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附在谁的身上了”
猎户被皮贩子这一通话吓的不轻,想了想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突然联想到早上媳妇那奇怪的表现,他就觉得准是黄皮子附在他媳妇身上了,当即就收了钱匆匆忙忙的往家里头跑。
本来这次进县城里即使卖山货的,还是来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和米面油粮的,但他让皮贩子说的都害怕了,也都没数那皮贩子给自己多少钱,此时都顾不上,什么东西也没买直接就打算直接回家,他心里头想起昨晚的一些细节隐隐觉得不安,别被这个皮贩子真给说中了,那可太吓人了。
从山中出来一趟是不容易的,山林中是没有路,而且还有黑瞎子在游荡,很少有人会闲的没事来林子中转悠,所以还保持着原始未开发的模样。只有那些身上带武器的猎户能在林中穿行,但还得小心周围的动静,提防暗处隐藏的危险。
猎户心里头着急,走的也匆忙,心想的太多了不免心乱,竟在那一片不太熟悉的林中迷了路,也不知道在同样的地方转了几圈,一直到日头落山天色昏暗的时候,他还没走出去。想着自家媳妇让黄仙给附身了,他就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而且林子中渐渐黑暗下来,一种本能的恐惧让他头皮都发麻,等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正打算寻着地上的足迹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林中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越来越近,似乎是有一只迎亲的队伍走来。
可猎户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这深山老林里全是沟壑纵横高低起伏的山岭,还有就是那密集高耸的树木,压根就没有路,那迎亲的队伍怎么可能走到这里面,除非是那民间流传的鬼娶亲。
随着敲锣打鼓热闹的动静越来越近,天色也愈发的昏暗下来,猎户趁机就躲藏起来,就在这时候有一串黑影晃晃悠悠就从杂草中钻出来,朝着一个方向列队走去。猎户眯眼仔细一瞅,竟看到那是一群黄皮子,都用后脚站立着,尾巴拖着地,前面有一只居然在吹着唢呐,后面还跟着两只敲锣打鼓的,还有扛着小扁担,那扁担中间挂着系有红布的木头箱子,一行共十几只都跟那人走路似得,走的摇摇晃晃不紧不慢,俨然一副迎亲队伍的模样,把猎户都看的傻眼了。
第六章迎亲队伍
以前只有鬼娶亲的怪说头,也就是两个死人成亲,还真是头一次见过动物居然还有这种行为,如果不是眼花了,那肯定就是见鬼了。
猎户自认为胆子不小,可当看到这一出后那吓的腿肚子都哆嗦,看着队伍最后一只黄皮子爪中握着红纸,小尾巴左右的晃着走的缓慢,他忽然想回家的方向了,就是这帮怪模怪样像迎亲队伍一般的黄皮子走去的方向,又想起他媳妇早上怪笑着说要成亲了,莫不是这些黄皮子要去他家迎亲了这是闹什么事啊感情媳妇真让那黄仙给附身了昨晚还不知情跟个黄仙并肩躺着一夜,想想够渗人的。
但猎户特别想知道这些黄皮子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真是去迎亲的心里头这么想着,这人也就不受控制的跟着黄皮子后面就一直走出林子,抬眼一看还真是他家门口,屋里没有亮光,也不知道婆娘是不是在家,只是看到这些黄皮子停在门口滴滴答答吹个不停,还有那么几只摇头晃脑的跟喝醉了似得,怪的厉害。
可看了半天,这些黄皮子就一直没有进屋,只是逗留在猎户家门口,猎户等的实在是不耐烦了,也是这林子中有些冷,他就偷偷摸摸的绕到屋子后头。这房后正中间的位置留有一个不大的后窗,平时都是从里面用木头板子抵住了,偶尔夏天的时候打开要那过堂风凉快,猎户瞅着周围没有动静,就轻轻的撬开后窗的木头板子悄声的钻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抬耳还能听到门口黄皮子吹锣打鼓一通闹腾,可猎户此时想着的确实自己媳妇,磨蹭了几步挪到墙边。顺手就摘下墙上挂着的短刀,拿在手里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也没出声就慢慢走到他那屋子的门口,探出脑袋朝里面看了一眼后又赶紧收了回来,似乎隐约的在炕边看到了一抹红色,似乎有个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端坐在漆黑的屋里,那红色在黑暗中特别的扎眼。让猎户不由的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缓过几口气稳定下来,又探出脑袋打算朝里面招呼一声,看看是不是他的媳妇。可猎户刚把脑袋探过去,就对上一张怪脸,从屋里门口侧边也探出一个脑袋,和那猎户只有一拳之隔互相的看了几秒之后,猎户嚎叫出来一声,抡起短刀就劈过去。可那一刀却失了准头砍进木头的门框中,倒把屋里的东西给吓的不轻。出着怪声一眨眼就窜到炕上躲在那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身后,却伸出半个脑袋瞅他一眼。
猎户这时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只全身光溜溜的怪东西,模样极其的丑陋,感觉是被剥了皮的畜生。忽然想到这个剥皮,自然那就跟昨晚下套子抓的那只黄仙联系起来,原来这只畜生竟还没死,还躲在他们屋里。
想到这猎户就拎着刀冲进屋里。但炕边坐着的那红人让他不敢靠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猎户是万万不敢接近的。只好低声招呼他媳妇的名字,招呼了几声后却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那没了皮毛丑陋的黄仙还在讥笑,躲在那红人身后探头探脑,似乎是想引他过去。
一开始猎户有些害怕了,可想到只是个畜生。就朝自己手心涂了一两口唾沫,握紧了刀柄,抬起胳膊伸出去,用刀尖挑着盖住脑袋的红盖头,慢慢的像上面提起来。就要把盖住的人脸给露出来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砸门声,急促而且零碎,一听就是有很多黄皮子用那小爪砸门。不过这一声倒把猎户吓的一哆嗦,手中的刀差点没捅了出去,那红盖头又落下来把刀尖给盖住了。
猎户在心里头暗骂道:“你们这些黄皮畜生还敢在我家撒野,真是茅坑旁边打地铺,是离死不远了一会出去全抓住活剥了皮,骨头和肉炖着吃了”
可忽然猎户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手里的刀动不了了,似乎卡在什么地方,扭头过来一看,竟是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抬手握住了刀刃,那力气极大竟把短刀牢牢的捏住,猎户是半点都抽不出来。寻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猎户看到那人抬起的手是蜡黄色的,皮肤干枯犹如树皮,指压长的都打弯了,跟那鹰勾鼻子似得。抓住刀身黑色尖锐的指甲慢慢的划过,发出一阵摩擦的尖锐声,听的猎户头发都炸起来了。
这时候猎户才反应过来,炕边坐着的新娘子不是他媳妇,甚至都不是人,可这时候才想到已经有些晚了,那身后躲藏的黄仙露出丑脸带着诡异的笑容,张嘴咬住红盖头直接就顺着窗户缝钻了出去,屋里还留有那一股骚臭味,和炕边坐着的那个东西。
突然被抽走了红盖头,让猎户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脚下慌乱的捯饬了几步向后退去,直接就撞在身后门框上。炕边一身红衣的那人低着脑袋,满头的乱发挡住了脸,看不清模样,可猎户本能的恐惧起来,握住刀柄的手都咔擦作响。可他也是多年都靠在山中狩猎为生的,那家伙事多胆量也比一般人大,瞅着炕边那人慢慢的抬起脑袋,屋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一种恐惧带着阴寒袭上心头,猎户扔下了刀扭头跑出去,凭着记忆摸着黑就找到了一只填装火药打散铁弹的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