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换回来那么点你想一次都抽光了啊”
可随后却见老吴挤眉弄眼的笑了笑,从兜里摸出好几盒褐色封装的烟,挑着眉对吴七说:“这好烟我可不舍得抽,我先把这以前的破烂烟抽光了,等哪天心情好了,就打开抽一眼,哎呀这肯定是得升仙了”
“升仙了看来你挺着急走的,我是不是得帮忙送你一程啊”
吴七还没等说话,就突然见蒋楠回来了,在门口边跺脚边对老吴一通嘲讽。
而老吴完全不生气,赶紧把刚抽了几口的烟扔地上踩灭了,迎上去说:“哪能啊我跟小七开玩笑的,我不着急升仙。那要是升仙走了你不成寡妇了吗我哪能对不住你啊”
蒋楠把厚棉衣解下来随手扔给迎上来的老吴,都没瞧他一眼就说:“我无所谓,大不了再找一个呗”老吴听后赶紧凑上去讨好一般的说:“找啥啊这天底下谁还能比我对你好啊你应该巴不得我多活几年才是啊”
瞧着两人往楼梯方向走过去,还能听见蒋楠有些冷的声音说:“怎么这么大烟味,别跟着我一边去”而老吴则不知说着什么话,一路跟着上楼了。
吴七看着他们离开方向半天。随后才摇了摇头,这大哥好不容易得了个媳妇,结果变成现在这副没皮没脸的模样,想想都替他觉得丢人了。不过这蒋楠说话倒是直接带刺,听的人怪扎的慌,可老吴皮糙肉厚习惯了,日子可能就是这么过才对的,他们两人要是和平常人一样那种的,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大早上没什么人。吴七这觉睡多了,此时特别的情形,就等着吃饭了,他是真饿了。闲的没事干就在柜台里头转头到处打量,正好他身后挂着一个木板,那木板上钉着好几排钉子,每一个上面还都写着数字,挂着钥匙。明显就是和门牌号对应的。吴七见状就打眼扫了了一圈,在那二三号和二五号中间空了个位置。既没有钉子也没有写着号,看起来这个不祥的房间还是真不住人的,连钥匙都不挂着。
可仔细回想着那大早上一幕幕,似乎还真是有点邪行,吴七第一眼试探性看过去后二楼的走廊空旷无人,可当他走出去之后。这拐角第一间的二四号房间的方门就大开了,肯定是他缩回脑袋之后突然打开了,要么是那屋里头有人,要么就真见鬼了。
最近那些最要命的东西都是人,这冷不丁撞见了怪事。吴七竟还生出一些探究的心情,他感觉那屋子里头可能有点什么故事,说不定并不是闹鬼,而是一些隐藏在人们没注意到的事。
没过多长时间老吴就跑回来了,趴在柜台上冲着吴七说:“哎七儿啊早上来客没啊”
吴七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有些尴尬的说:“来是来了,但以为咱这是军区的旅馆,就没敢住跑了”
原本以为老吴能不高兴,没成想他笑的没心没肺的,手上闲不住又习惯性的拿出烟来背靠在柜台上叼着烟说:“没事,反正这有没有人住店跟咱们没有多大关系,大哥和嫂子是拿国家工资的,交的钱多国家高兴,这没客他们也无所谓,那街上的买卖多了去了,国家这么大不差咱们一家赔本”
听后才明白了老吴为啥这么悠闲了,虽然都是国家工人,但这和那些工厂里头还有码头抗包的也差别不小啊这地方遮风避雨的,天冷了还有火炕,没事就吃饭抽烟,这小日子过的不错,让吴七都心动了,想退伍之后也跟着他大哥干。
吴七半调侃的说:“大哥,我在当半年凑够两年整就跟部队说退伍,到时候来你这帮忙咋样”
但老吴却吐了口烟说:“你们还有退伍这一说不是想当多长时间的兵就当多长时间的兵吗再说你不跟着李焕混,你跑来跟我混那多没出息这一年多的兵白当了”
被老吴说的没法往下接了,因为这里头事吴七自己心里清楚,但不能跟老吴说,这事关重大,最算日后解决完平静了,那知道的人还是有危险的。因为五行组的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应该就跟兄弟姐妹似得,但吴七没想到他们动起手来是真狠,还真不顾什么情谊,李焕说的清理肯定是把他们给杀了,他既然对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下如此狠手,更别提自己这个才认识不久还没什么用的人了。吴七想的不是没有道理的,可他日后才真正明白这里头的事,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面上摆着的,只有挖掘深入才会真正懂得。
这个咱们国家的兵役从民国时期的二几年开始执行,一直到五五年后才开始新中国的兵役,这期间因为战乱等因素,所有的士兵都属于志愿兵性质的,那都是无限期兵役,不是说当几年之后就可以退伍回乡了,没有这么一说,都是那些主动提出来要退伍的得经过上级的审批后才能同意放走了,要不然就一直当兵吧,别想跑了。
但在解放后,那因为治军治民讲究的东西很多,战士不准拿老百姓家里头任何东西,就是那不拿一针一线,这老百姓则要求人人平等,没有以前的老爷什么阶级地位,也不准搞这些事情,所有人都得工作,到处都在招工,曾一度人人都有工作,虽然都是靠人力效率不高,但这过亿的劳动力,还是在钢铁等一些军工业产量爆发性的增长了,为日后做出了铺垫。
老吴其实把他自己以前的遗憾都想让吴七提他完成了,就算没那么出人头地,但起码也得活出个名堂来,所以吴七说他当两年兵就要退伍来跟他守着破旅馆的时候,老吴就有些生气了,认为这个孩子想法太没出息,都有李焕带着还那么窝囊,有点烂泥糊不上墙了。
吴七没法实话实说,只能憋着不吭声,他觉得自己的本事那是远远不够的,想去李焕那更是属于天方夜谭了,不由得就有些郁闷,也没说话。
不过也是巧了,这哥俩正犯膈应的互相之间都不说话的时候,忽然从外面探进来一颗脑袋,那是个四五十岁的糙汉子,瘦了吧唧的满脸都是胡茬子,那脸红的就跟喝酒似得,裂开嘴露出满口的破牙说:“老吴啊我路过那大门排,正好看着一堆刚到的信,你是巧不巧,这正好上面就是你的,这不写着爱民旅社吗我就给你捎过来了”
这红脸的汉子不是当地人,也是从外地来的,但比老吴他们可要早的多了,那一张脸也不是喝酒闹的,而是在外头待的时间久的给冻的。这个人就好多管闲事,但不是什么坏人,可并不讨人喜欢,相反还有点讨厌了,可老吴那是市井中的俗人,他跟这红脸的汉子能说到一块去,这不经常就过来串门,有时候还能混上一顿饭吃。
老吴一听是他们旅馆的信,当时就想着是不是哪个住店的人留的地址就招呼那红脸汉子说:“大元进来吧,进来暖和一下,我看看那信是给谁的”
红脸汉子名叫纪永元,别人则都管他叫大元。这个大元则钻进来半个身子,却不敢把脚踏进屋里头,扭头到处的瞅了一圈,然后才把信抬手递给老吴,小声的说:“哎呀,我可不敢进你这了,让你那娘们发现了还以为是我来找你去玩钱的,还不得把我皮扒了得了,这肯定是你的信,收着吧我还得去干活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