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的回答暗合了陆得清的预感,但陆得清不知道雪娘话里的真正含义,只是觉得她的身份,当然不会亲自去查这种小案子,所以说道:“多谢师父关爱,那我从哪儿开始学九华派的秘术”
“修法不能急,你虽然已有不死之身,但只是刚过练体阶段,所以你先从练气化神开始吧。”
陆得清不说话,他虽然没学过,但四年来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事儿。从练气化神开始那不就是从头开始吗练多少年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还用查窦教授的案子吗
雪娘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觉得这种练法,用的时间太久了吧其实窦解文的案子只是个开始。那件魔物是在找宿主,窦解文不会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用心修炼,不用去刻意查找,它自然会找上你的。”
陆得清连连点头,说道:“弟子明白了。师父神通盖秀外慧中,灵心明性,弟子佩服之致。”
雪娘抿嘴一笑,说道:“不要贫嘴,我不喜欢贫嘴的弟子。坐下,我教你修炼法门。”
第二天早晨,林梅可接到了方大龙的电话,声音很急迫:“梅可,不好了,有一个警员吞了金元宝,你得过来看看。”
林梅可微微皱眉,问道:“什么金元宝这种吞金自杀的事儿也要我去看你可不许谎报军情,我这儿还好多事儿呢。”
“我向你保证,这个事儿你真得来看看。”方大龙又开始赌咒发誓。
林梅可叹了口气,如果能让方大龙来分局就好了,就省得自己总被他叫着乱跑。可惜分局不能暴露,林梅可只好回答道:“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清早起来换班的时候,接班的警员发现证物室的值班警员死了,死相痛苦。后来法医解剖尸体,发现食道内有一锭金元宝。
一开始有人怀疑死者是想偷证物,但后来法医计算了死亡时间,确定不会是因为想偷证物而误食致死。因为想偷的话,不会那么早就放进嘴里,再者说,证物都是有记录的,那是谁偷走就归谁吗
然后又往自杀的方向去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种死法太不靠谱。想死多容易啊,拔出手枪对自己脑袋开一枪,都要死了还怕惊动别人吗何必用这种极为痛苦的死法来结束生命呢
最终分析方向锁定为谋杀。但办案员警想不通是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杀人,再说吞金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死得了的。尸体上没有勒绑的淤痕,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似乎死者是自己吞了金,然后坐在椅子上挺到死为止。
综上所述,案件直接移交给了特殊事务组。方大龙闪亮登场
看完了报告,林梅可抬起头说道:“大龙,带我去见那个叫许义的人。”
方大龙什么都没问,带着林梅可就去了拘留所。
许义坐在椅子上,目光阴狠地看着林梅可,神情极为不屑。林梅可坐在他的对面,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场,但极其微弱,林梅可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气场。
林梅可整理了一下思绪,不再纠结许义身上的奇怪气场,直接问道:“金元宝是你家祖传的”
“当然是。”许义回答得坚定而生硬。
“有一位警员吞了金元宝死亡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许义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他该死,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抢了我的钱,还把我关起来,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林梅可不会被他的凶恶气势吓倒,淡淡地说道:“那就是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许义恢复了不屑的表情,因为上仙告诫过他,如果有人问起,他不能承认知道这件事,更不能把上仙的事说出来,否则他不但会被认定为精神病,上仙也会离开。
林梅可换了问题:“你怎么知道你家厨房底下埋着金元宝”
“废话我家祖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林梅可笑了一下,说道:“从你的资料来看,你几年前就一贫如洗了,起早贪黑地做着古玩小生意。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去挖你家祖传的金元宝”
“你管得着吗我凭什么跟你说”
许义明显有了警惕的意味,林梅可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离开。回分局的路上,林梅可一直在琢磨许义身上那种奇怪的气场。那种气场让她觉得心悸,却又心生向往。
拥有这种对妖怪能产生导向能力的气场,令林梅可不得不去怀疑许义身上带有魔物。妖怪本生于魔界,只因向道向魔之分,才有了两条不同的路。
还没回到分局,林梅可又接到方大龙的电话,这回是金店老板吞金死了。林梅可答道:“大龙,凡是跟吞金自杀有关的案件,我建议你都按自杀处理。这次的事件很可能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同时我也不希望你参与其中。而且我建议,立刻释放许义,并把他所谓祖传的金元宝一个不少的还给他。”
方大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相信你。我愿意按照你说的去做。但我很可能无法说服办案的警员。我只能尽力,然后退出跟许义有关的所有案件。”
林梅可欣慰地笑了,她喜欢方大龙就在于此,他从不问多余的话,也从不坚持男权至上的主观思路。他清楚自己与她的差距,他相信她所有的判断。林梅可说道:“晚上我想吃牛排。”
方大龙答道:“好。晚上六点,xx饭店门口见。”
夜深之时,陆得清坐在地上五心朝天五心:头顶、两手心、两脚心,忍着双盘两腿交盘,脚心向上带来的分筋错骨般的痛苦,按照雪娘教给他的法门练气。
丝丝如缕的气息从四周向陆得清全身汇集,这便是雪娘所说的天地灵气,只是陆得清虽然能引动灵气流向自己,却不能将这些灵气纳入体内。
枯坐了两个多小时,陆得清觉得两条腿都没了,根本感觉不到气血流动,便呲牙咧嘴地搬开腿,一阵阵酸麻犹如万蚁咱噬骨,陆得清毫无目的地着。
窗外,一张小脸贴在玻璃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陆得清,一眨不眨。直到陆得清的双腿恢复了知觉站起来后,窗外的孩子才用小手敲了敲玻璃窗。
陆得清吓一跳,这大夜里的,突然有人敲窗户,那可比敲门来得让人心悸。陆得清猛然转回身,看到玻璃窗外趴着一个小男孩儿,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个红肚兜,赤着手脚,像壁虎一样吸在大玻璃窗上。
陆得清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那是个什么妖怪。但陆得清被男孩儿的可爱模样吸引,也不觉得他这个年纪能有什么本事,所以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男孩儿跳下地不见了。片刻,门被推开,小男孩儿站在了门口。
“进来吧。我这里没有驱鬼避邪的东西。”陆得清主观地以为这孩子是个早夭的童子。看他的打扮,似乎年代久远。因怨气凝结不得转生,终成气候。
小男孩儿眨了下眼睛,走进来脆生生地答道:“我不怕驱鬼避邪的东西。我不是鬼,也不是邪祟。”
陆得清一愣,问道:“那你是什么人反正你不是妖怪。”
小男孩儿点了点头,好像还有点儿挺难受的样子,小声说道:“我还不算是妖,我只是一只葫芦精”
“葫芦娃”陆得清脱口而出,喜气洋洋的语气令小男孩儿的眼中立刻涌起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