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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边上还有两处小宅子,其中一处,前些日子迟沧海已经让人规整了出来,如今那十五个人就被安排住了进去,银杏和腊雪跟着住过去管理,而迟沧海只每天过去一个时辰,之后便回府,从不耽搁。

这次被推出来打探消息的是影七,一下闪到十四旁边,就像是凭空出现,而负责今天在暗处保护迟沧海的十四只是微微的移了下目光,显然是早就发现他了。

影七并没有看着十四,只是淡淡的开口:“世子妃最近没什么事吧”

十四:“吃饭,睡觉,写字,画画,很好。”

影七:“每日去那处宅子里做什么”

十四:“把写的字,画的画拿给她们看。”

影七:“”

其实世子说话做事也很高深莫测,但是他们几个从没有这次这般好奇,实在是因为世子妃做的事,让人太摸不着头脑

十日后,迟沧海把银杏和腊雪叫来书房:“她们学的怎么样了”

银杏:“少爷教给奴婢的,奴婢都教给妈妈们了,加上少爷的画图和册子,更易懂些,再有十日,定没问题了。”

迟沧海点头:“做的好,在铺子里定的衣服到了,等下你们带回去给她们试试,再带几个丫头过去,把发髻梳成前日给你那份画图的样子。”

腊雪福了一礼:“是,少爷。”

迟沧海想了想:“杏儿,明个儿陪我去个地方。”

银杏:“哪儿啊,少爷”

迟沧海勾唇一乐:“去给孟王妃烹茶。”

第二天,迟沧海让人上了拜帖,没一会就被总管迎了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连家,连府很大,修整的庄严肃穆,却并不奢华,如果配上镇南王的身份,甚至是有些朴素了,不过倒是让人很容易就会对这里的主人生出几分敬慕之感。

被带着进了一处偏厅,迟沧海觉得这更像是间茶室,古董架上摆着几把茶壶和同系的茶船,紫砂,瓷器,陶土,各种材质,甚至还有一把鲤跃龙门壶,迟沧海听说过这壶的传说,据说遍浇沸水,上面的锦鲤会变个颜色,绝对的珍宝。

专门开出一件屋子烹茶,可见这孟王妃有多乐于此道。

王妃正坐在小几后面看书,看到他进来,脸上的笑容真切的竟让他心中一暖。

孟王妃:“沧海来的正好,我正心心念念你烹的茶呢。”

迟沧海注意到,孟王妃对他用的自称从本妃变成了我,笑着冲王妃福了一礼:“拜见王妃,王妃若是想品茶,吩咐沧海一声就好,沧海怎敢让王妃心心念念这么久。”从一边的架子上选了把紫砂的苑菱壶,采菱花瓣的阴阳龙筋,盖面宽广。

迟沧海拿着壶坐到小几前,刚净了手,就有丫鬟捧来了新鲜的露水,迟沧海接过,轻缓的倒入苑菱壶中,然后把茶壶放上火炉,加了好些银丝炭让火烧的更旺些,迟沧海这次换了个烹茶的手法,一边做一边开口:“沧海这次来,是有事想求孟王妃。”

孟王妃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反倒更深了几分,因为如果迟沧海要是先说此次来只是为了给她烹茶,然后又开口有事相求,和现在直接说明来意,只是因她喜欢而为她烹茶,是完全不同的:“都是自家人,沧海有事但说无妨。”

迟沧海摆上苑菱茶托,在茶托中放了两只茶杯,再取出碾子将茶饼放在碾子里轻轻捣细、碾碎,随后用极小的筛子慢慢筛着:“上次沧海提起的新行当,想在下个月初一开张,到时,想请王妃帮沧海一个忙。”

孟王妃欣赏的看着迟沧海烹茶的动作,清雅,娴熟,让人觉得宁静和舒服:“大家都在好奇你那新行当呢,谁知你这孩子倒也沉得住气,我能帮你什么呢”

迟沧海将筛过的茶叶,用茶勺装了轻轻倒入茶壶之中,只见火炉上的水咕噜咕噜的冒出气泡来,迟沧海用竹签慢慢的搅动:“铺子里环境清幽,孟王妃请些女眷来坐坐,当是办个宴会,听听戏班子唱的新戏,王妃觉得可好”

孟王妃不解:“这个简单的很,只是这样便行了”

迟沧海见茶色浓郁,中间有一团细细的泡沫,接着慢慢形成了花瓣形状,阵阵香气扑鼻,迟沧海一连倒了七次,如此反复,才算完成,最后用茶勺把茶汤分入茶杯,双手捧着递到孟王妃面前,微微一笑:“如此,就够了。”

、第十五章 迎麟阁

棋逢对手,乱了心绪。

迟沧海刚从孟王妃那出来,就有一个小厮走到他身边行礼:“世子妃,世子请您过去。”

听到这个称呼,迟沧海实在是有点想挠墙,其实对于这个即将与他成亲的男人,迟沧海不大想面对他,这男人的目光总会让他有些慌,没了自己一贯的冷静,在心里叹了口气:“前面带路吧。”

还没走进连璟霄的院子,先闻到了梅香阵阵,等进了月亮门,才看到里面婀娜多姿,高雅清秀的一株株梅树,竟跟他宅子里的如出一辙,迟沧海暗叹:难怪他身上总带着一股冷梅香。

小厮带他到门口,福了一礼:“世子在里边等您。”说完便低头候在一旁。

迟沧海点头,走进小厅,没人,再往里走,便是书房,连璟霄正倚在榻上看书,乌黑的长发又是仅用一根发带束起,棱角分明,五官俊美,墨黑的眸子里含着冷肃的认真,此时的他比起第一次见面,倒是多了一份慵懒的味道。

连璟霄听到声音抬头,微微一笑:“听小厮说你进府来看望母妃。”其实迟沧海的马车刚到门口,他就知道了。

“嗯什么”听到他的话,迟沧海才惊觉自己看的出了神,不禁面上一红。

连璟霄站起身,走到棋盘边坐下:“可会下棋”

迟沧海一愣:“沧海棋艺粗劣,怕世子笑话。”

连璟霄笑了一下:“无妨,当是陪我。”

迟沧海也不推脱,有事做,总好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随手执起白子便落在棋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