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与他平时的样子很是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穿了红袍骑了骏马,而是由内而散发出的一种气质。今日的他不像个书生,倒像个儒将。
光顾着写他样子了,其实我一出门先看到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媒婆。她正冲着马上的新郎大喊:“新娘都还没梳妆好,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年头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急性子。”
景岩只是笑笑,“我不怕等。”那是,要是媒婆知道他们彼此等了六年,还可能说那种话吗
听了景岩的话,我是羡慕又可惜。姐姐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可我呢见我愁眉不展,献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抬头就对上了她那双透出坚定神态的眼睛。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烫,挣开她的手就住房间跑去。完了完了,看来我是只能吊死在这棵树上了。
等我冷静下来想再去找献时,她已被爹请到堂上坐了,我只好去看看三姐。还没推进去呢,就感到一阵压抑。我透过窗悄悄往里瞅了一眼,四姐拿着崭新的木梳默默地在为三姐梳理。
“哈丑”那个我所谓的外甥忽然钻出来,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我用手捂住嘴。
“嘘”我严肃地警告他,他点了点头,站到我身边,也往窗里瞧了瞧。
“你怎不先去景岩府上”
“骞叔带了五姨母她们先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忙帮的,我跟爹娘打算跟本家人一起走。”
让那白衣先过去他别给捣乱就好了。我有些无语。
“丑八怪,你看什么呢”
“不准叫我丑八怪废物,叫舅舅”我一脸不满,轻声命令。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不理我,“去找爹了。”
“哎,别走。我问你,你娘怎么在里面的”见他要走,我连忙拉住他问。
“是外祖母的意思,说娘是全福之人,帮三姨母梳头会给姨母带来好运。”
“好了,走吧走吧”我开始赶他,对别人的称呼都这么尊敬,为什么就光喊我丑八怪
“你那么赶我,小爷还就不”没等他说完,我又捂住他的嘴:“轻点儿”
他眨眨眼睛,点了点头,我放开他,将他推到一边,这小子却又凑上来。无奈,我只好往旁边挪了挪。
寻等了一会儿,见屋里两人依旧是没声响,娘依旧替姨母梳着发,就有些不耐烦了,正要离去时,媒婆推门进来,寻又立马趴回窗前。
“唉呀,怎么还没梳理好”媒婆问。
“啊”慧璕抬起头脸茫然。
“挽好髻前念梳头诗了吗”媒婆有些发急,新郎倌可是在外头候着呢。
“一梳梳到尾”没等四姐回答,媒婆就熟练地念起来。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也许是不满媒婆毫无情感的背诵,四姐立刻接下去边梳边念。念完梳完,眼泪就已经流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
“这位夫人,大喜的日子哭啥”媒婆注意到了,率先发问。
三姐听了媒婆的话,先一怔,透过镜子看站在身后的慧璕。
四姐低下头,继续帮三姐梳,却没讲一句话。
“喜妈妈,我娘找你呢”为了她不再打搅屋内那两个,我跑到门口大喊。
等我把媒婆支开,再回到窗边时,屋内情况发生了大逆转。三姐与四姐正抱在一起哭呢。
“三姐,你终于原谅我了”四姐替三姐抹尽眼泪,不敢相信所闻。
“傻妹妹,这么些年,我早想通了,只是碍着面子,不想向你服软罢了,妹,原谅姐吧。”
“三姐”
“我其实该谢谢你,若不是跟你赌气,姐姐我可就遇不上书呆了。”说着三姐甜甜地笑了。
“我刚刚不在的时间里,你娘她们都讲了什么呀”
“什么都没讲。”寻果断回答。
“嗯”我不相信,朝他亮了亮拳头。
“真”他有些激动,音调提得高了些,幸亏我人时捂住他的嘴。“真的,娘与三姨母什么都没说。你们走后没一会儿,三姨母就站起来抱住了娘,然后两人就开始哭了呀。”
“”我半信半疑。
“好了,你们俩要躲到什么时候”我听到了三姐的声音,一抬头,三姐正趴在窗上着我们。
“哈哈”我尴尬地笑着,还不忘记拧寻的肩:“干嘛不提醒我”
他却一脸委屈,跑到了四姐身边。
“看样子,你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不知什么时候,景岩过来了,身旁还跟着四姐夫。
“看到这结局也不惘我私下寄请柬给你们。”景岩笑着说。原来四姐他们的请柬是景岩寄的呀。
“唉呦,怎么这么多人新郎倌你怎么进来了”媒婆又出现了,推着景岩出了门。景岩不好意思地笑笑,“璇,别让我再等太久。”
听了他的“真情表白”,三姐的脸顿时比搽了胭脂还要红,僵硬地坐回梳妆台前。
一柱香后,新娘终于上轿了
这次宴上皇帝也来了,不过只露了一面,送上贺礼后又回宫了。近几天各地都有上奏说出现了虫灾,皇帝早已忙得自顾不暇,而且身体状况也愈发不佳,今日还能出宫一趟实属不易。
喜宴终于开始啦
作为新娘的弟弟,我的任务就是敬宾客酒。当然啦,宾客那么多,真一一喝过去那还得了所以我用的酒杯是特别的,杯底钻了个孔,这样真喝进去的就没多少了。不过这些客人有的真是太豪爽了,时不时还划拳,我又不会,所以总被他们灌酒,他们可是用碗灌的我
好不容易突破重围回到自己位置上,献递过来张纸:“你不是不能喝酒的么”
“是不能喝呀。”我稀里糊涂地接了一句,怕她没听懂,又凑到她耳边补充说:“因为我酒品差,爹禁止我喝。”
讲完,我见献有些无语。
“真的。”我怕她不相信,跟她讲着我喝醉之后的壮举:“第一次喝醉是大姐成婚那日,差点放火烧了大姐夫家的宅子,第二次是”献抚额制止了我,“我已经知道有多差了。”
“不行,要说”我站起来一拍桌子,同桌的人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都诧异地看着我,五姐的女儿小忆还被我吓哭了。
“第二次是大半年前,你被”献捂住我的嘴,她显然明白我接下去要讲的话是什么,那次我可是当众轻薄了她。
“恩儿喝多了,我先带她回去。”娘站起身欲扶我离开。
“你是高堂,怎么能离席”爹制止娘,“还请公主带恩儿先回去。”
献听完爹的话,似乎觉得有理,放开手将我横抱起来,做了个告辞的姿式,也就是鞠了个躬,然后若无其是地走了。我清楚地看到座位上的人都摆出了一副瞧稀有生物的表情。女的抱男的真这么稀有吗
出了府,我看到门口停了辆雕花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长得真像小怿。
“主上,这”像小怿的人看起来很迷惑。
“喝多了,回府。”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似曾相识。
“好听。”我握住献的衣服往她怀里钻了钻,献显然是没料到我还有些醒着,停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