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地看他就此没了气息,她的心好痛。
若非这一遭,她也没想过自己早已对他动了心。
当了两世人,她这才体会到什么是爱,非要到生死关头她才能看见自己的心,原来她早已深深沦陷。
“都过去了,别怕,我不是正看着你吗”察觉她是真的害怕,南怀齐心口一暖,将她抱坐在榻上,杀敌无数,令人惊惧的粗厚蒲掌以难置信的轻柔拍着轻颤玉背。
于芊芊鼻一吸,酸涩的哽着音,“哪有过去,它在我心中生根了,你不晓得你那时有多凶险,他们催着赶着是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想让你走得了无遗憾”一想到他当时命悬一线的模样,她还是有些后怕,差一点她就失去了他,错过了一生挚爱。
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她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使着小心机和他斗智时很快活,她避着他,他寻着她,两人你追我躲的乐在其中,她还以为是紧张生活中的一点小乐趣,谁知早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上了心。
他低笑,轻吻她嘴角,“我是了无遗憾呀,你不就来到我身边了,让我心里欢喜。”“你欢喜我不欢喜,你胸口开了那么大的一个洞,你就不痛吗日后就算痊愈了也会留下狰狞疤痕,让人一瞧见就心惊你曾经和死亡那般接近。”他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你嫌弃吗”南怀齐抚着她柔顺秀发,心窝漾着暖意,此时的他心中并无称帝天下的野心,唯有满满的她。
她气恼地捶了他没受伤的肩,“嫌弃,嫌弃,非常嫌弃,谁会喜欢一个满身坑坑疤疤的男人,夜里见着了会吓死。”“偏偏你中意得很。”他握住她捶肩的小手,不想她捶痛了手。
“那是我一时瞎了眼,被猪油蒙住了啊坏人,你套我的话”她怎么就嘴快,没给缝紧了。
没防备地说出心底话,于芊芊那个懊悔呀比吃十个臭鸡蛋还呕,恨不得嘴巴上多个盖子,像水井盖头,不用的时候上盖封井。
不同于她的沮丧,相较之下南怀齐就显得意气风发,眼角是上扬的,唇畔的笑意满得关不住,浓得叫人无法忽略的爱怜从眼中溢出,他只觉得满心均是这娇艳女子的身影。
“芊芊,我心如你心,情深不相负。”
这是他的承诺,永生不忘的誓言,她是他今世最深的牵绊。
忸怩了一下,她面若红霞。
“你不负我,我就跟着你一辈子,若是君有二心,我便”“休”字未出口,他的修长食指已点住她水艳朱唇。
“绝无二心,信我。”
此时此刻,爱恋满怀的南怀齐的确并无二心,他甚至暂时忘了因母妃遭皇后毒手,故而自己有意谋取天下,用人人趋之若鹜的帝位来羞辱恋栈权势、高位的皇后之事。
然而他也忘了帝王无家事,家事即国事,他的个人情感取决于朝上众臣,他们是国家的中流砥柱,士人的谏言重于男女间的情爱,总有一天他必须面临要守住真心所爱有多么困难的考验。
“心包在肉里瞧不见,谁晓得你有几颗心,我不相信天长地久听我说,不许打岔,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的心里也只许有我一个人,多两个、三个都太挤了,我心眼小,不能与别的女人分享你,哪天你身边不只我一人时,我不会留下。”她会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痛。
一夫多妻的观念她怎么也接受不了,宁可错过也不愿心碎,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不论有多爱,心还是自己的,碎了就没有了,回不到原来的完整。
“芊芊”她的话令他心疼。
“对了,你的兵符到底藏在哪里,你先前怎么说我看过好几回”对于始终偷不到的耻辱,于芊芊一直念念不忘。
满腹深情被骤然打断,南怀齐哭笑不得地望着怀中的小女人。
“你还想偷不成”
她咕哝着,就是想看看嘛
“你答应帮我的事要做到。”
于芊芊的不甘心只能吞回肚子里,她是不会偷兵符,可是想到偷儿生涯中唯一的败笔,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就消不了。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日便有消息。”
她的卖身契,以及一名十三岁大的少年,她的亲弟于青松。
深铜色赤铁臂环牢牢地套在南怀齐的左臂上,于芊芊一只白皙小手正着迷的轻抚着环上古文字浮印,一下一下地顺着纹路抚摸。
“红红蕖,你会飞”
太叫人惊讶了,她居然亲眼看见武侠功夫中的草上飞、飞檐走壁,人的足尖可以不落地,藉物踩物的飞在半空中,违反地心引力的跳来蹦去,身轻如燕的在一压就弯的草枝间行走。
她是怎么办到的,一株,甚至是一大丛草也绝不能承受一个人的体重,别说是踩着草飞了,光是一只绣花鞋随手一扔,韧草便难支撑,随即弯腰,俯首埋土。
于芊芊看着红蕖的绯红色身影如流虹划过天际,轻巧若絮的翩然而落,她心里实在羡慕,简直可以用眼馋来形容,心想着自己要练多久才飞得起来,若有这门轻功,哪里拦得住她去光顾
“属下绯衣。”红蕖不,一身火艳劲装的绯衣恭敬地拱手一揖。
“绯衣”她眼底的困惑一闪而过。
她有个身怀绝技的丫头
“主子,红蕖姐姐为何自称属下,她不做主子的奴婢吗”好奇怪,红蕖姐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怪不习惯的。
第二十九章
红莲纳闷地在一侧小声的问着,惊愕中回过神的于芊芊赞许的看了红莲一眼,这丫头的话提醒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红蕖绯衣不再服侍她了吗要由暗转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