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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哲无可奈何。

“各位在草原随我浪荡,萧兄、老孟在东口随我,左若和老雷在西口加

入,到了此时入大明,才算是个开始,日后要用手中刀剑杀出个新天地来”翟哲真是醉了,说到最后口齿不清,含含糊糊,“不忘初心,方能始终”一头趴到在桌面的碗碟上,口角流诞。

“小哥,我老孟什么时候都听你的”孟康还在那嚷嚷,到后来见到翟

哲摸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连萧之言也禁不住笑容,倒让席间的气氛欢乐了

许多。

几日间,土默特汉部入塞、蒙古大军寇边等消息在宣大镇传播开,山西

镇兵马踏雪北进,进驻大同府。边境守军气氛紧张,坊间百姓惶惶然不可终

日,宣大镇这几年连遭兵灾,他们只知道边境不堪一击,分不清东虏和蒙虏

的区别,直到官府贴布告安民才平息下来。

对安然过冬的很多人来说,这几日不过是个小插曲,紧张之后寒冷依旧

,但对有些人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如惊天霹雳。

宣府大盛魁内,范永斗坐在火炉旁,身边堆积齐膝的账册和信件。

扯开的账本耷拉在架起的柴火上,微黄色的纸页泛出一层淡蓝色的光芒

随后化为灰烬,写满字迹的羊皮在火炉中燃烧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范永

斗表情严肃,黝黑的脸膛在火光的照耀下像涂了一层油光。

“老爷,翟东家来拜访”门外响起管家的请示。

“知道了”待火光稍微弱些,范永斗见炉子快被灰烬堆满,再回应道

:“我马上过来”从早晨忙活到现在,终于快大功告成。这些账册记录了

大盛魁与辽东的每一笔生意,羊皮和信件是他十年来与东虏的交往留下的痕

迹。自从知道翟哲入塞后,他的心被提到嗓子眼,当年走朵颜草原也没这般

紧张过。翟哲在草原与投入大明对八大家来说天差地别,从此之后,他将是

朝廷的官员,以他对东虏的态度,当然不能容忍张家口再像从前一般。

待炉火将灭,范永斗伸能进去一块长铁条,将灰烬绞碎,确认没有剩下

残渣,提起炉子出门,吩咐管家:“将这炉灰倒了”

“是”管家伸手接过,老爷在屋里忙活了一天没出门,一直在烧东西

,他心中好奇,但不敢问。

“将房门看好,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管家答应一声,召来两个仆从去清理炉子,自己站在门口。

范永斗拐过一道回廊进了会客厅,见翟堂正在厅内左右徘徊。

“东家”

“翟东家”

两人见礼后坐下,相处十年后他们之间早没有了当初的隔阂,八大家实

为一体。

“消息确定吗”翟堂不像范永斗那般紧张。翟哲再怎么样也是从翟家

走出去的了,若真敢对家族不利,只需带他到老父的墓前让他好生忏悔,从

他出塞后从未回过家,父亲临终前还在叫他的名字。

“确定,三日前入塞,正在大同府,卢象升己决定招安他,官职未定”范永斗一点也不隐瞒,“我已通知各位东家,将家中账本、信件全部销毁

,不要留下祸根,那小子太了解我们了。”

翟堂点头答应,对他来说,现在范永斗比兄弟亲。

“我听说岳托死在归化了首级被翟哲带入塞了。”范永斗用茶杯半挡

住嘴型,压低声音,说这句话时心有余悸。

瞬间翟堂脑子有点眩晕,他没有范永斗消息灵通,才知道了这个重磅消

息。岳托死在自己兄弟手中,还让他怎么和辽东人做生意,皇太极的怒火会

烧毁整个漠南。

“那小子这次可真是干出大事了”范永斗苦笑,说:“我担心他还会对我们

八家动手”

“他敢”翟堂色厉内荏,底气不足。

“我要暂时退出宣府,回老家避避风头,等局势明朗再看下一步怎么做

,你们几家我也建议如此,张家口就让它先荒废了吧”范永斗说这些话时

有些心疼。经商讲究的是名声,一旦紧缩经营市场会被别家占据,有一日再

想回来就难了。

“容我再好好想想”这一次翟堂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第232章 兵部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北京城的百姓们感觉这冬天一年比一年冷,雪下起

来就没个完。

不过皇城脚下到底不一样,大街小巷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每隔上十几丈

地便能看见一人高左右的雪堆。有些地方积雪被堆砌成雪人、雪狮的轮廓,

七八岁的儿童脚步如风围在那里嬉闹,偶尔有调皮捣蛋者揉出一个雪团扔向

同伴,随后在欢乐的笑声中奔走开。

东虏七月侵犯京师带来的恐慌与破败消失不见,大明的京师有着惊人的

恢复力。街头巷尾吆喝买卖声此起彼伏,深宫庭院传出的丝竹声在瑟瑟北风

中回荡。大明国力雄厚,被东虏掳走那二十万人在很多人眼里算不了什么,

有的是人到这里来讨生活,那件事对北京城的繁荣不过是个小插曲。大明两

百多年来,北京城被围困又不是一次两次,最终不都是挺过来了。

西直门外的官道上车水马龙,从山西入京的商旅多从此门进城,山右的

商队带来山地和草原的特产,寒冷的天气让来自草原的皮毛在京师很畅销,

达官贵人无一不以身披裘衣为荣。

一列鲜衣怒马的骑士穿插在商队当中,当中一人的战马前脊上绑缚了一

个木匣,正是卢象升的亲兵杨陆凯。他自幼在大名府长大,对北京城并不陌

生,所以才被卢象升挑中担任护送岳托的首级入京的重任。城门口出人流拥

挤,自从五年前他随天雄军挺进中原后还是首次回到此地,这几年他走遍中

原五省,又经历宣大三边,所到之处无一不日益萧索荒凉,只有这北京城好

像比五年前还要繁荣许多。

几人好不容易入了城门,往里不远处有几个身穿官服的人在张望,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