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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

“不要说话,收摄心神。导气归墟”

丁春秋的声音恍若清泉一般。流淌进段誉的脑海之中。身躯上的剧痛,在这一刻竟仿佛削减了三分。

段誉眼中划过一抹惊诧神色,不再言语,瞬间闭目凝神,开始主动引导体内的真气。

丁春秋的右手,已然按在了段誉后背直上,精纯的先天真气瞬间透体而入,开始替段誉梳理那些混乱的真气来。

对于段誉此刻的状况。丁春秋却是有些啼笑皆非。

这段誉一身内力早已超过了普通的一流高手,已然踏入了绝世强者的行列。

但他却偏偏没有打通任督二脉,是以海量真气无法形成大周天。

而他偏偏又修炼了六脉神剑这等绝世武功,在之前丁春秋对付慕容博、剑败鸠摩智以及破珍珑棋局时,却又被丁春秋释放出来的精纯的先天剑气所诱导,从而六脉神剑暴走,以至于此刻真气逆行,即将步入走火入魔之境。

对于这样的情况,丁春秋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堂堂大理国世子,内力已然臻至当世绝巅之境。竟然因为没有打通任督二脉而真气逆行,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但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丁春秋的眼前。

哭笑不得中的丁春秋。先天真气一出,段誉体内那些杂乱的真气顿时开始臣服,一点一滴的开始归入正道,在段誉引导之下,逐渐归于平静。

而就在丁春秋帮助段誉梳理真气的时候,鸠摩智和苏星河已然下了近二十子了。

鸠摩智才思敏捷,落子如飞,比起之前丁春秋,也是不遑多让。

而苏星河对着棋局中的千变万化早已了然于胸,是以根本不用思索,抬手便落子。

随着二十子一过,鸠摩智的速度顿时减缓了下来。

此刻的的棋局,已然大变样了,便是才思敏捷的鸠摩智,也没有办法像之前那般轻松落子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鸠摩智落子越来越慢,到如今,手中的棋子,已然有种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同样观看棋局的薛慕华,忽然道:“鸠摩智,你已经败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鸠摩智耳中却是犹若惊雷一般,轰然炸响。

败了

我鸠摩智败了

他脸上肌肉僵硬,抬起头,看向薛慕华,眼中闪烁着癫狂之色。

便在这时,之前被鸠摩智羞辱过的玄难忽然开口,道:“我等出家之人,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唯有舍去胜败之心,专修本性方可达至上乘境界。而你心中胜败之心太重,失了上乘,已然堕落魔道,此刻却是回天乏术,难以挽救了”

玄难之话,不可谓不犀利,一语便道破了鸠摩智心灵之上最大之破绽。

鸠摩智虽然出身佛教,但其从小天资出众,对于武学之道钻研极深,自恃颇高,大有目空一切之感,心中对于胜败之心有着无与伦比的执着。

此刻玄难趁机发难,顿时叫他心神荡漾难以自持,整个人的脸色霎时间竟扭曲了起来,猛的大喝一声:“不我鸠摩智怎么会输我神功盖世,当世无人可比,岂会败落,你这秃驴,竟敢胡言乱语,给我去死”

这一刻,鸠摩智状若厉鬼一般,被心魔入侵,竟是舍了棋局,直接朝着玄难扑去,脸上怨毒而狰狞,若非武功已然被封禁,这一次玄难有死无生。

“啊师叔祖小心”

贴身相随这玄难的虚竹顿时大叫一声,横身挡在了鸠摩智身前。

便在这时,丁春秋长出一口气,醒转过来,正好看到鸠摩智发疯这一幕,顿时舌绽惊雷:“鸠摩智,醒来”

雄浑的声音,恍若晨钟暮鼓一般,轰然当空炸响。

鸠摩智身形顿时一滞,一惊之下,顿时醒转了过来,这一刻,他额头之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这是怎么了”

鸠摩智脸上余悸尚未消去,带着后怕问道。

便在这时,段延庆身后的岳老三忽然开口,道:“你这番僧。下个棋而已嘛。怎么还发疯呢真是比我岳老二人品还差”

说话间。岳老三似乎害怕被鸠摩智传染一般,朝后退了几步。

这一刻,鸠摩智方才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重重的看了那珍珑棋局一眼,不再言语,冲这丁春秋行了一礼,朝一旁走去。

走之前,他重重的瞥了那玄难一眼。眼中杀意盎然。

而玄难老神在在,嘴角带着冷笑,恍若入定一般,没有半点变化。

就在这时,段延庆身子一横,顿时在鸠摩智之前的位置上落座,也不说话,左手铁杖在棋盒中一点,便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之上。

之前他连续观看了丁春秋和鸠摩智两局。心中已然推演了许久,是以此刻没有半分思考。

看着段延庆此举。苏星河攒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当真名不虚传”

一语说罢,苏星河便重新落子,和段延庆展开一场厮杀。

段延庆棋艺却是不弱,但在这珍珑棋局面前,终究还是无力破局,落子三十有余后,已然有些无以为继之感。

而苏星河看着段延庆落子,不仅赞叹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

说话间,黑子落在,重新开始围杀。

段延庆脸色一沉,片刻后,方才落子。

而这一子,竟是好巧不巧的和之前鸠摩智败落之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就在这时,一直跟在玄难身边的虚竹忽然开口,道:“这一着只怕不行”

他适才见鸠摩智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癫狂发疯。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丁春秋见此,嘴角一笑,这虚竹当真还是和原著中一样,出口提醒了段延庆。

不过此刻已然和原著不同了。

此地少了慕容复,也没有原著中那个居心叵测的丁春秋了。

是以,段延庆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而那岳老三却是大怒,顿时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

说话间,身影如风,一把抓住虚竹后领,猛然将其摔出。

段誉见之脸色顿时一变,惊叫一声:“大师,小心”

说话的同时身影已然扑出,将虚竹从半空中接了下来。

虚竹此刻脸色煞白,看着那岳老三,一脸惊恐。

岳老三见此脸色顿时大变,怒骂一声:“姓段的臭小子,你竟敢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