,牌难上,一张牌十万,还得排队抽签。”他解释暂时不打算购车的原因。
“啊一张牌等于半辆车,真的假的”她知道老家上车牌就几百元。
“幸亏有这种管控,申市才不像京都那样堵。”他朝立交桥方向走,指高架,“等会买张地图,先帮你弄清内环、中环、外环和南北高架,你看,那里有右转灯,绿灯亮,才能右转,甚至有的左转道在最右侧,接近路口前,要提前辨别道路方向,上错道,特别麻烦,在这里开车是门学问。”
“这也太复杂。”她实在想不透左转道为啥在最右侧。
“出门,先得选择交通工具和路线,再学会找地方。”他指路牌,“申市的路牌和道口牌都有号码,是门牌号,通过号码大小来判断方向,确定目的地的远近,是门牌号最齐全的城市。”
“何老师,你教得太细了,好像要把我扔在这里似的”她想即使要开车,肯定由他带自己上路。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他指高架入口,“申市主干道大多是高架,有的入口很隐蔽,错过入口或出口,将非常麻烦,要在这里做事,学会出门是第一课,很多人都有车,一般不开进市区,不好停车不说,收费很贵,我们即使有车,也得学会乘别的交通工具。”他想法明确,一旦与沈鸿滨碰面,结果很难讲,最坏的情况是沈一气之下断绝来住,中断古董合作,那她极有可能独自到申市出差。
“你是想回到这里定居我举双手赞成。”她欲弄清楚他的用意。
“申市节奏太快,不适合定居养老,这几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在这里。”他拉她上天桥,“如临时需要,购房不如租房,你是否喜欢这里,下结论为时尚早,熬过冬天,才能最终确认。”“藏堡”装修基本完工,已经不属于计划一部分,它将成为沈鸿滨的改装“别墅”。
“嗯,主要看进展情况。”她站桥上寻找“金冠大酒店”,“接下来干什么”
“明天先去古玩公司,其他的再安排。”他无法明确回答。
他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当务之急是让她与沈鸿滨碰面,把一切摊开,太直接,沈一定受到伤害,可不管如何铺垫,伤害在所难免,不仅是沈,也包括她,她们会是什么反应但愿别两败俱伤,白岚离开,尚能自我排解,事后报复让他警醒,回避和隐瞒只会事与愿违,与沈合作伊始,中断自然可惜,也比越陷越深强,宁可她留下那些钱,能收回余下藏品就行,为了她,为了长远,没别的路好走,甚至不敢奢望沈原谅自己。
他望着桥下的车水马龙,咬牙下着决心,掏出手机给沈发短信:“昨天在大理玩,突然接到孩子电话,今天就直飞过来了,别生气。”不再为即将要发生的忐忑不安。
刚下天桥,手机响,他的心绞成麻花:“在忙什么呢不是突然袭击,有点急事”见她正聆听,才发现音量太大,“明天吧,先去古玩公司装修够快的,很想看一看好,忙完就过去随时都有人吗只能明天了是的,她有事需要处理嗯说不定先去看看再见。”
“谁啊说话这么冲。”她拉他到路边广告牌旁。
“她帮忙卖掉两幅字画,得罪不起。”他随口敷衍,都不想争辨。
“以为我傻呢,一句话,赶紧断了,干净彻底的断。”她往酒店走。
他追上:“真的算客户,不然会这么冲吗”
“拿来。”她指他的手机,“你拨,我给她打回去。”
“有必要吗”他揣好手机,担心她硬抢。
“说好了,以前的一笔勾销,你要下不了狠心,我见她,我帮你断。”她摔开他的手,快步过路口。
他亦步亦趋,跟着进入大厅和电梯,一个大胆想法浮上心头。
第二天上午,半夜热潮已让夏冰洁冰释前嫌,见的士出隧道后正驶离市区。
“古玩公司这么偏”她发现不对劲,担心司机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