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也能想到。
钱锋缩头缩脑,却急眼的一声低叫:“那现在怎么办”
皇甫雅仙头也不抬,低声平静回应:“等,现在只有等他自己回来。”
“若他十日之内未归,那如何是好”满眼痛惜,不过,老树还是咬了咬牙继续道:“如果真是如此,参赛人数就会不足,王朝丢不起这人,雅仙大人,要不赶紧找一个候补者,现在通知金戈王朝换人应该还来得及,这小子如此胆大包天,是该让他吃一次深深教训,去除他的参赛资格吧”
“用不着,我相信他会回来。”皇甫雅仙摇头否决,同时绝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而且,参赛名单早就提交,另外二个王朝也有我们的武者名单,如果现在换人,一样会被这两国猜测嘲笑,换人,事实上我心里也没有比他更适合人选。”
听到此话,尽管老树是提议者,在被否定后,他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锋一转,皇甫雅仙清澈的眼眸里射出一道厉色,轻声喃喃:“如果他没能按时赶回,导致金戈王朝只有二十九名武者参与合猎,即便他救过我,我一样会以金戈王朝最高法令,以临阵脱逃罪给予严厉处罚”
威压,在这一刻,在皇甫雅仙的身上浓郁传出。
砰,钱锋直接两膝一软,跪到了地面。
给吓的。
浑然不知,因为他的悄然离开,造成了多大的混乱,孟小虎此刻已经攀上,距离石桥尽头的一座最近山丘。
站在山丘顶端,回头一望。
骄阳王朝的帝都尽搜眼底,看到另外两侧,同样与离开的一条宏伟石桥,震撼,照此推断,这帝都应该是绝对的水上之城。
厉害
这样的城池,绝对易守难攻,就算面对再强大的敌人,只要在最危险的关头,切断四座石桥,那么敌人只能选择水路,战斗力必定会大打折扣。
而充分的水源,仅需配合上城池里储备大量粮食,坚守一年半载,拖,也会将进攻的敌军拖死。
不过这些与他何干。
只看了一眼,调头,目标明确继续东行。
下午时分,隐身在一片茂密树林中,黑眸眨也不眨,看着前方的一潭湖水,湖水虽然规模没有包围帝都,如内海一般的水域宽阔,但御敌作用有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的不同,是这湖水的后方,依靠的一座陡峭石崖。
猛虎湾
如果他买下的地图没有标志错误的话,这里原本应该是他的家,他出生的地方,如果没有十六年前的一切,他应该幸福的生活在这里,有爷爷,有父母,而不是该死的孤单一人,做了十五年茫然无知的孤儿。
紧紧盯着。
眼眶缓慢变得发红。
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用力得双拳颤抖。
生痛
尽管迫不及待想要踏入湖水之后的家,但,他依旧静静藏身于树丛之中。
等
他必须等到最合适的时间,才会动身。
天色渐渐暗下,夕阳落入地平线,一片漆黑,只有满天淡淡星光,提供了一丁点光线,薄雾笼罩在猛虎湾的偌大湖面。
猛虎湾如同整个沉睡在黑暗之中。
悄然的,孟小虎动了,毫无声息弯腰潜行靠近湖水边缘。
外衣早就脱下。
毫不犹豫尽量压低入水声响,一头扎入冰凉湖水。
向湖水对岸不缓不急的游动。
如此小心,他有他的理由,尽管看上去,猛虎湾貌似人迹罕至,整个下午都没看到过任何人影,但当年那么多孟家敌人,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里布下暗哨,追查任何一个漏网之鱼,因为,犯下滔天罪行的人总会心慌,心慌的结果是,必定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消除他们心里不安最好的办法是,守住猛虎湾,将与这里有任何联系的人,不管是对还是错,全部杀死。
否则,猛虎湾这么广阔的一片土地,不可能没人迁移至此居住。
从通往湖对岸的石桥,完全被彻底摧毁,只留下孤伶伶几块基石,就能做出这种推断,有人不希望任何人进入猛虎湾,哪怕只是路过,更别提移至此地居住。
均速前行。
直至二个时辰后才游至对岸。
爬上岸,冷意入骨,孟小虎却完全忘记了这份冷,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恨。
他看到了什么
几乎完全被彻底摧毁的一片废墟。
暗暗的星光下,他曾经的家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际,可就是这么宽阔的地方,居然没有一处墙体仍旧完好。
满目疮痍
凄厉悲惨得如同战场,一个只有亡灵,没有生者的坟墓。
步伐有点踉跄的靠近外围石墙,石墙大面积倒塌,仍旧顽强屹立的,最高地点不超过半米高,借着淡淡星光,能发现这些石墙以及洒落满地的石块,全部一片焦黑。
显然,杀人者在杀光所有人后,生怕还有活口,以及企图毁灭证据,放了一把大火,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眼眶发热。
突然止步,孟小虎蹲下,靠近残损墙角半米的地方,到处都散落着漆黑的骨头。
是人骨
只有骨头,没有衣物。
哪怕是这些坚硬骨头,在经过十六年后,也脆弱得似乎轻轻一握,就会化为一把漆黑骨碴。
抬头,伸出手,颤抖摸向前方墙体,几道深入其内的武器痕迹。
不用闭眼。
摸着它们,孟小虎就能远远的听到,十六年前的惨烈战斗,孟家武者们在墙角下发出的最后怒吼。
残垣之声
手指摸到残留墙体上的累累刀痕,似乎,他就置身于十六年前的战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惨烈的呐喊声,充斥于耳内。
这声音无比真实,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他的意识在瞬间变得恍惚。
第三百零二章 谁滚出来
孟小虎摇摇晃晃,如同游魂一般迈过最外面的一道石墙,走入更深处,地面堆满焦黑乱石,如同垃圾场一般的深处。
一处处石墙,屹立在黑暗之中,孤寂冰冷,如同见证了一切沉默的证人。
手指,缓缓碰触冰冷的石块。
恍惚中,似乎他是在滔天的火焰中前行。
一堵墙上,留着一个深深地,用枪刺出痕迹,高度正好在一个成年男人的胸膛前。
墙角,两具漆黑尸骨纠缠在一起。
其中骨头较小的一个,被利器斩断的右臂,掉落在一边,而他的焦黑头骨,却诡异出现在下方一具,穿着焦黑整齐盔甲的尸体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