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诗听了他的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啊我这是这是沙子进了眼睛,我揉”说着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心想,今儿真是见鬼了,居然真的担心起这臭小子来,肉麻,真心肉麻
沉默了片刻的傅子俊蓦地一击掌,煞有介事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过去得罪的仇家派杀手来做你了小北,你以后出门得小心点啊搞不好”
张小北懊恼不已:“我说兄弟,你能一口气说完吗”
傅子俊剑眉一横,郑重其事地握住他的手,神情破天荒地严肃:“兄弟,不瞒你说,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啥”张小北感觉群鸟在眼前飞。
“戏爷啊你说你前一刻刚吻了人家的女人,后脚就有人要杀你,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不是戏爷还会有谁”傅子俊越想越觉得严重,“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那个妖女为妙”
闻言,张小北难得表现的有些失落,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整个人失去了活力。
淡云步默默扫了他一眼,俊眸中透露着复杂的光芒。
难道,事情发生了变故
临近晌午,张小北斜倚在溪边的大树旁,手中无聊地把玩着那条琉璃项链,目光涣散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些无精打采。
当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渐行渐近时,他方才有了一丝精神,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飞翼”
慢慢停下脚步,飞翼抬头,漠然望着张小北,往日明亮锐利的双眸显得疲惫不堪,甚至隐隐透着几缕血丝。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张小北凝视着她憔悴的容颜,心口蓦然一酸,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飞翼,你没事吧”
飞翼垂眸,黯然看着他的手,语气冷漠没有一丝温度:“你怎么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闻言,张小北傻兮兮地笑了笑,“那是飞翼的私事嘛,要是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对吧”
飞翼丝毫没有被他的笑容感染,依旧神情淡漠,慢条斯理地挣开他的手,抬起一双空洞的眸子,冷不丁问了一句:“张小北,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张小北一愣,眼珠子转了一圈方才反应过来,急道:“当然了,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了我张小北可以向天发誓,要是有半点虚情假意,就让我不得好死”他原以为当他发出这么恶毒的誓言时,飞翼一定会伸手过来捂住他的嘴,结果话到最后,对方的手不但动也没动,反而淡定甚至有些无情地问了这么一句:
“如果我叫你去死呢”
“呃”张小北挠着后脑勺,有些傻眼,“飞翼你什么意思啊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去死啊”突然灵光一闪,张小北猛拍脑门,一下子急红了眼,“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戏爷来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是不是还拿我的命要挟你对不对可恶太可恶了他在哪儿我正要找他呢”
看着他急迫的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样子,飞翼无力地笑了一声,像是嘲弄,已经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她举步茫然向前走去。
张小北紧随其后,絮絮叨叨:“飞翼,我看你好像一夜都没睡好的样子,不如先去我家休息会儿,吃点东西。”
她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只淡淡回了一句:“你家不是被你放火烧了吗”
“呵呵”张小北傻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也是,不过我们刚搬了新家,就在前面那棵榕树下,那个茅茅屋”
说着说着,张小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失落地叹了口气,心想:人家戏爷金山银山可以给她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我呢连个像样的房子都给不起甚至连那条准备送给她当聘礼的琉璃项链都是抢来的张小北啊张小北你有哪点比得上人家戏爷从头到尾,你就是个街头混混你根本就配不上飞翼
在原地愣了片刻,眼见飞翼越走越远,张小北踌躇着,竟不敢再追上她,酝酿了半天的话终于喊了出来:“飞翼我知道我比不上戏爷如果如果你后悔了,我我不会强求你的我,我可以退出”
他最后一声并不高,但还是勉强传到了飞翼的耳畔,怔了怔,她苦笑一声,眸光莹莹闪烁,话出口时,经不住一丝哽咽:“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
以前,为了她的幸福,他一次次的选择放手,选择退出,甚至逃离。可是他又怎知,没有了他,她何曾幸福过他已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不可或缺。然而,即便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张小北,他还是这样
到底应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诱导这个傻小子为她去死
飞翼感到头痛欲裂,站在原地隐忍了好久,终于抱着头难受地蹲了下来,秀眉紧皱,看上去痛苦难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
张小北急匆匆奔了过来,直接往地上一跪,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飞翼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飞翼”
濒临奔溃的飞翼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措手推开张小北,愤懑道:“滚开你不是戏子滚开我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不是戏子你不是戏子你不是”
没错,张小北早就死了,他的灵魂应该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去,而不是继续错位,让他永远不记得自己是谁只要三魂六魄归位,戏子就能变回原来的戏子,而张小北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糊里糊涂的张小北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人冥冥之中握在了手心里,傻傻的以为飞翼只是忘不了那个戏爷,难过地跪坐在一边,黯然神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子俊嘹亮的声音飘了过来:“喂小北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快快快赶紧的”
紧接着传来一阵碗筷相击的清脆声响,和着傅子俊乐呵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