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之所化,法力无边。天玄的玄冰术可解我们的火术,而我们的火术却解不了她的玄冰术。其实她说得对,我根本不懂她的心大师兄也不懂。而她却懂我们俩个。”
半月黯然垂下眼帘,她失望了,原以为大祭司能救陆得清,结果却听到这样的答案。
冥玉接着说道:“近一万年,她的玄冰术更厉害了,像她的心一样,更冷了。这都怪大师兄”
半月站了起来,问道:“魇鬼真人能救陆得清吗”
冥玉一笑,摇了摇头:“能救他也不会救。他宁愿相信一块石头。”
半月又坐下,呆呆地看着地面,说道:“大祭司,不是要让陆得清为魔界所用吗他这样被冰封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还如何为魔界所用”
冥玉笑道:“因为你太着急了,不等我把话说完。”
半月一怔,才发现的确是她打断了冥玉的诉说。连忙说道:“属下知错。”
冥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怪你。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点,想解天玄的玄冰术,代价很大。”
半月看着冥玉,却不敢再发问。冥玉说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不敢保证有用。天玄门的法术专于用心,既然是用心所生,自然要由心去解。天地间最热的东西是什么”
半月苦笑了一下,天地间最热的东西,莫过于有情之人的心头血。半月说道:“我去找蓝晓荧。”
“蓝晓荧死了,陆得清会觉得这是你的又一个阴谋。你冤不冤”冥玉说完,从怀中掏出法刀,微笑道:“我一直对你现在的造型不太满意。”
半月也笑了,走到近前单膝点地,说道:“谢大祭司。”
冥玉将法刀放在半月的手上
苏晚晴酒喝得很少,却很健谈,说一些她游历时碰到的奇人异事,往往引得几名魔族放声大笑。在他们看来,凡人的某些举动着实好笑。
陆得清也很诧异,没想到苏晚晴年纪不大,经历的事倒不少,见过的人也很多。甚至提到的某些人,还是陆得清认识的,讲到的某件事,也是陆得清知道的。
一名魔族酒喝得有点儿多了,拍着陆得清说道:“这位兄弟真可怜,得怎么办才能把他弄出来啊这火烤了这么半天,别说化,连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
苏晚晴晃着碗里的酒,幽幽说道:“天雷不毁,地火不伤想救他出来,恐怕要用心头血了。”
起先给苏晚晴送盐和酒的魔族所起酒坛,给苏晚晴的酒碗倒满,问道:“你想救他”
苏晚晴抿了一口,笑道:“我当然想救他,只是可惜,对于他来说,我的心头血还不够热。因为我想付出的代价还没有高到要自杀的程度。”
那名魔族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为什么要猎杀我们魔族”
苏晚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猎魔人,记事儿起就跟着我师父猎杀魔族。没有为什么,师父说魔族都是坏人。”
“你师父是谁”那名魔族似乎对苏晚晴的事很感兴趣。
苏晚晴摇了摇头:“跟你不熟,不能告诉你。”
“都一起喝酒吃肉了,还说不熟那你说怎么样才算熟”另一名魔族说道。
苏晚晴眨了眨眼睛,说道:“让我弄一小块岩魂下来,就算熟了。”
几个魔族一起大笑,笑得苏晚晴变了脸,重重地放下酒碗,不高兴道:“什么意思”
“你弄不下来。除非你有那位前辈那样的法力。不过你要是有那样的法力,我们也拦不住你。”一名魔族笑答,转而对另一名魔族说道:“要不咱们让她试试”
被问的魔族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喝了口酒。苏晚晴笑道:“法力固然是一种方法,但我想肯定还有别的方法,只是需要时间。否则就像你说的那样,能弄下来的你们拦不住,你们能拦住的弄不下来。那你们又何必守在这里,白白地浪费人力物力。”
貌似首领的魔族放下酒碗看着苏晚晴,说道:“姑娘很聪明。想必也知道某种法门。只是我们受命看守岩魂,不敢私送姑娘方便。我看姑娘与半月护法相熟,不如你去求她,只要她开口应允。我们自然不会阻拦。”
苏晚晴不再说话,一众魔族也没了兴致,又喝了几碗酒,散去了。苏晚晴倚在树杆上看着陆得清,抿着嘴久久无语。
陆得清也只能看着她,想闭上眼睛都不行。陆得清开始担心,这样连睡觉都不成,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发疯了。
“我去找那个女的。”苏晚晴站了起来,仰头把碗里的酒喝干。
陆得清使劲转眼珠,可苏晚晴没再看他,径自走开了。
再一次看着天际明暗交替,陆得清心若油煎。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便体会到了天玄所说的无能为力是多么的痛苦。法力如他还会如此受制于人,那没有法力会怎么样
一只不长眼的野猪跑到陆得清身上来蹭痒痒,被一名魔族一掌毙了。而后切了十几条肉挂在树上风干,拎着剩下的回去了。
陆得清猜想,那十几条风干的肉是留给苏晚晴的吧这些魔族也会替别人着想嘛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半月出现在陆得清面前,蹲下身看着陆得清的眼睛说道:“我把你的处境告诉蓝晓荧了,我没有让她来救你。苏晚晴被天玄打伤了,我把她送到她师父那里去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你出来,反正我也需要换肉身,你不必领我的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百年
血,渗入了冰。陆得清眼睁睁看着半月倒下,四名魔族跃上山梁,用早已准备好的担架抬起她的遗体离开了
陆得清想起了初见半月时的场景,恍惚间那个清爽的少女,衔草踏月而来
几番争斗,几番搏杀。到头来她竟舍了这一世
渗入冰里的血暖进了心窝,陆得清的心门终是因她开了一道缝隙
冥玉来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在陆得清目光所及之处,栽下一株彼岸花
他是说错过了吗可是好像根本没有开始过呀
苏晚晴回来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笑得还是那么开朗,手里拿着锤子、凿子,叮叮当当地敲了一天一夜,震得陆得清脑仁儿疼,好在她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