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我的友谊和实利。
不过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巫黎部落颇有地位,卢奇是靠我才得到贸易权的呢,这件事可很难想像”
“很简单阁下,”听面前的黑发青年毫无推诿的承认了自己的推测,维塔斯马上改变了称呼,“和商队交易的火狱部落能一次性吃下两万五千个奴隶,规模一定十分庞大,而卢奇先生是个只会夸夸其谈,实际没有多少才能的骗子。
你说的那个本来在干苦役,后来偶遇他后才得到安逸生活,自由自在的在海岛研究动物的故事听起来合情合理,却根本耐不住琢磨,一是一个如此强大的土人部落根本不会顾及前来贸易的大陆商人的感受,他们野蛮却不愚蠢,知道这件事是谁在求谁。
二是以卢奇那种只靠嘴巴活着的吝啬性格和财力,就算土著在乎他的感受,他也绝不可能为一个刚认识的学者过上好生活付出任何代价。
还有”中年人时时刻刻带着虚伪表情的面庞泛起一丝真心实意的微笑,“您的气度和那种始终不卑不亢的表情所显示出的自信又怎么可能是个平凡学者所能拥有的呢。
最后,一个陆地人在火狱部落受到崇高礼遇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在一些隐秘的圈子里颇有些古代陆地人因为向蛮族部落领袖进献了珍贵之物,在部族得到高位的传说,而且这类故事的主人公大都和您一样是学者。
毕竟有用的知识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可贵的珍宝,不是吗”
“我交给巫黎人很多你所讲的最可贵的珍宝,因此被他们称为智慧者,”听完维塔斯的长篇大论,张黎生脸上显现出欣赏的表情,“记住这条航线吧,满足了我的要求,你就能和这里的土人单独进行贸易了。
对于商人来说,两个货源总比一个来的稳妥不是吗”
“这是当然,”维塔斯彬彬有礼的鞠躬回答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您如愿以偿,阁下。”
“那我们拭目以待了。”青年微微一笑,望着远处大陆的方向,低声说道。
两人就这样三言两语的达成共识后,巫黎神祗因为确定了海茵海曼城确实住着一位来自怒涛海域的土人首领而感到心花怒放,他传令吩咐巫黎头人继续完成着战争准备,务必拿出部落最强的实力,在合适机会跨海远征一举征服怒涛海域;
而作为卡塔曼城邦国某个强大家族代理人的维塔斯,则为找到了一条流淌着黄金的新航线兴奋不已,闲暇时总是竭力和张黎生交好。
对比他们的愉快心情,当卢奇知道维塔斯竟看破了自己的小花招,一番谈话便取得了张黎生的贸易承诺后不由怒火中烧。
可惜对这个在火狱岛上靠着巫黎神祗才得到贸易特权,在陆地上无论财富还是势力都远在维塔斯所效忠家族之下的空壳商人来说,除了愤怒之外根本无计可施,前思后想最后反而只能陪着小心,唯恐被别人看出自己的不满,让得到的利益都变成一场空。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陆地人商队卸货只用了半天时间,可选择蝎岛特产装船却花费了整整半个月。
就连一再承诺一定尽快让张黎生如愿以偿的维塔斯在挑选货物时都显得极为耐心,毕竟冒着生命危险远渡火狱海域进行贸易,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不将利益最大化。
最后,终于在海上朝南的信风刮起之前,船队的货仓里堆满了价值不菲的木料、矿山、猛兽皮毛和具有特殊功能的腌制食材,心满意足的商人们不再耽误,在赠送过那些帮他们挑选货物的巫黎部落首领许多华而不实的礼物后,带着惊喜的心情扬帆,离开了蝎岛。
五百一十六章遇难
呼啸的信风中,一艘艘庞大如城堡的帆船航行在海上,甲板,水手长指挥着七八名水手用力转动着连接风帆的粗大木杆,靠滑轮组调节几面风帆,将南风巧妙的转变为船只向东航行的助力。爱睍莼璩
这种航海技巧非常高明,除非逆风,否则木帆船时刻都能借风力行驶像正确的目的地,可惜如果风向不对,其中的动能耗损会让船只航行的速度大幅减慢。
正午刚过,惨白的阳光慢慢西斜,在商队旗舰最宽敞舒适的的几间舱室之一里吃过午饭,张黎生惯例走出船舱,顶着劲风散起步来。
在木质帆船时代,航海风险巨大,尤其是天气恶劣时,能有机会安全的躲在舱室却偏偏要毫无理由的冒险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不过青年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个宁愿在蛮族部落解剖动物,也不愿在文明世界享受荣华富贵的古怪学者,有些怪癖倒也显的正常。
在张黎生漫步甲板时,风向时刻都在产生着变化,影响着木船行进的方向,不一会船头又开始缓缓转动,仰头死死盯着桅杆上的风向标,身量不高,在怒风中却显得彪悍异常的水手长马上大声吼叫道:“左,向左转三度固定。
快,快,快,没吃饭肚子吗,再这么手忙脚乱瞎使劲,我就把你们丢到海里喂鱼。”
在水手长的咆哮声中,水手们咬紧牙关,面庞涨的通红,将碗口粗的木杆从凹槽里推了出来,艰难推动着费劲全力终于把船头重新扳向正东。
青年听到这声怒吼,感觉了一下木船乌龟般的航速,扭头看着桅杆下劳的水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喃喃说道:“身处野蛮时代可真是悲哀。
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会把文明带到大陆”,他居心叵测的话刚刚落地,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黎生阁下,没想到这样的天气您还会出来散步。”
“维塔斯先生,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谚语,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对我这种缺乏运动的人来说,饭后散步是唯一能做的长寿秘诀,当然要坚持。
倒是我想不到会碰到你。”
“哦,您家乡的谚语可真多,”被风吹的船型帽子都差点飞掉的中年商人抓着帽檐大步走到张黎生的身边,眺望着远处被飓风不断吹散又重新聚集的云层不知不觉间忧心忡忡说道:“我出船舱倒不是为了长寿,而是伯奇先生派人找我到驾驶舱有事谈。”
“领航士突然找你,”张黎生警觉的问道:“是天气情况不太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