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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徐季痛苦的摇头道:“朝廷谁敢管。福龙会势力极大,知府不敢过问,言官不敢说话,我写过几封奏折上去,却石沉大海,自然是被人给扣住了。”

“谭盾大人也不管么”

凌玉问沈廉。

沈廉却苦笑:“谭大人只问军事,这种政务,直接转交金知府了。”

“但金海褒却是福龙会的人。”

凌玉喃喃道。

“什么”

沈廉和徐季两人却仿佛第一次听说,惊呼起来。

凌玉反而愕然:“你们不知道么”

徐季怔了怔,才长长叹息:“这就难怪了,金知府天天呆在归林,也是为福龙会做事。可笑一方封疆大吏,居然敢加入福龙会,难道不怕言官们参他朋党么”

“福龙会,到底是什么”

凌玉再度问起这个问题。

徐季是老实人,直言相告:“在下不知内情,但应该和朝中亲王贵胄有关,否则也不敢随便用龙的印戳。”

沈廉倒是知道,但他低头喝酒,死都不愿开口说。

凌玉也不勉强他,又问徐季道:“你可知道,每年银矿收入,是怎么分配的。”

徐季毕竟做了几年县丞,这点资料还是掌握的,开口就说道:“一年采矿十成。知府占一成,七十二连环寨分两成,里长分一成,福龙会拿走六成。而上缴朝廷的,根本就是福龙会指甲里落下来的部分,连一成都不到。”

凌玉听了,更是吃惊不已。诺大一个银矿,上万人在开采,居然被人私分成这样子,也没人管管,这个朝廷实在是耳聋目盲,难道真要靠徐季这种芝麻官去做事情么

凌玉皱眉道:“按这样分法,确实是福龙会占大头,难道矿工们连一成都没得分”

徐季仰天长笑,笑声颇为凄怆。

沈廉却摇头道:“凌少爷说笑了,里长和福龙会的打手驱策矿工干活,他们每日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有银子分。”

凌玉顿时想到,之前从窗口看见的那些个捡地上白面馒头吃的穷矿工,他们还会给凌玉磕头,并称他为钦差少爷。

凌玉念及此处不由长叹,面上也是黯然。

“苍生苦难,朝廷受损,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我们要请凌玉少爷伸出援手。”

徐季终于切入正题。

“徐大人。”

凌玉忽然拱手道,“你刚才所说,凌玉也感同身受。不过这些都是国家大事,我不过是一介白丁,实在爱莫能助。”

沈廉道:“凌少爷怎能算是白丁,做为凌实公的长子,未来必有爵位继承。而且今日又救了谭盾军门,谭大人已经写了保举信,马上向朝廷发去。相信吏部过几天就会有文书下来。”

凌玉刚才那番推脱,其实都是借口,他真正担心的还是蛮族大军。毕竟蛮族大皇子一面,正要朝归林发兵,万一真被他们撞上了,凌玉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最近冒充人的日子没选好,凌玉冒充吏部尚书的儿子,就被人缠着要杀要砍。冒充蛮族三皇子,却又要被大皇子给暗害。

由此可知,大人物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随时都会有性命的危险。

凌玉见这两人实在耿直的夸张,便直截了当道:“并非我不肯援手,只是蛮族大军即将压境,我和小婢正急着往江州老家去,不能耽搁在这儿。”

话算是说的很明白了,那两位是归林这儿的父母官,要死也得死在这里。而凌玉却不过是过路人而已,没必要把命给搭上。

虽然帮过这些人族几个小忙,可凌玉到底是妖狐,而且还身负拯救禅矶子的重任。十万妖山里,也有上万手下要去料理,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沈廉知道凌玉心中担忧后,反而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有个消息,先知会两位。之前凌玉少爷说蛮族会来攻打归林后,我派了手下快马报告谭军门,可谁知还没进同州城,报信人就看见蛮族数十万大军已经到达同州城下,准备围城了。”

“大皇子去同州了”

凌玉皱眉。

“报信人看见大皇子的金头狼旗帜,应该不会错。”

沈廉肯定道。

凌玉深吸一口气,却陷入了沉思。

同州和归林相距不过十数里低,但对个人来说好走,大军却不是那么快能到的。更何况围城后立刻撤走,对于士气大大不利,大皇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

难道真的不攻归林,忽而赫告知的情报有假么

凌玉见沈廉面色轻松,不禁奇道:“蛮族起兵十万,一个蛮人能打三个云朝军士,由此看来,没有三十万大军根本挡不住他们。而谭大人手下不过六万兵马,沈廉你怎么也不紧张。”

沈廉却毫不慌乱:“凌少爷放心,我们别的事情没准,打仗却是心里有数。谭军门是云朝五大名将之一的御将,要他冲杀敌阵,或许并不如人,可要说起守城,满朝文武中,非他莫属。十万蛮兵想要攻下同州,没几个月时间不可能。而且蛮人力量大食量也大,随身的食物不超过一个月就会吃光,到时候,只有退兵一条路。”

凌玉微微点头:“你的意思是,蛮兵不会来攻归林了”

其实沈廉本就不信蛮兵会转打归林,稍微有军事头脑的人都清楚,同州才是真正的战略要地。

沈廉道:“下官担保蛮军没有闲暇攻打归林镇,所以请凌少爷多留几日,帮我们解决银矿的小问题。”

沈廉这一句话,却几乎将凌玉推入了陷阱之中,当然此刻,他们这几人还不知道,即将等待这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考验。

凌玉竖起两根手指,提醒道:“蛮族大皇子号称蛮人第一名将,行军打仗从不按常理,诡异多变,沈廉你不可不防,手上那些军士一定要牢牢守城,不能有丝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