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平记载,这是他于鈡卷自斋老爷子手下学到的剑术。
鈡卷老爷子何许人那是开创了鈡卷流派的一代剑圣。而该人生卒年在史上无证可查,非常的神秘,要说他有多厉害,换个说法。
大名鼎鼎的架空人物剑圣,佐佐木小次郎就是鈡卷老爷子的弟子,一刀斋算是小次郎的同门。
而一刀斋也开创了一刀流,可称为剑圣,在八幡宫前试合三十三回,对敌各大流派的剑客,未尝一败。
一刀斋的剑术实力一直是一个迷,甚至击败过自己的老师。
苏绫这次,确实是捡到了宝。
而主线剧情也加入了一条支线,副标题一刷出来,苏绫看去,上书有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死之章
效果:穿越时空,你看见了自己的死相,你会因为此人而亡
这已经变相剧透了苏绫最终还是要领便当的,毕竟支线,她也没怎么在乎,眼下这段过场完毕,千绪婆婆给她喂完了蘑菇粥,一刀斋用娴熟的手法将狍子的内脏取出,用雪擦净,又将大雁处理干净,塞进了狍子的肚子,架上火炉。
“我想学剑”化猫的模样,对一刀斋说出这句话时,着实有些可笑。
老人不答,单单翻动着火架上的食物,烤出些油,在火光下滋滋作响。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小七,你拿得动它,我就教你。”
苏绫当即不顾千绪婆婆那焦急劝阻的眼神,扒着一刀斋的肩膀开始用两只小爪子拖着虎彻。
黑刀纹丝不动,仿佛一刀斋身上有着吸铁石。
苏绫气喘呼呼地趴在一刀斋的肩上,基本已经是条废猫了。
“小七,你不想当神巫了吗”千绪婆婆的语气里有些失望。
“想,想”苏绫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说出这句话后,又因为幼猫孱弱的体质,昏睡过去。
另一头。
残月高悬,阴风讴恸。
荒村,古桥,石板路。
界碑上书:三不过。
这是今川大将军在北征蛮夷时,屠的第一个村子,也是最后一个。
临海不过三十里路,入海一条小溪,唤作青蛟坟,而这三不过的意思,大意是指大将军屠杀那些阿努伊人的原意,就是为了示威而展示武力。是蛟龙,你也得给我死。
一不过马。
二不过侍。
三不过鬼。
意思是断绝商业往来,断绝外交辞令,连战死的兵士,都不要送回来。
这座石桥,就是北地的分界线,往前走,便是一条无回路,到如今,依然没有阿努伊人住回这荒村。
溪河河床仍有流水,只是因为临冬,河床底结了一层厚冰。
隼引着凤阳,踏上了这条未知的道路。
而凤阳的下巴至脸侧,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已经结了血疤。
“隼,我走不动了。”
凤阳哭丧着脸,看着眼前提刀前行的男人,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大黑包裹,里面是那五柄绣春刀。
仿佛背着棺材。
“微臣不会抱你,也不会背你。”
他的话很冷,同他的语气,同这雪国的天一模一样。
凤阳知道,隼要背着的东西,比她沉得多。
她想了想,换个话头,至少让气氛变得不那么冷。
“隼,我才六岁。”
不等她说完,眼前的蟒袍锦衣卫道出一句肃杀残忍之言。
“微臣六岁进了倭奴营,杀了第一个人。”
步子没有半分停顿,凤阳跟着他,跌跌撞撞一路失魂落魄进了村。
黑色的天,白色的地。
没有火,没有人。
只有阴风呖呖。
凤阳看见,从巷口走出了一些“人”。
说是人,衣衫褴褛,不怕天寒地冻。
不如说,是“鬼”。
隼闻声,步子踏的更急,凌乱无序,仿佛受惊的马,他顾不得凤阳,提着凤阳的棉衣,将她护在身后。
那些“人”来的很慢。
双目无神,披头散发,浑身尽是死气,在隼眼里,已是尸骸,十分怪异。
而凤阳看得见,他们的头顶,飞舞着一个个毛球。
毛鬼,又称毛魂,毛玉。
十分弱小的妖怪,在阴阳师口中,就是死后保持着想要活下去的本能,寻找尸体与凭依物操控的游魂,十分弱小。
逃进侧巷,平房上还有许许多多像是头发团一样巡逻着的毛鬼,凤阳连忙喊道。
“隼它们看得见我们。”
男人显然做错了选择,前后巷尾传来阵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外道邪魔”隼啐着唾沫,黑发下的双眼尽是杀气。
合围之势,越来越近。
一声清脆的金铁之声。
锦衣卫,绣春刀。
鎏金剑颚,朱红穗花。
一线血槽耀出雪地中反射的点点星光。
依稀能看清尸骸双目里,连血色都褪去的苍白瞳孔。
刀出
雪起
凤阳只觉眼前的人成了一头黑蛟,蹬上泥墙翻转的身影落在敌众中心,一圈刀光闪,断肢碎肉下没有一丝血流出。
凤阳微微颤抖的身子不由得退后几步,哪想身后的尸骸正慢慢逼来
一柄绣春刀,贴着凤阳的脸侧,横飞而过。
削断了她几束青丝。
插进尸骸的眉心。
“捡起来”
那气息乱了几分,那声音急了几分。
入肉之声,不绝于耳。
凤阳颤抖的小手,握住身后插入尸骸脑门的绣春刀。
“微臣六岁时入的倭奴营,杀了第一个人。”
凤阳晓得,隼很苦。
他的父亲,是红毛野人,比鞑子还野蛮的罗刹国人。
他的母亲,也正是这虾夷地的阿努伊人。
他很高,高到汉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是异人,没有户籍,只能进倭奴营,当死士先锋兵。
他后来,立了战功,成了侍百户,赐蟒袍,绣春刀。
这一年,隼十七位出生入死的兄弟,正安静地沉在离自己故乡千百里之外的海底,喂了鱼。
这一年,隼在异国他乡,让一群死于战乱的孤魂野鬼,再次安息。
这一年,凤阳六岁。隼二十一岁。
这一年,凤阳提起了刀。
“隼,我想学剑。”
她拿不起来,刀刃卡在骨头里。
声音有些颤,而头顶的雪,突然停了。
在凤阳道出这一句时,隼抽出凤阳身前的刀,一并双持,紧紧将她护在身后。
他吊着眼,一点儿也不亲切,甚至看上去,面目可憎,怒意冲天。
“啊”
像是野兽发出临死的嘶吼。
面目赤红,怒发冲冠。
隼第一次抱了凤阳,抱着她从决死之地硬生生冲出来时,凤阳看着那一身漂亮俊俏的黑色蟒袍,变得破落不堪。
她很心疼。
随即眼一花,头疼欲裂。
隼将她扔了出去
扔到了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