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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 / 2)

么一根,秃了你赔啊”

又趴了望他:“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剑廿十三一叹。聂风笑了:“我返阳的时候,你还趴在我肩头,已睡着了。我们在南山院待了许久。皇影性子不喜闹,我们扣扰久了总是不好,如今事毕,就先与他别过。我看你倦了,便没叫你,直接搂你回家来了。皇影说你为了救我伤了许多气力,谢谢。”

易风瞪他:“谁想救你了,哼,你死了没人喂我,我还得受累找下家,太烦,而已。”

剑廿十三也抖叶子:“不错不错,步,步大人腾云驾雾的,呼呼的风声,都没把你吵醒,你是真累,而已。你做梦了吧。”

聂风讶然:“猫儿也做梦,梦见什么了”

易风抖了抖耳朵:“梦见把一根骨头用牙齿嘎吱嘎吱磨成了一根针。”

剑廿十三没了话。易风嗤笑:“你说事毕,那什么帝释天呢死了没”

步惊云冷哼:“死倒没死,不过生不如死。”

易风默了默,没话。又跳在聂风怀中,拿头蹭他。聂风从善如流,替他挠下巴,省起什么,向茶几下抽了剪刀,拽了猫儿爪子:“易风,我给你剪剪指甲。”

易风剐他手中凶器一眼:“你敢”

步惊云嗤笑:“风,我帮你摁着他。”

易风歪头也笑:“我听见风叫你师祖老人家。老人家就该莳花弄草,少掺和年轻人的事。”

步惊云拿眼瞥他:“你又要打我成全你。”

聂风瞧着眼前境况就晓得剪爪子已是奢望,他好险没说过几天还想带易风去修个毛。诚然猫儿现下腾挪纵跃,折腾来去的,老有种凌乱落魄之美。但聂风总觉置得齐整会妥帖些。可就了易风桀傲性子,聂风翻覆半天,心下消了这个念头:“不剪了,不剪了。你们别打。打坏家具,房东要叫赔钱的。”

遂仍替他挠下巴。剑廿十三嘿嘿乐了:“怎么不剪了。我看电视上说,猫还得绝育,剔毛,剩了四只脚上的,像穿了小绒靴子。前段时间我见聂风都收了张传”

易风叫聂风摸得舒坦,懒得千山万水地去挠他,只拿一双猫眼儿瞥了骨头一记。剑廿十三骇于易风威势,噤了声。易风慵慵甩尾卷了聂风:“你收了张传单”

聂风无话。步惊云眉上千重雪,搂了聂风,来瞟猫儿:“收了便收了,你有意见”

易风亮了爪。聂风急了:“没收,没收,我拿来垫桌脚的。现在大家不要说话,看电视,都看电视。”

一妖两鬼便等他来去拨了两遍,得巧停在一档八点剧上。论的是个狐狸姑娘受书生滴水之恩,千年之后相许以报涌泉的故事。姑娘喝了药酒,掩不住妖身,向书生面前现了形。四尾雪蹄,生生艳杀人。

她对着心上人落了泪:“当年你救我护我,如今我修成了四尾小狐仙,是还恩续缘来了,绝无伤你之意。”

聂风瞧着慨叹:“狐狸的四条尾巴真好看,四尾大概已经是顶厉害的妖精了。”

易风耳朵一颤。步惊云揽他:“你要喜欢,我也能长出四条来。”

聂风一颤:“还是免了。”

步惊云难免悻悻。聂风劝他:“你已经很好看了。”

步惊云垂眼,琢磨半天,不知当喜当忧。聂风晓得自己失言,就没了话。易风“哼”一声:“四条尾巴哪罕见了。我从前还有九条呢。”

聂风听着却觉稀奇得很。

“九条”

“是,九条,我厉害吧。”

“可你现在只剩一条了。”

“断了。”

“断了疼吗”

“还好。”

“为什么断了”

“为了救人,断了。”

“你也还恩续缘吗”

“还恩续缘嘿,要我果然与他有缘,也是孽缘。”

“”

“我从前同他说了许多再不相见的话。可等到真的不能再见了,我又十分的不甘心起来。我担心万一应了验了,要怎么办。”

“哈”

“哈什么哈就你笨问题这么多,不许说话,看电视。”

一沙发妖啊鬼的搂了一人看电视。

狐狸姑娘掩了泪:“我要走了。”

书生不依,拦她:“你别走,我喜欢你,不在乎你是不是人,你不能为我留下来么”

聂风听了一愣:“易风,你从前,与,与你那个孽缘见面的时候,他走,你没留他么”

易风见他问的无辜,一时怒了,切齿磨牙:“我怎么知道你一去不回啊”

聂风怔了。步惊云一指阴风早掠至易风额前。猫儿刹时团身落地,四蹄一窜,已向窝里趴了,抖落颈下两根毛:“嘿,下手真黑。”

步惊云坦荡抱了聂风,哂然:“还是找个时间带他去做绝育吧。”

易风牵小毯子假寐。聂风默了默,撇了步惊云还来看他:“易风,你的尾巴。”

易风旋了个身子,不看他:“断了就断了,会长。你别,别想,像,像那个狐狸姑娘一样,以身相许什么的,我要你啥用。你别吵我,我睡觉。”

聂风一叹,往他窝边蹲了,替他顺毛:“我自然不会以身相许什么的。你是妖,寿命老长老长了,我养着你,满算也不过百年,如今耽搁了二十载,也只得八十年好活了,不知还不还得完。以身相许,不过拖累你”

易风一颤。

聂风说完起身,立了半天,心下难受得很,步惊云过来搂他:“无妨。你要是愿意长生,我也能与你讨个长生。你要是成了鬼,我就下泉乡寻你。”

聂风没话。厅里寂寂静着。剩了八点档的台词忒酸,小两口新婚之夜做剪烛之谈,红炉围了吹笙。说些矫情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