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2(1 / 2)

我该干点什么

既然已经来了,肯定要逛一逛不然来回一趟,小爷我200的血岂不就白白没了。”

姚梵呆呆的站在草丛中,大脑里好似在开一场乡村庙会,满地狼藉、乱糟糟的。

他思前想后还是无法决定此刻究竟应该做些什么,进城不进城这是一个问题

自己是该坦坦然的穿着这身对于这时的人们来说绝对的奇装异服入城,还是说应该设法绕城一圈好找个合适的无人处爬进城去看看究竟

糟糕得是,姚梵只顾着想却没有觉察周围的环境,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个穿着潦草胸前写有勇字的清兵正在向他悄悄摸过来。

随着一根小臂粗细的枣木棍结实的抡在姚梵的头上,他立刻像个空麻袋般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脑海里刚刚兴起的那番时空倒爷的挣钱大计顿时灰飞烟灭,耳边最后听到的一个词是“逮到了”

好不容易等他醒将过来,睁开眼恢复意识的姚梵第一时间叫苦道:“啊呀呀、头好疼这是谁干的谁居然泼了我一头一脸的水”

“堂下何人为何在城外偷偷摸摸,窥看我胶州港。”一声问话打断了姚梵的自语。

姚梵听见这番不论不类的问话,缩了缩脑袋,抬头睁眼,带着一头冷水环顾了四周,伴着一身冷汗清醒过来。

姚梵看见,这是一间半开放的大厅,坐北朝南青石铺地,大厅中央两旁各有四根撑屋顶的木柱高高竖立,木柱有一抱粗细撑起中堂的屋顶。至于这柱子,居然简陋到连红漆都没刷,就这么杵在地上的圆形石槽里,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很快朽烂掉。

这中堂屋顶构造古朴,两侧又高出旁边的堂屋屋顶,将天光从那两侧高低错开的空隙中透下来,两侧地上有排水的石道沟渠,眼下正干巴巴的。

大厅两侧的墙上挂着些半红半黑的棍子,还有些铁链、头枷等等报不出名字的玩意,看上去黑乎乎、阴森森、冷冰冰。大堂中央挂着块匾,上面却不是写着影视剧里常见的“明镜高悬”,姚梵认得上面四个大字是两袖清风,他莫名的下意识反应,觉得这标语不靠谱。

“糟了,我被清兵抓了俘虏”姚梵反应过来。

“这地方简陋得厉害,哪里像电视里的那些装饰华丽的清朝衙门大堂,莫非是清朝的乡村派出所我现在该怎么办跳起来逃跑当堂血祭穿越回去”

旁人看着像是一刹那的功夫,可姚梵的脑海里实在已经转过了十几个逃生念头。他定了定神,终于在瞬间打定了主意。

“反正都已经过来了,就算是要杀我的头,起码也得要送老子上专用刑场吧有赴死的路上那些时间,怎么说都够自己穿越回去了。”

想到这,姚梵忍住头上被打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和满肚子想要喷出口的脏话,整理了一下语言,对着堂上那位脑后留着根黑油油的大辫子,下巴上留着山羊胡的官员不亢不卑地道:“我在下名叫姚梵,是从西洋欧洲而来。在下请问大人,为何我一个堂堂欧洲归国华侨,满怀拳拳报国之心,回城路上却会被打闷棍,还绑来衙门问罪”

边说边想的摸索着说完这番鬼话,姚梵自己都感觉那遣词造句很生涩,觉着自己的大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于是说完后,姚梵就摇摇摆摆的、努力站了起来,虽然心里还惧怕着,担心突然被旁边衙役突然抡棍子打断腿,可他还是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儿来。

这是一个现代人应有的样儿,他是自己的主人,他是一个来自伟大的人民政权的自由公民。

只是他的两只手还被绑在背后抽不出来,那负手而立的样子就像在宣告,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堂上那位老爷显然是没见过这般上了堂还要耍横的,他很想嘲笑姚梵一番,然后扔下一根判签把姚梵屁股打烂。可他没有这样做。

他眼瞅着姚梵面皮白净的模样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对方浑身上下的西装、皮鞋、衬衫、西裤、打扮考究做工精致,显然是堆了不少银子在这套行头上。这个时代能有这么一副罕见洋鬼子打扮的人,最起码也是个二鬼子。

“嗯,那是一定得他是二鬼子”

这位老爷做了这般判断后,心里很自然的开始没底了这大清国,逢洋无小事。

于是老爷语气明显的和蔼起来:“堂下的小子那么说,你是西洋归来的华侨那又如何不在上海南京,会来在我青岛口城外据兵勇说你奇装异服窥探城中,定怀有不轨之心,你有何辩解”

姚梵看看两边的兵勇,只见那一个个脸长的犹如烤焦的红薯皮黑黄丑陋,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些黑黄的小矮子们有的叉着腰、有的把手按在腰间刀柄上、似乎随时可以拔刀出鞘。

感觉自己进了野蛮人巢穴,姚梵心里的惧怕越来越浓,他赶紧从记忆里扒拉出大学里业余看的那点历史资料,寻思着1875年的青岛还没割给德国人,现在青岛还仅仅是个叫做青岛口的小小渔村。因为港口运输的逐渐兴旺,于是清政府在此渔村设立了海关分关并派有千余名驻兵,称为胶州港。

姚梵思索:“青岛口这时有海关分关、分卡、代办处一共多达九个,另外此地还设有各洋行办事处,平日里货物运输频繁人员往来众多,我胡说一通未必就会说错,只是须要把细节说的有十二分的细致便是。我记得曾经有位名人说过,说谎这门学问即使大方向离谱荒谬也无不可,但是细节一定要真实得令人发指才好。”

想明白此节道理的姚梵清了清嗓子、小心的开始撒起谎来:“回禀大人,我是跟着商船回国的,这次从上海过来,是要来山东寻祖。

大人不知,我华夏游子久居海外,多年未见故土,实在思乡心切啊所以在下才跑去城外望景。在下站在那城外海边山崖眺望胶州湾,心中情感汹涌,只觉人生二十余载恍如一梦,实在好生感慨”

姚梵判断,这番谎言对那些形容丑陋的兵勇未必有用,可是对于堂上那位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官老爷确是够了。

果然,那官员困惑的追问道:“寻祖”

“是,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我祖上是山东泰安人,全族都在顺治初年随着下南洋的商船,从这青岛口出海,沿着南洋、印度、阿拉伯、非洲、一路漂泊到了欧洲定居生活。

我姚家在欧洲修铁路,办工厂,造洋车,卖洋货,活的甚是滋润。可是眼见这洋人罔顾礼义廉耻,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我大清不熟悉他们那些个蝇营狗苟的内情,万里行船来我天朝侵略,敲诈我大清百姓和朝廷。家族里见了此情此景,真是义愤填膺

家中诸位长辈命我回国来,这一来是寻祖,二来是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办些实业,好富国强民。至不济,也作些个贸易,好起到沟通中外的桥梁纽带作用,给我大清便宜地购来洋人的好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