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疆三卫必破,而他们的五道兵马,也将全军覆没。
到了那时,云朝北部就一马平川,任由蛮族驰骋了。
凌玉脸色灰暗的合上战报,北疆告急是一出,可妖族参战却是另一出。妖圣跟蛮族的私下交易,在十万妖山中素有传闻,可真的摆到明面上,却还是第一次。
蛮族人倾巢而出想干什么妖族参战,又想做什么
凌玉脑中灵光一闪,几乎和凌实一起,将目光投向了朱鈊。
果不其然,朱鈊拍着手说:“几位,今天的戏码就唱到此处,在下要跟各位隔世再见了。今日留月楼中,能留住一个当朝皇帝,一个新登皇帝和一个当朝宰相的命,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敢”
凌实怒斥。
“我怎不敢。”
朱鈊大笑着朝外退去,“这些年来,我父亲经营江州,早已屯兵十五万,手下更有银甲军和羽箭军这样精锐之师,要平定乱,直捣京师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现在蛮族大军压境,朝廷唯一的五路军马都牵制在那边,五大名将连一个都无法回援。你说,我怎不敢”
“你们竟敢连同蛮族和妖兽一同叛乱,你们就不怕成为云朝的罪人”
凌实气的须发直竖。
“罪人”
朱鈊点着凌玉道,“这位英宗陛下,宠信奸佞小人,妄动兵戈,导致天木堡大变,朝廷精锐之师一夜覆没,数百武将文官全部殉国,从此国力一蹶不振,我们和他相比,谁是罪人”
凌实手指点着朱鈊,却微微发颤,不知如何回答。
朱鈊又道:“你们这些文官,号称清流,号称朝廷中流砥柱。可明知小皇帝误国,一个死了之后,却又要推个更小的上去,都是藩王,我父亲的辈分还在景王之上,我父亲一心为国,鞠躬尽瘁,你们不选,却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文官误国,清流误国。我们和你们相比,谁更是罪人。”
“好好”
凌实已经气到无言以对。
“朝廷之中,除了你们这些蠢货之外,还有严党,全是群贪墨钱财食人脑髓的东西。更有内廷太监,被道宗控制,居然能出掌握朝纲的人物,最终导致天木堡大变。我们和他们相比,谁更是罪人”
啪啪啪一记记掌声犹如是扇在人脸上,清脆响亮。
“精彩,真精彩”
凌玉一边拍手,一边大笑道,“如此说来,庆王才是真正的仁义之君,天下人没有推举庆王为帝,才是失策。”
“这个错误,马上就要弥补了。”
朱鈊道,“等我们大军挥戈北上,攻下京都,便是天下人共推圣君的时候。”
“天下人会不长眼睛么朝中文武官员会不长眼睛么”
凌实怒气冲冲。
“这个何须凌大人担心。”
朱鈊傲然道,“福龙会党羽遍及朝野,再加上严党与我们合作,要控制朝纲又有何难”
“可你能夺得天下人心么”
凌实斥道。
“迂腐”
凌玉毫不客气的白了凌实一眼,“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出升天吧。”
“不愧是凌少”
朱鈊还是没把凌玉当皇帝看,“今天,几位就别想再走了,乖乖的等着升天吧。”
“是么”
凌玉一咬牙,手往金丝袋摸去。
“你那个金丝袋是假的,真的炼妖袋早被月儿姑娘给换出来。”
凌玉心中一凛,这才想起来,弥勒教的这招确实毒辣,凌玉虽然已经到了八品实力,但法宝和妖兽都藏在金丝袋中,如今被骗走,的确难以发挥最佳实力,若是再有大敌,恐怕就更难为战了。
玉目光阴霾,朝前跨了一步,手掌上,已经布满了三今之计,只有先把朱鈊给擒下,才有带着人逃生的可能。
可不等凌玉抬手,朱鈊却狂呼一声,失足朝楼下坠去。凌玉大惊,扑到那洞口,却已经看不到人了。不知是何人在下方接应,居然隔开五层楼板,准确无误的将朱鈊给救了出去。
凌玉连连跺脚,正在叹时,耳边突然听到一阵阵的弓弦声。
“不好是羽箭军。”
凌玉来不及多想,转头道,“伯爹,龟壳”
云龟兽省的,身子猛然摇了几下,突出一口白气,在白气里内丹迅速化成一张巨大的龟甲,笼罩在众人头顶之上。
凌玉抓着晴眠月到龟甲下,景王和凌实更不用说,早早便躲了进来。凌玉还是觉着不放心,干脆弹开了人道空间罩在龟甲外面,双层防御,理应能挡住羽箭军的攻击。
第一批的弓箭,带着特殊的呼啸声而来,象雨点般射在留月楼的屋檐上,那厚厚的屋顶,在羽箭攻击下,简直如同薄纸般脆弱,上千支羽箭破开砖瓦,落到凌玉的头顶。
庆王手下两大精锐之一的羽箭军,果然有些门道,明明在千步之外,而且隔着房子,却像是可以透视一般,能看到凌玉他们的位置。这上千支羽箭,象长了眼睛一样,毫无浪费的射向了人道空间。
凌玉的人道空间亦是一种防御,自从学会后,除了让法华林破过一次之外,就再无对手。但今天这边的羽箭却前赴后继的落在人道空间之外,凌玉顶了一阵便大为皱眉。
只见人道空间那青色浩然气的光芒屏障逐渐变成灰色,然后变的黯淡,最后犹如个肥皂泡似的,波的一声碎了个干净。
新一波的羽箭,笃笃笃笃打在龟甲之上,虽然没有立刻打穿。可让龟甲下的人,有些狂风暴雨里地感觉。
“能”
景王看看头顶的龟壳,小心翼翼问道。
“不能。”
凌玉回答的很直接。
“那怎么办”
景王扯着凌玉的袖子,他还不过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只是时局将他逼到这位置,“哥哥,救我。”
凌玉心中一抽动:“可惜我的金丝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