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他,“何殷正,你疯了吧,大晚上患上了疯狗病你要是真的想要治病,就该对我客气点,我还能帮你联系一位名医我认识一位老者,他可是兽医里面的专家”
顾梓沫在一边听着,突地就笑了,她从来不知道,顾祯祯这么有幽默细胞。至于何殷正的表现,倒也不出乎她的意料,何殷正就是个草包,冲动鲁莽,连道歉都不会道。
何殷正被气得七窍冒烟,听完了顾祯祯的侮辱,他将手机拿离了握着手机,手足无措的看向陆聿骁。
道歉嘛,已经道了,但是陆聿骁能不能满意,这还是另说。
陆聿骁并没有说一个字,而是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继续。
何殷正忌惮的看了看旁边那两排黑衣人,最终还是咬了牙,继续跟顾祯祯道歉,“我真心道歉,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我骂了你。”何殷正战战兢兢的说。
“你骂我什么。”顾祯祯接着问。
“我”何殷正犹豫了,要是他敢说出来,顾祯祯铁定能撕了他,可顾梓沫和陆聿骁在这边逼着他,他又不得不说。
顾祯祯也不饶他,“何殷正,你哑巴了吗我问你,你骂我什么”她的脾气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说出来的话,都是恶声恶气的,富家小姐的淑女风范全无,她粗俗丑陋的一面,在电话里暴露无遗。
顾梓沫并没有觉得惊奇,顾祯祯一直都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要多么恶心就有多么的恶心。
她趁势看了眼陆聿骁,想看看他脸上的惊奇表情,却蓦地跟他对上眼。
他也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唇角微微勾起,嗔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是云淡风轻,实则是意味不明。
顾梓沫觉得自己,多多少少的也有了解他了,这个男人,通过电话,感受到了顾祯祯另一面,他虽然不惊奇,却带着淡淡的情感。
对那头的顾祯祯,他会觉得好笑又好玩,甚至还愿意,继续玩下去。
何殷正额头上的汗,萌发了一层又一层,最后终于在顾祯祯的逼问里,憋出来一句,“我我骂你是婊子。”
有顾梓沫在场,他不敢撒谎,只能老实交代。
“哐”,破碎的声音,相继在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这里面,还夹杂着顾祯祯骂骂咧咧的声音。
顾梓沫听着,忍不住蹙了眉,她没有想到,顾祯祯能够这般的歇斯底里,还砸了这么多的东西,至于顾祯祯到底骂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但是总归还是没有什么好话。
何殷正颤着手,差点就要挂断电话,却没想,在最后一刻,顾祯祯甩了最后一句话。
“何殷正,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迷恋我的身体,不要脸的求着给我跪舔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婊子混蛋”说完,就是尖锐的挂断声。
顾梓沫彻彻底底的懵了,顾祯祯最后那一句,绝对是炸弹,炸的她半天都没法回神。
一想到何殷正与顾祯祯干得那档子的私密事儿,她忍不住一阵脸红,朝着何殷正碎了一句,“渣货”
骂完,就推开陆聿骁,径自就往外处走。
陆聿骁见她要走,连忙追上去,从后面握住她的手,“一起。”
顾梓沫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会贴上来,之前明明他已经放她走掉了呀,难道是现在改变了心意
当然,还有另外的可能。
难道是这个男人早已掐准了时间,知道何殷正要来,存心用何殷正牵绊住她,要她不能离开,也借此让她开心一次
好有用心的安排
她抬眼,望向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微微哽道,“你既然有算计好一切的本领,也要掌握剧情的本领,为什么,为什么你算不到我们的现在”
她气愤的想,为什么他算不到她会生气,为什么他算不到她的伤心
男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指,刮向她的眉眼,划过她的脸颊,温柔道,“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要去周全很多事情,但是往往,很多事情,是难以周全的。梓沫,是我的疏忽,对不起。”
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但在她面前,却是每每必有挫败,在她面前,他开始学会,折服于很多事实。
比如,人力所不及。
今晚从看到她在台下的那刻起,他就已经知道,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而当看到她用十四万拍下一块地皮,在场上大放异彩的时候,他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当时他就在想,既然她开心了,心情不错了,那么他就有信心将她安抚好。
可他想错了
从始至终,他最疼爱的这个女人,可能就没有真真正正的开心过。
她习惯了用疏离的态度来隔绝伤害,也习惯了用故作强硬来掩饰伤心。
顾梓沫同样看向他,眼前这个男人,被众人追逐,被众星捧月,被神秘化,被传奇化,可如今在这里,他却是那么的实实在在。
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跟她说了对不起。
一个男人,要认错说对不起,有多么的难,从何殷正刚刚的行为上,就能窥见一斑。
何殷正现在就像是一面镜子,从侧面折射出了他的好
这个男人,屈尊降贵来到她的身边,又能从高台之下下来,博她一乐,还能开口道这个歉,心里说没有感动,都是假的
可是
伤害就是伤害,一点点的感动,怎么能抹杀掉这一切呢。
有些事情,就像是梦靥一样缠着她,她知道,那都是她的心理障碍,她心里的霾。
她拂开他的手,别了眼,淡漠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说完,她便径直往前走,她在前面走着,后面有着他的脚步声,她听到了,也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他跟了出来
可她并不情愿让他跟着,想要甩开他,可惜脚力不及,她脚上的高跟鞋成了她苦恼的根源。
她走得匆匆,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街上,却发现没有车载她回去。
她想到什么,猛然回了头,朝她伸手,“车钥匙,黛茜的车。”黛茜那辆车,车主是她。
男人没有回她,而是从旁边跟来的侍从手里取了一双银色的小平底鞋,低了头,看着她脚上那双白色高跟鞋,“换上吧。”
他已经看出来,她走路显得吃力。
她知道他的好意,想到他们领结婚证那天,是他为她穿上的鞋子,心里泛起酸涩,却朝他笑起,夹杂着讽刺开了口,“你让我换鞋,是想让我离开的更方便,更快些吗”
男人一怔,旋即勾唇,“我说过,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都会接你,我从来不会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