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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8(1 / 2)

最近忙着练武,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给郭汴一提,才想起:“糟糕,最近竟然没怎么想这事情。”赶紧跑了回去,把那圣旨,鱼符给拿了出来,心想:“这圣旨郭老杨老他们一定是看过了,可还说要摆什么香案接旨,那一定是个比较隆重的仪式了,这圣旨上都是竖排繁体字,有点难认,我最好练习练习,免得到时候读错出丑。”

将圣旨拿了出来,一字字地试读,读到最后,看见那“大唐建中二年”,心想:“大唐建中二年是什么时候要是我包里带有本历史大事年表之类的,能换算成公元就好了。恩,最好有本白话资治通鉴,那样我就能知道每一年里生过什么历史大事。不过资治通鉴不知道有没有记载这中亚的历史”

“迈哥,你在看什么啊”

一抬头,窗户里露出张鬼头鬼脑的脸来,是郭汴,这小子见张迈没追自己算账,反跟过来了。跟着他身边又冒出另外一个少年,则是杨易的弟弟杨涿。

“嗯,我在看圣旨对了,小汴,现在是建中几年了还是说换年号了”

说起来,来了这个时代都两个月了,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年代。安史之乱是过去了,则现在到底是中唐,还是晚唐

“年号自从我们和长安那边断绝,就不知道朝廷用的是什么年号了。虽然有时候出去打猎的骑兵从商人口里辗转听到一些中原的消息,可那些消息很多都自相矛盾,也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说的也是。

“那那我们安西都护府和长安隔绝多久了呢”

“和长安隔绝多久,我们不知道啊。”杨涿摇了摇头,问郭汴:“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老爹记得。”

这些事情,果然问不得小孩子,还是有机会探探郭师道的口风吧。

“那么,郭昕公去世多久了你总知道吧对了,郭昕公是你爷爷吧”

“爷爷不是啊。”

“不是那是你爷爷的爹爹”

“嗯,我算一下”郭汴屈指数了起来:“郭昕公是我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

张迈听得呆了:“你说什么你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

“是啊。”旁边杨涿插口说:“当时安西四镇,除了驻扎在龟兹的郭昕公是四镇节度使之外,还有三个镇守使,疏勒镇守使鲁阳公,于阗镇守使郑据公,还有就是我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焉耆镇守使杨日佑公了。”

这些孩子,对那段历史倒记得挺熟,想必是大人们怕在战乱中与他们失散这些孩子不知本源,所以从小就教他们记得。

可是,这两个少年的话却叫张迈心里涌起了疑虑与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出了大岔子

“四镇的最后一任节度使、镇守使,是你们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那岂不是有四五代人了”

“不是四五代,从郭昕公算起的话,到爹爹这里是第六代。”

张迈的脑子嗡一声差点炸了

他原本还以为现在这个时代离开郭昕不远,哪里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六代那是多少年啊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只怕大唐是否还存在,都是一个问题了

有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

有人说,中国已经不是大唐时的中国。

大唐的精神真的已经完全丢失了吗

这是小弟写这本书的时候一直在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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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谎言

由于对历史知道得不够精确,而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遇到的人与事情又都显得如此陌生,张迈甚至曾怀疑过:这里真的是自己那个世界的“过去”吗还是说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异世界

暂时将眼前的世界当做历史吧。那么,大唐之后是大宋,但记得历史教科书里的朝代歌诀有这么一句:“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朝代至此亡。”也就是说,大唐和大宋之间还有个混乱五代,五代有多少年不清楚啊。那现在应该是晚唐,还是五代,还是已经入宋了

张迈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郭昕是郭师道的第五代祖先,那么这道圣旨岂不就是百年之前就出来了的

如果说是十年、二十年还好有个转圜,但要是百年之前,长安方面还怎么可能给郭昕下旨如果说这道圣旨是百年之前下的,那么自己这个使者,还怎么假冒得下去

“等等这么明显的漏洞,老郭他们怎么会没想到他们是因为高兴得糊涂了,还是因为看到圣旨之后变故频起还是看清楚是圣旨但没敢细读里面的内容,所以竟没想到这个问题”

可是这个谬误实在太明显了,就算他们一时没想明白,等圣旨一开读,总有个头脑明白的回念一想琢磨清楚的

“张公子,郭令公有请。”

“令公”是北朝隋唐以降对中书令的尊称,但到了唐代后期,武将多加中书令衔,故军中令公之称亦渐多。在民间传说中最有名的,莫如郭子仪郭令公,以及杨家将故事里面的杨令公,郭师道承继了他先祖郭昕安西副大都护的品衔,因此也被西域唐民们尊称为郭令公。其实如今西域唐军只剩下八百多人,郭师道这个领袖顶多算个乡长,但唐民们却依旧拥戴他,甚至因此而更加亲近,仍然叫他“令公”。

“好,我就来。”

张迈收起了圣旨、鱼符,跟着来传话的丁寒山走到星火砦的广场前面,这时全砦军民都已经聚集,只等张迈一到,郭师道就下令出谷。

出入星火砦的山路很崎岖,安西军民个个走得很艰难,出了谷口,整座新碎叶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这情景参与焚城计划的战士们见过,但计划启动的时候,妇女老弱都已撤入谷中,焚城后的景象却是次看见。

“家园没了”杨清低声说了一句,许多妇女、小孩都哭泣了起来。

碎叶城虽然简陋穷僻,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无论是城南的灌溉农田,还是城北的草地牧场,都有着他们的汗水,他们的记忆。

日已黄昏,唐军侦骑四出,以确保没有敌人掩近,妇女们收拾柴草,堆成篝火,入夜之后便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