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吗”叶君临轻蔑道。
三番五次地拿热脸贴人冷屁股,这种感觉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皇甫腾辉纵使涵养再好,城府再深,面对叶君临这样的态度,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关节紧缩,啪啪作响。
叶君临瞥了一眼,即将爆发的皇甫腾辉,嘴角泛起了一丝蔑笑。
“有怒气就要发泄出来,这样磨磨唧唧地,真不像是个爷们。”叶君临调侃道。
“你”皇甫腾辉大怒,全身之上,青色的玄光,瞬间大盛了起来。一股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一般,瞬间压到了叶君临的身上,压得叶君临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样的态势,仅仅持续了一个瞬间。
叶君临的腰杆猛然直起,将皇甫腾辉散发出的威压,瞬间反弹了回去。
“噗”
一瞬之间,如同有一座山岳,轰击在了皇甫腾辉的身上,一口鲜血,像是一支利箭一般,从他的嘴中,喷了出来,染红了大地。
皇甫腾辉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某一天,被一个高阶玄士,反震出内伤。
皇甫腾辉的空间戒指上,微茫一闪,一枚青色的丹药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皇甫腾辉一仰头,将这枚丹药吞了下去。
然后,他闭目调息,开始慢慢地炼化起这股能量来。
叶君临的嘴角微微扬起,嘲讽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嘛”
皇甫腾辉闻言,体内的伤势非但没有愈合,反倒是又增重了几分。
“你找死”
皇甫腾辉勃然大怒,他的手上,瞬间多出了一柄青色的大刀,几欲和叶君临,就地厮杀起来。
叶君临面无表情,他戏谑地看着皇甫腾辉,眼神中极为得意。
“我就喜欢你这种,既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叶君临轻声道。
皇甫腾辉闻言,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暴躁的雄狮,青色大刀,朝着叶君临当头砍下。
叶君临方欲还手,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股,极为强悍的气息。于是,他干脆闭起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皇甫腾辉大刀的落下。
倍受身心摧残的皇甫腾辉,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容,他以为叶君临在他强大的武力之下,已经认命了。
北堂诗韵终于发觉了两个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以命相搏的时候,瞬间大叫了起来。
就在那青色的大刀落下来的瞬间,书院之中,一道金色的指芒,直射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书院的门口行凶”
一个声音传来,声如洪钟,竟然震得皇甫腾辉,直直地倒飞了出去
071 稷下书院
金色的指芒,击打在皇甫腾辉的青色大刀上,登时震得那大刀脱手而去。紧接着,那声堪比黄钟大吕的大喝,震得皇甫腾辉血脉翻涌,直直地倒飞了出去。
叶君临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敬畏感:也只有书院才能培养出如此的武者,也只有书院才敢如此不为权贵。
叶君临微微侧目,瞥见了一个身着一件油污单衣的中年武者,走了过来。
中年武者极为粗犷,剑眉微凝,钢牙紧咬,满脸怒气。右手上拿着一个酒葫芦,腰间插着一卷旧书。衣服上尽是灰尘,中年武者也不以为意。
他走到皇甫腾辉跟前,大怒道:“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小子,敢做书院闹事,哪怕你是太子,我一样打的连你爹都不认识你”
皇甫腾辉默默地看着,慢慢地低下了头。在每一个北央人的心目中,稷下书院,都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它是每个北央人心中的圣地,神圣而不容亵渎。
皇甫腾辉或许很傲气,也很跋扈。但是,他的傲气也好,跋扈也好,在书院的面前,都显得渺小而不值一提。
中年武者教训完皇甫腾辉,继而转过头对叶君临道:“还有你这小子,人家的刀都砍到你头上去了,你就这么看着不敢还手这也太不是个爷们了”
叶君临闻言,微微俯身,然后风轻云淡道:“多谢前辈的教诲,晚辈知道了。”
中年武者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猛然一挥手。
“锵”
一声清脆,书院大门上的那把大锁,瞬间断裂。
中年武者大喝道:“考生入场,其余人等门外等候。”
话语中,如同夹杂着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压得众人喘不过起来。
叶君临再度感受着这股威压,暗暗惊讶。他见识过剑三斤、黑影、蒹葭之间的战斗,自然知道,这股威压,最起码达到了半步玄王。
“书院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随便走出来一个人,便能够达到半步玄王的境地,难怪人们都如此的推崇它。”
叶君临一边暗暗思考着,一边随着众人一起,鱼贯而入。
若是那中年武者,能听到叶君临此刻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跳出来,怒扇他一大嘴巴子。因为他可不是什么随便走出的人,他乃是书院的第二山峰,他乃是书院大祭酒的首徒,书院的大师兄。
书院位于皇城的正东方,占地极大,甚至还圈起了一座小山。书院真正核心的地方,便是这座小山,不管是书院的百间校舍,还是那巍峨的稷下书馆,都无法与这座小山相提并论,因为这里,乃是书院的稷下学宫。
既便是通过了书院的初试,又通过是书院的复试,也不过是只是成为了书院的稷下学子,倘若想成了书院的稷上学士,则必须要登上书院的后山。
书院成立将近百年,百年以来,它招收了数以万计的稷下学子,遍布帝国的大江南北,无论是州郡县衙,还是帝国的中枢,都能看到稷下学子的身影。
说是天下将相半出稷下,虽然有一些夸张,但是实际情况,却也是并未差太多。
有如此多的稷下学子,但是近百年来,却也不过寥寥十数人,成为了稷上学士。这十数人,无不是帝国的佼佼者,无论是修为、战力还是品性,都冠绝碧霄。
比如说,大将军血云梓;比如说,廷尉魏业;比如说,越侯顾涧棠;再比如说,蒹葭。
叶君临的目光望向了远处,那座高度不是很高,但地位无比崇高的小山,隐没于云中。微微侧目,叶君临感觉到一股杀气,自他身后的某个方向,激射而来。
自是皇甫腾辉无疑,身子天之骄子的他,历来专横跋扈。而如今却是一个时辰之间,接连遭到两次羞辱,当真是不开心啊,不开心。
北堂诗韵和柳依依走到一起,淹没于人群之中,看不出有丝毫的架子。
书院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无论你是帝王还是贫民,在这里,它都会对你一视同仁。哪怕你又再大的能耐,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
叶君临刻意地与北堂诗韵拉开了一段距离,却是不想再惹事端。北堂诗韵明白叶君临的用意,也是未曾恼怒,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
前来参加初试的士子们,聚集在了一座广场上。广场修建在半山腰上,不是很大,却是修建得极有气势。
登高远眺,心旷神怡。
士子们聚集到了广场上,人数虽多,但却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或者高谈阔论。大家都表现得极有素质,静静地看着台上,静静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