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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只消一个低头,一个抬手,又或者只需要一个眼神。

暗夜里狂欢永远不会是那些附庸风雅之人所搬弄热烈。那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东西静静地流淌,他们从来不会喧宾夺主。

有脚步声靠近,弥乐微微偏过头去看从暗处走过来两个人。阿德里安走到他左边,而切萨雷端着一杯红酒肆意背靠护栏上,扭过头来用一种蔑视眼神轻扫底下一片人。

“你感觉到了吗,镜头看着我们。”阿德里安微微低头,倾向弥乐。

“是。”弥乐唇角勾起一个冷淡笑。他转过身来面向阿德里安,右手抓上阿德里安手臂,头侧过七十度角俯视摄影师藏身地方。

弥乐确定他耳朵捕捉到了那美妙门声。

第40章 首战 下

所有人都拍摄完成之后,整个宴会现场气氛顿时一变。矜持先生们扯开领带,抓乱头发,抹花眼角妆容,他们拥抱一起,抓着巨大香槟瓶子对着人群就是乱喷。艳色红酒剧烈碰撞中从杯中泼洒而出。先生们搞怪哄笑,兴奋嘶吼都光怪陆离缤纷交错灯光里越发晦暗不明,暧昧不清起来。

宴会里灯盏忽由远至近一盏盏有序熄灭,声响也渐渐消停下来。从远处看就好像那汇聚着荣华之地正一步一步悄然远离你,那些欢腾也从你耳膜中抽离。直到灯光完全熄灭,而你也彻底失去这些仿佛梦一般奢华际遇。

宴会结束之后,玩疯了男模们都有点疲倦。但精神却是亢奋。他们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宴会中脱身出来。隐隐有种派对狂人感觉莫里斯甚至提议城堡大客厅内再搞一个现代化派对,反正万能管家们绝对能够极短时间内变出他们需要那些东西。而好笑是这个提议居然得到了大多数人同意。

弥乐完全不想参加。

“嘿,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们派对还没开始呢”莫里斯冲着弥乐背影大喊。

“行了,莫里斯。他是谁,我们是谁。他怎么愿意屈尊降贵地陪我们一起疯呢,是吧,我们孔雀王子殿下。”塞萨尔搭上莫里斯见阴阳怪气地假笑。

“塞萨尔你真想多啦,我怎么会有这样想法呢。莫里斯我朋友,不是我不想参加你派对。都怪那个混球切萨雷,他自己喝高了还要逼着我喝酒。这该死家伙完全忘了我还有四个月才过十八岁生日。我能像他这个恶棍一样酒量那么好吗,我现真头很痛。不然我一定会留下来。毕竟我是真非常想和你们成为朋友。”弥乐眨了眨因为酒精体内燃烧而发红眼睛,讨好口气都带了点醉意。

老好人波利维夫看了眼已经烂醉如泥瘫倒沙发上不省人事切萨雷,同情地看向弥乐。他知道纽约州法律规定未成年孩子们都是不允许喝酒。想来弥乐被切萨雷这个小混蛋逼迫一定痛苦极了。

“好吧好吧,我小可怜,你脸真像颗西红柿。”莫里斯耸耸肩无奈地说。

“看上帝份上,我们不能随便臆测一个人心。弥看起来状况很不好,他应该立马去休息。而不是因为某些人恶意揣测被迫经受痛苦。”波利维夫说着一边走到弥乐身边柔和地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例如扶他回卧室之类。

弥乐感激地朝波利维夫笑笑:“谢谢,先生。不过我想,切萨雷恐怕比我需要帮助。”

塞萨尔恶狠狠地瞪弥乐一眼,他直觉波利维夫是变相侮辱他,而这一切源头都是那个该死小鬼

“哦,当然。切萨雷先生会安全回到他卧室。”波利维夫是越发喜爱弥乐了,他觉得这个小孩真非常不错,不仅de上非常有天分,重要是谦逊、善良,这很难能可贵。

波利维夫一把扛起软瘫切萨雷跟弥乐身后随他一起上阁楼。留下男模们眼神各异地瞥过那离开三人,又各怀心事地兴致高昂继续筹备接下来派对。

站一旁冷眼观看阿德里安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察觉到,但他很确定他看到转身离开弥乐那一刻露出一抹胜利笑容。不仅仅是对向他散发出敌意塞萨尔,也是向所有他潜敌人们。

阿德里安小小微笑了一下,他想着我们单纯又充满爱心波利维夫先生恐怕已经顺利被弥乐化敌为友了吧。

“阿德里安,你还愣着干嘛,来帮忙啊。”

“知道了。”

向帮忙把切萨雷搬回来波利维夫道了好几次谢,惹得这个三十岁波兰男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送走波利维夫后弥乐又过去瞧了眼切萨雷,见他是真不可能短时间内醒过来才安心回自己床边。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取出那本小百科。找出一管黄色水迹笔波利维夫名字周围画了一个圈,二级危险。随后他又将笔芯转换成红色水迹,翻到塞萨尔那一页,塞萨尔名字周围画了半个红色圈,三级危险暂定。

合上本子放回抽屉,弥乐坐床沿面向那扇八角菱形窗,发呆似得眺望着黑夜里灯火。半晌之后他才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来,取了衣物进浴室。粗粗洗完就把自己扔进了被窝。

模特之家第二天,如此平静却又蕴藏着危机地度过了。

隔日,弥乐是切萨雷哀嚎当中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听到切萨雷用极大嗓门那骂街,摸了床头表看时间是早上六点二十五分,然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走到切萨雷床边,隔着床单狠狠他屁股上来了一脚,成功惹来切萨雷怒视。

“你能停止你杀猪一样叫声吗。”弥乐抓乱一头乱发,嘴里吐出毫不客气毒液。

“我头痛”

“这得怪你自己,宿醉以及强迫一个未成年男生喝酒代价。”

“什么狗屁,我脑袋要痛死了。”

弥乐白了一眼切萨雷,视线转到阿德里安床上,却发现那里整整齐齐,连被子都叠得很漂亮。正奇怪阿德里安是不是和那群人疯了一晚上直接睡客厅了,没过多久,肩上搭着白毛巾一身运动服阿德里安头上挂着细密汗珠回来了。

好吧,弥乐认错。他不应该恶意妄想一个德国男人会因为那些无聊事擅自调整自己作息时间。

整个早晨弥乐耳边都回荡着切萨雷痛苦喊叫,如果可以他真很想拿抹布直接把切萨雷嘴给堵住。不过至少这个时候弥乐还有点闲心思想些有没。接下来日子可着实不好过,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处于一种焦虑状态。这是不可避免,因为他们都等待第一轮任务结果。而这个等待时间至少也得五天。

五天时间里,男模们没有任何渠道得知自己所拍摄出来照片到底是怎么样,也无从知道评委们对此意见评分。他们不能上网,也不太有机会出门。他们能干就是不停这个古老而巨大城堡里找出一点稀奇古怪东西消磨煎熬难捱等待。

这五天就好像过了五年一样漫长,当宴会那天之后就消失无影基努,盖尼和巴克迪再一次出现城堡里时,男模们都兴奋地欢呼。正城堡里探险人也闻得风声后马不停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