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们组徐老头的话了么。你觉得怎么样”女郎笑脸嫣然的向车厢过道那边的崔小东问道。
“挺好的,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崔小东连连点头。笑着说。
巴士车里的这群巫者心智不够坚强,忘性却很大,见到领队和顾问都开始休息,他们竟很快就忘记了不久前在酒店大堂看到的可怕一幕,神态变得越来越轻松,有人听到崔小东耍官腔,笑着嚷道:“行了崔组长。你真要那么高的觉悟,当初和福生斗的时候,放什么金牛虫。”
“小东他修炼的是巫道死门。打斗的时候不用巫虫,难道用脑袋去撞”
听到车厢后面渐渐嘈杂的声音,闭目养神的胡领队眉头不觉皱起,但相处了三两个月,她知道车里的这群乌合之众和自己以前纪律严明的部下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管理起来不能一味压制,必须软硬兼施,便强忍下了心头的怒火。
就这样在无人阻止之下,越来越吵闹的大巴拐出约翰内斯堡市区后,开始在平坦的高速路上加速到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疾速行驶。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慢慢变黑,车厢里的车灯亮了起来,从约翰内斯堡到开普敦一千多公里、十几个小时的漫漫路程,终于快到了尾端。
晚上十点多钟,胡领队安排队伍里的各个组长开始发过第三轮食物,众人在汽车里颠簸的无精打采的填饱肚子后,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梁主任突然急声说道:“胡领队注意,前面有南非政府军的岗哨。”
“哎,咱们这才走了几个小时,不是说约翰内斯堡离开普敦有一千四百公里,呀都走了十个小时了”
“闭嘴,所有人马上坐下,一句话都不要再说,”胡领队厉声打断了这声不识时务的疑问,定了定神,在巴士车减速缓缓停下后,在座位上挺直了身体,做出随身交涉的准备。
不一会,一名戴着贝雷帽的黑人军官在两个持着长枪的士兵保护下,登上了巴士。
“你好长官,我是玛卡露露矿业公司的内勤部主人乌祖鲁,这是我们的通行证。”还不等军官说话,梁主任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递过去一份文件。
黑人军官接过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突然说道:“中国人”
“是的,玛卡露露矿业公司是中国矿业集团和咱们开普敦金牙矿业公司合作的一家企业,技术工人和专家绝大部分都是中国人。”梁主任笑容不变的解释道。
“中国人,叫什么乌祖鲁。”黑人军官扫视了一眼车厢里的乘客,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掠夺者,愿你们下地狱”,匆匆把通行文件丢给梁主任,大步走下了车。
几秒钟之后,大巴趁着黑暗的夜色重新启动,经过开放的哨卡时,张黎生看到公路旁的非洲旷野上竟趴伏着八辆怪兽一样的重型装甲车,还有两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以装甲车为掩体,持枪戒备着。
“非洲人尤其是当兵的,现在普遍对咱们华人没有好感,认为咱们来他们的地盘开公司就是想来剥削他们,抢他们的矿。
这个军官还算好的,就是嘴巴脏点,没有特别找麻烦,要不然的话,就要塞钱了。”过了岗哨后,梁主任松了口气解释说。
胡领队看了看车窗外漆黑的夜色,问道:“梁主任,这样的岗哨你估计还要过几个。”
“最多三个,第一个是最难过的,进了开普敦境内,我和驻军几个长官就有了交情,即便发生意外,打个电话事情也应该能解决。”
看到梁主任很自信的样子,车厢里大部分人也都松了口气。
张黎生却脸色难看的低声自语道:“大事不妙”
一百八十九章蒸汽文明
张黎生的低声惊呼只被身旁的徐老头听到,老人不以为意的问道:“还大事不妙,爷们,你说话一会土的掉渣,一会文绉绉的,啥事大事不妙啊”
张黎生没有理会徐老头,只是面无表情的把耳朵贴在了车窗上,脸孔开始吹气一样的胀大起来。
看到少年一言不发的使用巫法,徐老头马上意识到确实有事发生,本起了脸,屁股像安了弹簧一样,一下站了起来,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可惜老人会使的巫法没有一个涉及到增强视力听觉的,深夜时分,站在疾驰的巴士上凭着他老眼昏花的眼睛,自然什么都不可能看到,只能向张黎生低声问道:“爷们,有什么不对吗”
“老叔,想活就听我地,做好准备,咱们一会就跳车。”张黎生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
虽然预料到有事发生,但徐老头完全没有想到,少年会说出跳车这样的话,他心里一惊失口把话喊了出来,“什么跳车”,马上引起了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
“老徐,你说什么”正在车头和梁主任商量着一会再遇到政府军哨卡,是先打电话和认识的开普敦驻军高级军官沟通,还是先碰碰运气的胡领队愣了一下,大声问道。
“我,嘿嘿,我,我说这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脚麻腿酸,让人都想跳车了,大家说是不”人老精,树老灵,徐老头支吾了两声马上想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可惜老人的谎话才说了一半,一个他最不想面对的人站了一起,温和的笑笑,堵住了他的胡诌,“徐老兄何必扯谎,你这位师侄不简单呐。”
徐老头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咽了口吐沫不敢再多说话。一旁的张黎生站了起来,苦笑着说:“不是我不简单,实在是刚才遇到地哨卡太不寻常。
南非陆军一共只有四万多人,那个哨卡一边就有八辆武装装甲车,三百多名全副武装地精锐步兵,两边加起来就是十六辆装甲车,七百名左右地步兵,那个国家会用接近2地地面武装力量”
“梁主任。我刚才想事情,没向车外望,那个哨卡的情况是这样的吗”胡领队脸色剧变,急声问道。
“我也没注意,不过,不过车没开到哨卡前,我倒是看到的确是有不少装甲车和大兵堆在路上。
别慌,我打个电话给开普敦驻军的朋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停车,我们被南非政府军当成诱饵了。”胡领队却不等梁主任拨通电话。马上做出判断,大声吼道。
驾驶兵士官出身的司机。一脚把刹车踩到底,疾驶的大巴在公路上发兹兹的刺耳响声,一下停了下来。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余下众人惊慌而沉重的呼吸声,几秒钟后,还是郑顾问再次开口打破安静,看着张黎生问道:“少年人。我不明白既然你先看破了那些黑大个可能有诡计,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而想跳车逃跑”
“因为我还听到远处有很异样地响动。虽然不知道是啥,但能听出数量很多,”张黎生诚实的回答道:“再联想到那些南非政府军集结待命,觉得的确还是应该有一个诱饵在前面吸引注意,看看情况到底是咋样才能心安。”
听到少年这样的解释,众人一片哗然,只有郑顾问桀桀大笑着说道:“少年人,你的实诚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其实你做的也不错,人呐,要不有实力,要不有脑子,没实力、没脑子,见利而趋附,遇险则慌乱,死掉也是应该的。”
随着他夜枭一样的笑声贯穿车厢,车底的地板突然嘭的一声被一只血肉模糊的拳头打出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