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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李你可下班了,赶紧跟大爷找孩子去”一把薅住李承恩,回头轰叶婧衣:“婧儿你赶紧回家写作业去,我跟你李哥出去找你五哥,写完作业搁家看电视,不许出去玩听见没有”叶婧衣老大不愿意了:“叶凡跑了又不是我跑了,爸你干什么啊”哼哼唧唧挺不高兴的进门洞了。

李承恩一听心里有数,拍拍李定军:“定军上你叶叔家跟绮菲写作业去啊,听话。”等小孩儿拎书包乖乖也走了,赶紧问:“怎么回事大爷小凡没接着”

叶孟秋说:“可不是吗这小犊子前两天不又模考吗,让我揍两笤帚。刚跟老师问了,没等放学,下午倒数第二节课就撩方言:逃没影了,回来看他大哥打不死他”

叶凡上回考试隐瞒不报,让叶英一顿收拾李承恩那是亲眼见着了,谁知道没几天呢,整这出来了。李承恩一看表将近五点半,点点头:“行,我骑车快,四边都看看,大爷你上学校门口等去,说不准一会儿上晚课他回学校呢”又听叶孟秋说,叶晖上南厂火车站那边儿找去了,叶炜直奔西边,点点头,又说:“我上东边找找。”

李承恩家住这片儿老厂家属区位于市郊,北边是厂里单位,几万人的厂子,占地面积可想而知,叶凡一初中生,厂大门都进不去根本不用往那边寻思;西边是城乡结合带,一个污水桥连一片大野地,小平房都没几间那种;往南是另一个大厂的家属区,也是当年重工业老基地,因为方向,一般人叫“南厂”,再往南就是南厂火车站,过不去了。

就东边问题比较严重,那是出市区的必经之路,商业圈啥的都在那边,有个汽车始发站,两路公交都是往h市火车站的。叶孟秋你别看家里烂糟一片,其实小钱攒了不少,叶凡手里零花钱也一把一把的,万一要让熊孩子开了窍,买张火车票那就真没地场找了。

李承恩也知道啊,毕竟叶凡离家出走不是一两次了,这两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反追踪能力反侦察能力都可愁人了。跨上车子正要追,忽然听叶孟秋家窗户里,叶英提高声音喊:“承恩你等会儿,咱俩一起去”

叶英屋窗户在阴面紧邻着楼门口,楼层又低,能听见楼底下说话李承恩倒不稀奇,关键是叶英这眼睛不行。李承恩说:“哥你不方便不用跟我去了”话没说完,窗台上叶英人已经没了,紧接着楼道里“咣当”一声摔门,不一会儿叶英就出来了,手横拎着一根盲人杖,都不用拄,问:“你不骑车子么我坐你后座上。”

李承恩叶英打小玩得好,骑车带人这事儿叶英没瞎之前两人互相也常干,但这回不一样啊他。李承恩自己想着都觉得没底:“不是,哥”就看叶英顺他肩膀摸着了车子,一屁股坐后座上:“又不是我驮你,走吧。”

车子上了道叶英才说为啥要非和李承恩一起去:“小晖小炜也就算了,不行就揍,小凡不敢不听,上次考试那事不是你告诉我爸的么我爸说漏了,我不去,找着了小凡也得跟你叽歪,不如我跟着。”

李承恩四处撒么方言:看,忍不住就说:“你爸这嘴也真没把门儿的。”

叶英说:“老头就这样我这拐不硌你吧”

他俩手把李承恩腰上,盲杖正好在李承恩胃中间顶着,实在不好受。好在李承恩中午吃咸了没饱,怕叶英换姿势麻烦,就没说难受反正东边道最好,不颠动。

两人骑车子一顿好找,顺大道找一圈没有,顺小道找一圈也没有。这时候眼瞅六点了大商场都关门了,李承恩就往开门的小饭馆网吧挨个进去找,连小旅馆都问了,叶英就在门口看车子。李所长一张脸这片都认识啊,人都以为是又开始扫黄打非呢,不少逃课上网的学生一看这阵势,自己就乖乖坦白了。

