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看到有兔子那片荒地里面筑窝,看起来过得很惬意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拿出竹牌,发现地图上所指示的的确就是这里。
可是看这里荒废的程度,至少也得几年都没人住了吧
他纳闷地走向破屋,屋子的门早就没了,门里的家具也早就破烂不堪。唯一还算有点形状的是一张只剩了半边的床,可当他试着把手放在床上的时候,那张床也哗啦一声直接垮掉,变成了一地的碎木。
仔细看去,这些木头早就已经腐朽,不过只是勉强维持着形状罢了。
“老四,你不会走错路了吧我觉得这地方恐怕都有几十年没人来了,连木头都烂成这样了啊”
杜若的疑问说到了吴解的心里,他又走出破屋,拿出竹牌仔细对照。
然而还是没错,竹牌所指示的地方,的的确确就是这里
一时间大家都没了主意,站在那里发呆。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阴了下来,不知从哪里来的乌云飞快地聚集了一层一层又一层,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虽然还没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但是地面上却很快就已经阴暗得犹如夜晚一般。
吴解叹了口气,正打算回双月港找人打听消息,刚刚抬起脚来,却猛地僵在了原地。
不知何时,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双手捧着那个一直被他放在药箱里面的玉瓶,脚步蹒跚地朝破屋走去。
而此刻的破屋却已经变成了一间还算完整的草屋,一个三十来岁的矮壮汉子正在院子的菜地里面忙碌,看到他过来,连忙站了起来,露出惊喜的表情,大叫:“哥你这是去了哪儿啊娘天天都念叨着你啊”
听到院子里面的说话,一个干瘦的老妇在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搀扶下走了出来,她的眼睛瘪了下去,显然是瞎子。但明明行动很不方便,她却显得非常急切,一边叫喊着“阿大啊阿大你在哪儿”一边急急忙忙朝着院子里面走来。
也不知道这老迈之身哪来的那份力气,她的速度之快,竟然让那妇人连搀扶都来不及。结果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绊在门槛上,整个人朝着地面摔去。
人影一闪,吴解和杜若已经一左一右冲了过去,想要扶住她。
吴解双手捞了个空,但杜若倒是稳稳地扶住了老太太。她恍然大悟,向吴解挤了挤眼睛,示意他退开一些,然后扶着老妇来到了已经冲到屋前的中年人面前。
这中年人显然是个哑巴,他张大着嘴巴“阿阿”地叫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将玉瓶递给母亲,做出吃药的动作。
“这是药我要吃药干什么”
老妇显得很纳闷,但还是拗不过儿子的再三恳求,将药瓶里面翠绿色如同青草汁一般的药水喝了下去。
刹那间,白光四射,明亮的光芒刺得吴解睁不开眼睛,杜若更是怪叫一声就逃回了天书世界里面。
等白光散去之后,吴解才发现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又是阳光普照。暖暖的阳光下,他依旧站在那件跟废墟无异的破屋前面。
这是怎么回事
吴解正在纳闷,却见身边黑气一晃,将岸已经出现在这里。
这位青羊观的仙人此刻没有半点仙风道骨,而是泪流满面,径直走到吴解面前,双膝跪下,磕头有声。
“吴兄弟的大恩大德,江某永生难忘”
这下,吴解可是真的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在将岸的解释下,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三百年前,孝子江安为了给母亲求药,一步一磕头,拖着已经死去的身躯来到了青牛镇。但此时颇为不巧,仙人们正忙于招收弟子而无暇分身,求仙者们则怕失去仙缘而不肯帮忙。最后他心愿未了僵立在青牛镇内,却又凭着感天动地的一股灵性得了生机,竟然变成了极其罕见的纯阳尸鬼,能够飞行绝迹,白日显形。
只是当他醒来之后,已经过了几十年,家乡的亲人早已不在。
江安悲痛欲绝,在人间彷徨而不知该去哪里,最终在南方大山深处的金刀蛮山寨里面,得到了偶然路过采药的高僧渡厄大师点化,回到了青牛镇,等待愿意为当年的自己了结遗愿的人。
这一等,就是二百多年。
二百多年间,改名将岸的的他成了青羊观的弟子,还是第二十六代弟子之首,踏入了仙道。
可当年的心愿,却一直都没能了结。
直到这一次青羊观弟子选拔,终于有一位愿意挺身而出,冒着丢失仙缘的风险来帮助他完成心愿的热心人
“这么说这里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没错。但对于我来说,这三百年的岁月从未曾过去,我的心愿直到今天才算完成”
吴解愣了半天,最终摇头叹气。
“原来如此”
他正在感叹万分之际,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紧张地问:“那个将前辈,我的求仙考核”
将岸大笑,一掌拍在他的肩上:“你既然记得求仙的事,那还不快回去”
吴解又愣了一下,接着自己也哑然失笑。
“那我走了”
“好走,我在牛角峰上等你”
一个矫健的身影,在茫茫大地上飞奔,沿着小赤江逆流而上,比最上等的骏马跑得更快。
他的脚步带起狂风,一阵阵呼啸。
当地势平缓的时候,他就在岸上奔跑;当地势崎岖难行的时候,他就在水面上飞驰。
他不分昼夜,只在累了之后才回到岸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然后很快就重新精神抖擞再次上路。
他穿过一片片原野,越过一排排树林,翻过一道道山岭。
当五月初四那天中午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小赤江上著名的大瀑布底下,和一个碰巧也站在这里愁眉苦脸的少年意气抬头看着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