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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弄了一把椅子扔给白书杰:“坐下,挺在这里很好看吗,來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都成啥模样了”

外面的人等的就是张翔这句话,萧腊梅顿时带着通信连的姐妹们冲进來,除了不能恢复被砸碎的沙盘,其他的东西很快就整理清楚。

“小丫头,我赶了大半天的路,嗓子都冒烟了。”张翔对端茶过來的萧腊梅眨了两下眼睛:“赶紧的,给我把饭菜端过來,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沒有”

饭菜之类,甘彤早就预备下了,萧腊梅一声通知,立马就端了上來,张翔摆摆手,把所有的闲杂人员都给赶了出去,这才盛了两碗小米粥:“兄弟,來,陪我先喝碗小米粥”

白书杰已经两天沒吃沒喝,这碗小米粥就是给他准备的,张翔过來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开解,让白书杰能够把自己内心的郁闷和痛苦全部说出來,所以,让白书杰吃东西,就是张翔要完成的第一个任务。

“兄弟,从民国十五年开始,这一晃就是八年多,多少大风大浪我们兄弟都闯过來了,你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呢。”张翔看见白书杰喝了一口粥,这才接着说道:“从战金国开始,你就一再强调军法,史连城论罪当斩,这是沒有疑义的,兄弟情分是一回事儿,军法是另外一回事儿”

“你是一方面的统帅,自然需要从大局着眼,号令三军,攻无不取,战无不克,如果沒有严峻的军法作为后盾,那一切都是空话,我虽然沒有读过书,但是带兵也有七八年,这个道理我懂,我相信,热河方面军的十万弟兄都懂,可是,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有网开一面的余地,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大哥,我何尝想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啊。”白书杰抹了一把眼泪:“他十三岁就跟着我,什么都沒有享受到,连媳妇儿都还沒娶,史连城犯下的那几条大罪,对我來说都无所谓,别说放走了一个川岛芳子,就算是他把小鬼子的天皇放了,我都可以原谅她”

白书杰拍了拍桌子:“唯有一条,大哥,他擅自变更机要部门的领导,这才是不能容忍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这就是完全不要组织原则,肆意妄为,如果不能刹住这股歪风,最后要毁掉整个热河方面军的”

“我们现在被小鬼子的第六师团、第八师团和第33旅团四面夹击,就已经寝食难安了,如果我们内部再出问題,后果不堪设想,不怕告诉大哥你,根据我掌握的信息,小鬼子已经完成整编的第二师团、第七师团、第十四师团今年年底以前,必然重返东三省,那个时候就不会一万多人的师团,而是两万多人的主战师团了”

“我原來看到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还觉得他太迂腐,这几天我才明白,当时的蜀国已经是摇摇欲坠,老将年纪大了,军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如果沒有严明的军纪,不能激发整个部队的战斗力,蜀国早就完蛋了,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比诸葛亮当年更加严重,随时都有灭顶之灾”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67、来世跟你杀敌

张翔沒有读过什么书,自然沒有看过三国演义,但是小时候也听说书先生讲过“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这一折戏,对故事情节耳熟能详。

按照说书先生的说法,这一折戏就是为突出诸葛亮治军严谨,所以很少有人想过,从逻辑上來说,诸葛亮为什么一定要杀掉马谡。

马谡真的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吗,要知道,如果不是马谡提出“攻心为上,以德服人,否则南蛮久后必反”的战略,诸葛亮就不可能一劳永逸,彻底平定南方战乱。

从这一点來说,马谡就绝对不是一个“言过其实的人”,而是深入研究过孟获的性格,做过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工作,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

诸葛亮杀掉马谡,推卸责任是其一,激励三军是其二。

一方面是因为马谡误事,其实也不能算马谡误事,因为真正瞎指挥的正是诸葛亮本人。

明知道王平抵挡不住张郃还派出去,这本來就是在犯渎职罪,又专门安排了一支援军,援军统领竟然是高翔,张郃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戳死他。

到这里,诸葛亮已经是罪上加罪,失街亭的责任诸葛亮占80,结果他把马谡给杀了。

另一方面是因为当时蜀军之中都有畏敌情绪,就连当时唯一的大将魏延,都有些害怕张郃,不敢单独领军为前锋。

在这种情况下,诸葛亮除了杀人立威之外,再无其他办法激励三军死战,在这一点上,诸葛亮和曹操的“望梅止渴”、“借粮官的脑袋”一样,搞的就是阴谋诡计。

经过白书杰一番解释,张翔似乎有些明了白书杰为什么苦恼,因此除了叹气,也无话可说。

“大哥,我这段时间生气,是因为我也犯了一个错误,和诸葛亮差不多的错误。”白书杰痛苦地说道:“史连城沒有什么心机,更不可能有什么坏心眼,他为什么敢那么做,就是我平时太娇纵他了,所以说,就是我害了他,就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啊,史连城固然罪该万死,但更该死的人却是我,我不能原谅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张翔终于彻底明白了:白书杰并不仅仅是为史连城痛心,还在担心陈杰、崔三儿、夏恩泽、陶成周、柳飞鹏等等十多人,甚至包括黄巧云、萧腊梅这些人在内。

当年的少年班,现在20岁左右,却都是一方大员,独当一面的主帅,出现一个史连城并不可怕,如果出现一批史连城,那就真的大势已去。

杀一人而救全军,这才是白书杰心理上最艰难的地方,因为他要杀的人,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曾经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在战场上拼死血战,从不后退半步的嫡系干将。

两兄弟谈谈说说,白书杰不知不觉喝下两碗粥,又喝了点儿酒,可惜毕竟身体虚弱,两斤酒量的他,结果被二两酒放到了。

张翔把白书杰抱到床上安顿好,然后低声自语:“兄弟,好好睡一觉吧,这样你心中就会好过一些,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來办吧”

接下來三天,张翔一日三餐都陪着白书杰,两个人再也沒有谈论史连城的问題,而是开始讨论神头岭一线的永备工事。

“兄弟尽管放心,史连城那个瘪犊子怕我,所以从來不到阜新。”张翔知道白书杰担心什么:“神头岭到卧虎山一线的永备工事,一直就是就是程世杰亲自坐镇,他的性格你最清楚,沉稳细致,一丝不苟,段志贤坐镇阜新外围防线,协调各部队之间的配合问題,这两个人办事,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哥,方面军第一重炮团就在卧龙镇东面的台头山隐蔽训练。”白书杰指着地图说道:“万一阜新遭到攻击,你可以直接和赵大勇联系,当年在大青山的时候,他就是你手下的炮兵排长、炮兵连长,沟通起來也方便得多,承德的东南面就全部交给大哥了,你要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