找到七点半,基本上地皮就翻一通了。李承恩从“丁君网吧”出来,一边儿擦汗一边儿说:“不行,没有。哥我送你回去吧,不行一会儿我自己坐车上市里火车站看看。”

叶英点点头,刚听里边一顿吵吵,好像因为李承恩来的勤耽误网吧生意,老板丁君还差点跟他干起来,估计叶凡真翅膀硬了心窍开了敢坐火车了玩跨省了,李承恩去火车站那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用送我,你现在走,车子锁这就行。我自己回家,回去让小晖给你取车。晚点末班车没有了。”

李承恩正想说那哪行啊这离家老远呢你自己出点啥事咋整,忽然车灯闪,一辆车兰博基尼停在道边,车窗子摇下来,后座一男的探出张脸,也就二十岁刚出头,两条飞眉毛很有那么点“风流俊俏”的意思,梳个官二代加文艺小青年最流行的偏分,笑眯眯地:“这不是李教官吗这是怎么啦出这么多汗”

李承恩一开始多瞅两眼是因为看人车好,听车里人说话了,“哎”一声,说:“怎么是你啊”车里小青年嘿嘿一笑,说:“可不就是我吗”一开车门,招唤李承恩:“来,上车,这车我才买,陪我试试”

李承恩一看见他荧光白的绸子衬衫配鸡蛋黄的铅笔裤就觉得眼瞎:“没工夫,你自己玩去”

说实话,李承恩脾气一直不错,很少能说这么冲,今天一来是有点着急上火,二来吧,就完全是小青年自己的原因了这小子姓李,叫李倓,正正经经的红三代官二代,爷爷是当年抗美援朝的老兵,从副省长的位置上刚退下来,爹是市里人大常务委员,专掐教育口,妈是银行副行长,家里行三,一个哥哥现在在市里当区长呢,姐姐嫁到香港去了,据说姐夫把小舅子当儿子疼,可有钱可有钱了。

这小子也正经争气,高中上的省重点,差两分没考上清华,就在h市家门口读的重本,学的是生物制药,今年上研三。他大一军训那年李承恩正好是他教官,又教唱歌又检查内务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让这小子缠上了,没事儿约出来吃个饭喝个酒。都是年轻人,一开始玩的相当不错,结果李承恩结婚前一天晚上李倓拉着他喝到凌晨三点多,后半夜喝吐了还妄图酒后飙车,这之后有什么玩意儿就好像不对劲了李承恩从小家庭原因,有些事儿你不问、他不说,你不说、他也不问,啥都往心里憋。何况李倓诡道方言:狡猾啊,自从他发现李承恩觉出点啥不对劲之后,那太极打得,比李忘生都油方言:纯熟。

结果一来二去,把李承恩憋暴躁了。

李倓倒是笑么滋儿的,问:“怎么啦不下班了么你来吧我这车高配,比上次那辆路虎开着好。”抬脚翘了个二郎腿,脚底下一双烟色的尖头皮鞋锃亮锃亮的。

李承恩摆摆手:“跟你说没空没空的。”又问叶英:“实在不行我打个电话让小炜来接你,你一人回家真不行。”一咬牙:“走把车子锁这儿,咱俩一起去,不行我背你”

叶英没等说话呢,李倓接口问:“你上哪去这人你朋友”得,根本没看着人家。

李承恩说:“我哥们儿李倓你瞎掺合啥。”

李倓从兜里掏出根带过滤嘴儿的,“啪”一声点上了:“什么叫瞎掺合啊,上来”挪挪屁股,让出个空儿来,“你上哪我捎你一段儿,没事儿让你哥们先回去吧。”

李承恩说:“人家家的事儿。再说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想了想,问,“你车里能坐下四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