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遮天,谁能奈何得了他得罪他的人都被他以各种名目赶走了,有很多伤残的士卒军官还以为是王府的意思,都自己走掉了,没有人说任何怨言”,咬着嘴唇儿,赵顺接道:“每年旧府都会向王府报备几百万两银子,其实那些钱都让管总管自己吞了,他娶了八房小妾,出则前呼后拥,入则一呼百应,还将自家儿子送进了人道院,却忘了那些银子本来是给那些伤残士卒的血汗钱他让功臣流血又流泪”
“咔吧”
赵顺听到了车厢内的巨响,也感觉到了车厢内的杀意,话音猛然顿住。
杨文一脸阴沉的杀意,却依然没说什么,不予评价,又问道:“管庆入的是道家的人道院”
赵顺连忙说道:“是管总管花银子将他送进去的”
“你应该没少跟着管庆或是管总管游走长安城吧”,杨文缓缓地说道:“不是要责怪你,我要问你的是,长安城内都有什么文道学说在,还有哪些势力较大的王公贵族在,说说”
听杨文不是要怪自己,赵顺想了想,说道:“道家的天道院也在长安城,有这两家在,其余的学说早已被排挤走了。长安城的王公贵族不少都跟着帝都的搬迁去了洛都城,遗留下来的不多,倒是长乐公主一直住在这边,从没走过。还有赵王府也在,另外就是薛家。”
“哦看来在这边熟人也不会少了呢”,杨文忽然笑了,想了想,说道:“不去书院了,改去长乐公主府”
长乐公主是先帝的小女儿,当今圣皇的妹妹,身份上便藐视众生。再有就是这位长乐公主是杨文大姐的闺蜜至交,与杨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杨文还是小不点儿的时候经常睡在长乐公主的榻,被长乐公主搂着睡。虽说多年不见,至少交情尚在,正愁着没有去处,杨文当然要啃熟。
长乐公主的府邸在靠山王旧府的东北方向,占据的坊名字就叫长乐坊。据说先帝晚年得女,很是高兴,他希望小女儿能够永远高兴,便在襁褓中给了小女儿“长乐”二字的封号,并且将原本叫“兴永坊”易名为长乐坊,大兴土木给长乐公主建造了好大一座府邸,赏赐无数。等圣皇继位后,同样对自己的小妹照拂有加,只不过长乐公主不怎么喜欢当今圣皇,很少接受那些赏赐。
又一次见到记忆中熟悉的高墙深院,杨文嘴角挂起一丝笑容,缓步走向府邸卫士把手的大门,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靠山王世子杨文来了”
杨文是坐着那辆王侯车来的,有了王侯车的映衬,哪怕杨文现在穿着狼狈,门口的卫士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直奔府内。
不久后,府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侍女们慌乱的提醒与焦急之声。
门外的杨文已经看到了府内匆匆走来的女人。那女子大约三十许岁年纪,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只是因行走太急,有些歪了。
“文儿”,来人惊喜莫名的盯着杨文,看了好久,一个箭步便将杨文揽在怀里,拍打着说道:“你这小鬼真是狠心好几年也不说来看看阿姐”
“阿姐你要闷死我了”杨文挣脱女子的怀抱,笑嘻嘻的说道:“拜见长乐公主殿下”
来人正是长乐公主,她妩媚雍容的嗔怪的瞪了杨文一眼,伸手擦了擦眼角激动的泪花儿,仔细地打量着杨文,道:“高了,壮了,也英俊了,身体怎么样还头痛吗”
杨文摇了摇头,懒洋洋的将脑袋歪在长乐公主的肩膀上,说道:“阿姐,我饿了还有,你弟弟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在你这里借宿,没问题吧”
长乐公主豁然察觉杨文现在的狼狈样,连忙道:“来人快去备些酒菜,找身衣服,还有,准备浴桶文儿,你怎么弄的,为何如此模样”,眉头一簇,长乐公主似乎想到什么了,道:“没去王府”
杨文撇撇嘴不吱声,自顾着走进长乐公主府,走进自己熟悉的地方。
长乐公主的府邸占地极广,府内建筑格局显然经过精心布置,虽谈不上富丽堂皇、气势宏伟。但却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府邸主人的极尽奢华,而又恰到好处,丝毫不引人反感。一排排房屋瓦舍顶上铺着暗红色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晶莹的光,着实漂亮。
杨文被安排到一间屋子内沐浴更衣,换了身儿黑色绣着金线的袍子,长乐公主很了解杨文,所以准备衣服的时候也是用了心。
等杨文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抻了个懒腰,饶有兴致的盯着屋前的一汪水池看。水池清澈见底,大理石的池底放着几颗鹅卵石,却是颗颗圆润精致,几尾锦鲤在水中嬉戏,细一看,正是万金难求的红白丹顶。池周嵌着几块稀有的晶石,五彩斑斓,更映衬着水的清灵。
长乐公主已经在水池旁的小亭子里备下饭菜,招呼着杨文过去:“过来快让阿姐瞧瞧”
杨文带着笑容走了过去,换了身儿衣服后,很明显在气质上更出众些。不过,长乐公主的表情却是有点恍惚,好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丝毫不客气的坐下,杨文边吃边说道:“阿姐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长乐公主这才缓过神儿来,揉着眉心,叹道:“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终日在府里无所事事”
“哦那位女驸马呢”,杨文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问道。
长乐公主忍不住的白了杨文一眼,哼哼着说道:“还能怎么样当年闹出那么大一个乌龙,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杨文咂咂嘴,摇头叹道:“也是,那件事儿是挺内个的”,转了转眼睛,杨文笑嘻嘻的接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什么时候才发现她是个女人的洞房花烛夜那天才发现她不是个带把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