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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1 / 2)

,永世不回,如果苏日榖不能为我走这几步路,那我想,黑水城的岱钦,一定跑也能跑来。”

译官张着口,半天闭不上,崔千雪拐着弯说话,他压根没理解意思。

崔砚上来说道,“你去告诉你家主子,要人,就下马过来亲迎,不要人,就滚回草原吃草。”

译官又跑回去,直白地翻译给苏日榖听。苏日榖眯起他眼尾向上吊起的眼睛,跟崔砚一个对视,苏日榖身后有着能够踏破冰河的铁骑,而崔砚眼里,有雷霆万钧之势

苏日榖把辫子甩到身后,快马几下就到了崔千雪那边,他勒住马绳绕着崔千雪周身一圈,然后翻身下马,金甲战靴重重地踩到地上,他说话的声音如狮子低吼。

小狼:“他在说什么”

译官:“王子说他”

崔千雪扬手打断他,“我们知道了。动身吧。”

译官:“”

苏日榖神情严肃起来,他单膝跪地,高举起胳膊,摊开手掌。

崔千雪看着他手心的纹路,压抑已久的苦涩涌风起云涌,她贝齿暗咬,狠下心来,伸手就要放在苏日榖手上

“姐姐”

崔砚突然出声,一手箍住崔千雪小臂,他制止崔千雪,“姐姐”

长姐如母,崔砚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最后关头,他摇了摇头。

苏日榖霍然起身,怒喝一句。

译官:“王子问你们是不是出尔反尔”

崔千雪柳眉一挑,眼波横浸绿云鬟,万种风情流光飞舞,“叫你家王子耐耐他的蛮性。”

苏日榖冷着脸,果然不言语了。

崔千雪反手拉住崔砚,像儿时一样与他拥抱,她埋首低头,泫然欲泣,喃喃细语道,“以前我抱着你,你在我怀里一天一天长大。现在我再抱着你,已不及你的肩头。小砚,崔墨不容易,你别怨恨他。今后我不在家里,生意上的事你要多帮帮小宣。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崔氏永不分家,你记住了。”

“我记住了。”

崔千雪略推开了崔砚,她面色如常,朝苏日榖语笑嫣然,“还不走”

崔千雪主动拉起苏日榖的手,把自己的手心与他的手心相互贴合。苏日榖立刻伸过去另一只手,他抱起娇花弱柳的崔千雪,把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绝代佳人,安安稳稳地举上马背。

崔千雪拘着笑意,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春暖花开不及她灿若芙蕖出鸿波。

苏日榖牵住马,调头往回。

崔千雪横坐在马鞍上,不再回头。

“苏日榖”崔砚几步冲上去,“我把姐姐交给你,你必要对她忠诚她的背后是整个清河崔氏,你要统一西北,称霸草原,指日可待”

苏日榖听后一点头,挥拳朝自己左胸一擂,许下鞑靼人的承诺。

单正九站在城门之上的高墙后,眉头紧锁,面色铁青。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走崔氏姐弟”

单正九看也懒得看下属,只顾揉着眉心,有气无力说道,“没有粮食,百姓造反,这个罪可比放走崔氏大多了,你担得起”

他的下属气道,“可是都兵临城下了这么多日过去,为何朝廷不派援兵”

单正九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拍在问话人的脑门上,“你白跟我这么多年了,那崔氏的大公子手段通天跟圣上沾亲带故,又”单正九声势弱了下去,嘟哝道,“君臣之间又不明不白”

“可是大人”

“别可是了”单正九噔噔噔地下城楼,“既然那个鞑靼人说来接亲,那就让他接走吧这个罪我可受不起了马上给本官备马赶快回京”

单正九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他气道,“谁啊”

被撞的那个人扶正了官帽,尖着嗓子自报家门,“是我啊单大人,你何故急成这样天塌了也用不着你顶啊”

“黄公公你怎么”单正九涌起他乡遇故知之情,几乎热泪盈眶,“是不是圣上派出援兵了到哪了他们刚走,现在还追得上。”

黄公公摆摆手,擦着白粉的脸上,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快别提援兵的事了。圣上最近就为了鞑靼人的事,对崔氏大公子大发雷霆,两个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害得我们做下人的,众情惶惶,如履薄冰,甚是凄惨啊”

“那公公这次来所为何事”单正九眼皮子跳个不停,莫非是等不及,现在就要治自己的罪

“杂家是来传口谕的。”

“什么口谕”

“事关崔氏二公子的去留。”黄公公故作神秘,以为单正九会追问下文,可是单正九若有所思,只顾想自己的事,半天没接话,他只好讪讪地说道,“崔大公子一纸密令就令雁门关大开,如果崔二公子再去边关,圣上说,那这天下岂不是真的要易主了可是之前已经下过圣旨了,不好朝令夕改,只能传下口谕,不再颁发圣旨。圣上苦心孤诣着呢”

单正九安了安心,定了定神,“吾皇圣明”

黄公公翘着兰花指指了指外头,“皇上圣明,就怕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几场雪后,春风拂槛。

夭桃吐绛英,满城芬芳。风和烟暖燕巢成,正是一年好风光。

乔然前几天感冒了,现在还穿着雪掛子,不肯初试轻罗纱衣。他擤了擤鼻子,百无聊赖地听着屋外莺莺燕燕,闲看满院落花姹紫嫣红。

小虎从使劲一跳,从窗户那爬进来,“祖宗欸,你怎么不开门啊”

乔然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腰身,打个哈欠道,“忘了。”

小虎:“”

乔然:“有事”

小虎:“公子去逛烟水坊了”

乔然茫然。

小虎翻了个白目,“外头有个女人,非要找你。”

“找我”乔然指了指自己,忽然想起了什么,“是芸苕快请她过来。”

不一会,芸苕过来了。

“奴家见过乔公子。”

芸苕进来,乔然就眼前一亮,卸下艺伎妆容的她,不似野花凡草等闲春,更似瑶林玉树褪风尘。

乔然见她铅华消尽见天真,夸奖道:“你卸妆好看多了。”

芸苕羞涩,绯红了脸颊。她虽无美艳,但胜在清扬婉兮,淡眉如春水,玉肌伴清风。

乔然熟络地招呼她喝茶,“现在自由啦”

芸苕喜悦,“是呐,托公子的福。芸苕真不知怎么回报公子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