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司徒老匹夫聚拢几个墙头草,就想跟我们洪云山做对,等我夺了诏书,让司徒老匹夫再也没有倚靠,看他拿什么跟洪云山斗。”
老狼头子面上一喜,又自夸道:“我这狼牙峡谷,两面壁立百丈,怪石林立,草木不生,如今我们在两边埋下千斤火药,只需点燃引信,便是天崩地裂,就算那凌玉在北疆杀过蛮人,在东林灭过恶鲲帮,可毕竟没有通天之能,想要从这里脱身,根本就。”
红仙儿听着这话,指尖微微一颤,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狼风山上,虽然是老狼头子在布置炸药,可红仙儿也历历在目,知道有多厉害。
这些年来,狼风窝子不知怎的,竟然藏起了千斤火药,再加上轰天雷等,足可将这两边山峰炸塌,到时候,山谷变山顶,将整个峡谷给填埋成同一座山,几十丈厚的巨石堆积起来,就算神仙埋在下面,也只有死路一条。
凌玉很强,确实很强大,但跟天地,跟巨山相比呢他能够抗衡这天地之力么
红仙儿又冷冷道:“等这山谷炸平后,要找起诏书来却麻烦,还要你们狼风窝子地人挖山开石,将那女人的尸体取出来。”
老狼头子知道红仙儿想什么,阴恻恻的一笑,正想开口。
但这时候,远处却传来了几声轻微的鸟叫声。红仙儿和老狼头子同时抬头,朝着谷口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随着狼风窝子的眼线发出地讯号,远处果然走来了一行人。虽然距离还远,但可以看出前后总共有五十多个护卫,一辆褐色的大车用两匹马拉着,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车轿。
而让红仙儿怦然心跳的,是护着车轿旁边的一匹白色的大马,这匹骏马浑身雪白雪白,一丝杂毛都没有,虽是不紧不慢的走着,但那气度,依旧卓越不凡。
在骏马旁边,是一只巨大到令人吃惊的雪色大狗,这狗慢悠悠地走路,对周围一切都摆出漠不关心的表情。
这一马一犬相互伴着,似是并没有什么威胁,但如果再加马上的那个英俊少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红仙儿见着凌玉,整个人犹如被利剑洞穿一般,震了一震,脸色变的煞白煞白。或许之前,她还有幻想,凌玉不会陪着张宁儿进入这峡谷,但是如今,一切都成了定局。
今日的凌玉还是穿着惯常的白色长袍,只是加了一件水貂边的银丝披风,头上带白玉冠,踩着银马镫,站在朱红色的峡谷中,显得尤为夺目。
这般明亮的人物,就算想不注意都不成。
老狼头子见红仙儿胸部起伏,面色阴晴不定,又低头道:“恭喜洪小姐,今日一网成擒,立此大功,洪云山必定再得福龙会的信任,到时候洪老夫人带齐连环寨人马杀上鹰啸山,我们连铁鹰峰地宝藏都一起夺了,必叫那司徒老匹夫死无葬身之地。”
老狼头子这话,却是极其厉害,看着是恭维,其实已经晓陈利弊,硬推着红仙儿下决断。
红仙儿只是很勉强的点点头,她本以为自己决心早定,可偏偏看到凌玉那一刻时,心又迅速的跳了起来,她之前所有的谋算,所有的决断,都化作了愁肠万段。
可时间哪还容她等候,凌玉那队人马,早已进了狼牙峡谷。
张宁儿还是照例坐着车,本也要花舞月坐进去,可这小妮子却宁可跟少爷在一起。张家的侍卫在通伯率领下,分成前后左右四队,牢牢看护着张宁儿的车轿。这些侍卫都是北疆行伍出身,极为彪悍英勇,若是寻常山贼,就算来一百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这支队伍中,最强大,最有威慑力的还是凌玉。虽然他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少年,又是如玉做的公子似的,骑在高大骏马之上,但凌玉腰间的金丝袋,却分明昭示着这个纨绔公子的强悍和高深莫测。
花舞月侧骑着马,始终被凌玉抱着,虽然只是婢女的打扮,可马上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却还是羡煞旁人。
就连张宁儿都好多次揭开车轿的帘子,偷偷的去看凌玉的脸。不知为何,张宁儿的心中,突然有些羡慕花舞月,羡慕她可以如此洒脱又毫不避忌的跟凌玉在一起。张宁儿甚至还闪过了几个念头,若是凌玉怀中的女子变作是她,那又会如何呢
这种逾礼的念头,让张宁儿脸色绯红,心房噗噗乱跳,可又始终挥之不去。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宠着,这大概是每个女子的愿望,纵然张宁儿是大家闺秀,是帅门之女,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玉并没有注意到张宁儿的目光,他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着天。
“这鹰啸山和铁鹰峰,你可曾打探过”
凌玉侧头问道。
按理说,通伯一直在北疆,对云朝中部的山寨该不会有太大的了解,可偏偏通伯听到鹰啸山几个字,却冷哼了几声。
凌玉心中一奇:“怎么,老将军也曾去过”
通伯虽然之前对凌玉没甚好感,但这一路上,却见凌玉将张小姐护卫的安全,而且那两人又时常有亲昵动作,心中也不禁将凌玉当作自己人看,自是客客气气。听凌玉请教,便一拱手道:“回凌少爷,别的山寨我不知道,可这鹰啸山却是当年打过仗的地方,自是熟悉。”
“怎没听张小姐提过。”
凌玉不解。
“那日子可长远了,大帅当年带兵攻打鹰啸山时,小姐才刚刚出生,又怎会知道。”
凌玉听闻张辅竟领兵打过鹰啸山,不由肃然。这番前行,最大的威胁就是鹰啸山,凌玉还愁不够知己知彼呢,如今有当年带兵打仗的人在此,当然要不耻下问。
也不用凌玉问,通伯这把年纪,话匣子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当年还是先皇在位,陛下励精图治,不愿看山贼豪侠到处为祸百姓,就命大帅带一路兵马,沿着罗江一一剿灭山寨水寨。嘿当初我还只是大帅的贴身侍卫,哪里懂得打仗的事情,就跟着大帅的一路兵马沿江围剿,当日的场面,可谓是壮观。只要兵马到处,那些劳什子地豪侠,全都望风而逃,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张大帅素有名望,山贼们又不是军队,自然不敢轻易为敌。”
凌玉点头。当初的情形可想而知。
“凌少年纪轻轻,但威名已不亚于当年的张帅,老夫也深感佩服。”
凌玉摆摆手,示意通伯说下去。
通伯道:“我们本以为这一路都是如此顺利,可谁想大军到了鹰啸山,却遇到了阻碍。”
“那时鹰啸山就有山寨了”
花舞月插嘴道。
“可不”
通伯道,“虽说那时司徒老头还年轻,可也占山为王好些年。鹰啸山让他经营的有声有色。在张帅起兵前,就有当地的驻守攻打过鹰啸山,但都大败而回,所以湖南镇抚多次力主张帅绕开鹰啸山,以免影响士气。”
凌玉心中微动,在二十年前,鹰啸山尚没成今日地气候。居然就能让镇抚怕成如此模样,可见确实有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