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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项非常费功夫的工作,能让她集中注意力。

当她算到第二十个梅森素数的时候,那个数已经变得很长,而且每一位都在她脑子里跳动不已,稍一分心就消失不见,她努力想记住每一位数据,可那些思维噪点的出现让这变得非常困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更糟糕的是,这些思维噪点的闪动频率变得和她计算素数的频率趋于一致,“坏了,开始共振了”她暗叫一声不妙,没想到程云彪真是手段毒辣,自己这一招竟然被他破坏了。

陈菲菲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素质并没有预先想象的那样好,她可以有很多优势,但是这块短板却被人抓住,眼下马上就会要了自己的命,这念头一闪现,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她已经开始沉入绝望所构建的深海之中,并飞速向海底坠落。

“看来真是在劫难逃了”恍惚中,她的眼泪再次流下,上次是为别人而流,这次是为自己而流,她开始后悔自己逞英雄,非要来帮忙救人,却不想落入别人的陷阱,想到自己的躯体今后要被别人占据,成为行尸走肉,任人,身不由己,就不由得感到彻骨的凄凉。

就在她将要放弃的时候,猛地感觉隧道里的气压急剧下降,气压的下降使得已经钻进她体内的那些分裂的如细长蠕虫般的怪物被硬生生地拉了出来,并飞速地跌入那张巨大的嘴里,她睁开眼睛,胆战心惊地看着它们被嚼成碎片,那张曾经让她熟悉并怜惜的脸孔破碎了,消失于无形之中。

她摸摸自己的脸,那些创口还没有愈合,她意识到这些创口的位置,正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给自己扎针时那些穴位,这时她摸到脸上还有一条尾巴在抖动着,“看来还有漏网的。”她心里念叨着,抓住那条尾巴,用力往外一拉,然后奋力向前扔去。

隧道顿时消失不见,眼前一片昏暗,她发觉自己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抓着一根银针,银针的一头,细长的红线不知通向何方。

在她旁边,程云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张秋芳的身旁,他探身翻看张秋芳的眼皮,无奈地摇着头:“她死了”那一刻,他的声音好像很痛苦。

陈菲菲冷笑了一下,本想立刻朝他发作,转念一想,这样的事,都是在人心里发生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大家心知肚明,却无法对外人言,就算是吃了亏,也只能装傻。

耿长乐站在小洋楼外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里愈发焦躁不安,程云彪这个人诡计多端,而且这次分明没安好心,要是陈菲菲此去真发生什么意外,他不敢往下想,只能自我安慰说这个姑娘不是一般人,凭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斗过程云彪。

他在那干着急,又听旁边有人议论起这换命的法术,原来两个多月以前,使得程云彪成名的就是这种法术,当时伪军出城扫荡,皇协军大队长胡魁的表弟何宝玉中了八路军的埋伏,被打破了头,虽说被救回,可回城的时候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都流了出来,日本军医见状已经宣布这个人没救了,可当时的程云彪揽下这件事,说他能治好,只是何宝玉这身体伤得确实没救了,他能把何宝玉的命从身体里换到别人的身体里去,当时胡魁已经急得没了别的办法,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送到他那里碰运气,当时是和城里一个无家可归的傻子换的命,谁料想一个钟头以后,傻子竟然神奇活现地走出来,说自己就是何宝玉,并能说出之前何宝玉很多吃喝嫖赌的事儿,这些事儿一个傻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凭空想出来的,人们这才相信程云彪真有这样的本事,一时间,城中富户治病的,求换命的纷至沓来,程云彪也由此发迹,他的黑仙会也一跃而起,成为让日本人也不得不重视的帮会组织。

耿长乐听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说这话的又不止一个,他固然是革命战士,不相信鬼神,心里也不免发毛,他担心程云彪暗中使坏,把张秋芳的命换到陈菲菲身上,因此一直紧张地等待着,直到看到陈菲菲毫发无损地走出“永定俱乐部”,他把她一把拽过来,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然后把她拉到一旁,小心地问道:“昨天晚上咱俩干啥了”

陈菲菲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让我想想昨晚咱俩干啥了”一边说着一边调皮地拿眼睛斜他,“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她把嘴贴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咱俩做了个鬼,把那对叛徒吓得跳了楼,放心吧,是我。”

耿长乐惊讶地问道:“难道程云彪没使坏那张秋芳怎么样了”凭他的感觉,陈菲菲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陈菲菲苦笑了一声:“正因为他使坏,所以张秋芳死了。”

第十一章 迷雾重重上 本章字数:2958最新更新时间:20140219 21:59:300

从“永定俱乐部”出来,陈菲菲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我要去逛街”她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慵懒地伸着胳膊,耿长乐满怀心事地跟在她后面。

两人沿着东门大街一路前行,陈菲菲怀里抱着一个纸包,里面全是糖炒栗子,她一边走着,一边剥栗子吃,沿途把栗子壳甩了一地,耿长乐对这种阔小姐的做派本来很反感,但是看她这样做,反倒觉得是理所当然的,面对着满街行人诧异的目光,他也只是尴尬地笑笑,继续寸步不离地紧跟在陈菲菲身后。

“这栗子真甜,你不尝尝”陈菲菲开心地把纸袋送到他跟前,嘴里还不停地嚼着,栗子的甜味混合着她身体的香气,让耿长乐感觉很难为情。

“我,我不吃,你吃吧”他憨厚地笑道。

陈菲菲白了他一眼,来到“兴记绸布店”外,看到里面各色的绸缎,陈菲菲再也迈不动步子,“该做几身新衣服了”她自言自语道,耿长乐看到那些绸缎的标价,不由得乍起了舌头,心想这东西可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穿的起的。

店掌柜很热情地迎了出来,看陈菲菲的穿戴打扮,就知道这是有钱的主顾,陈菲菲在店里坐定,点起一只细长的女式香烟,悠然地喷着烟圈,接着吩咐店家把最好的几样绸缎拿出来,按照最时兴的款式,订做了两身旗袍,一套墨绿色的,一套酱紫色的。

耿长乐站在一旁,脑子里想象着她穿上这旗袍之后的样子,其实以她的身材相貌,就是穿上粗布裤卦也能显出与众不同的风韵,但是穿上旗袍,更显艳丽逼人。

从绸布店出来,耿长乐开始计算起这趟逛街的开销:两身衣服就花了五块现大洋,加上零食,香烟,水粉,陈菲菲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花掉了十块现大洋,要知道这些钱要是放在根据地,足够同志们用一个月的,“谁要是娶了她,可是够受的”他心里暗想,因此当陈菲菲要给他置办一身新衣服时,他很礼貌地谢绝了。

“你这个人呐,真是”陈菲菲用手指头点着他的脑袋,笑嘻嘻地打趣道。

“我可比不上你,这钱来得快,去得也快。”耿长乐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知道什么,我费了这么大的心血,犒劳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剩下的钱一定要给我看好”陈菲菲嘱咐道。

两人回到北岗医院,她打发耿长乐回房间休息,随后只身来到医院大楼,她要找的人就是山崎玉。

看到山崎玉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审视着一张表格,陈菲菲斜靠在门口,一只手搭在门框上,用慵懒地眼神注视着他。

“菲菲,你来了”山崎玉见到她,脸微微有些红。

“我来看看你,有点事找你。”陈菲菲冲他眨了眨眼睛。

“你那位副官呢他没来”山崎玉问道。

“你希望他听着咱俩说话吗”陈菲菲走路的时候充满诱惑,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