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给自己点了份最便宜的通心粉,舒浣顿时觉得自己好悲惨,她整个就是太好糊弄了,每次徐玮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只要请她吃个什么东西,就把她随随便便摆平了。
大学时代,他害她在暗恋的男生面前出丑,导致悲惨地失恋,道歉方式也不过是请她吃了次烤肉。而性侵未遂这样的大罪,事后的赔礼,竟然是请她吃空气。
她简直就是任他欺负tt
点完餐以后,很快便有人来到她桌边,不过送来的不是菜,而是个小提琴。
舒浣还在莫名其妙,茫然地看着琴师投入地大秀他高超的技艺。
“请问,我的通心粉呢”
“”
终于在琴师之后,又有人捧着东西过来了。
然而依旧不是她的通心粉,而是大捧的香槟玫瑰。数量之巨,连那人的上半身都被鲜花遮得严实,以至于她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臂力。
只不过,婚庆鲜花的话,不是都应该摆在饭店门口吗
“浣熊。”
舒浣呆若木鸡。抱着大束鲜花进来的竟然是徐玮泽。
“呃我,我的通心粉呢”
徐玮泽突然单膝就跪在她面前,吓得她差点连茶也打翻了:“你,你干嘛啊。”
“请你原谅我。”
道,道个歉而已,用得着做到这份上吗
到了这地步,怎么可能不接受他的道歉,舒浣赶鸭子上架,只得勉强用她细瘦的胳膊接过那庞大得惊人的花束。
重,重死人了啊。
餐厅里顿时掌声雷动。
用餐的顾客们看这阵势,都以为是求婚成功,热烈鼓掌之余,还纷纷向徐玮泽真诚道:“恭喜你。”
徐玮泽居然还风度翩翩地一一微笑致意:“谢谢,谢谢。”
舒浣很想拿盘子敲死他。这哗众取宠的死人,以为自己在演电影吗
重头戏上演完毕,接下来就是上香槟,上大餐,上烛光,继续上音乐。舒浣始终没得到她眼巴巴等了半天的通心粉,但徐玮泽笑着就那么坐在她对面,简单得很干净的白衬衫,肩膀宽阔,笑容温柔,她只觉得一下子就原谅他了。
她跟徐玮泽之间的交情就是这样。就算气到想把他撕了,一旦见了面,她就很难对他有负面的情绪在。
“你真不敬业,要道歉还让我等你这么久”
徐玮泽摸摸鼻子:“抱歉啊,我也没想到店里的花居然会不够数目,把市内的花店都跑了一遍,才买齐”
舒浣伤神又心疼地看着那吓死人的大花束:“不用这么多啊,有个十朵八朵就足够了,这样好浪费。”
徐玮泽认真道:“我要让你明白我的诚意嘛。”
吃过饭,两人出了餐厅,也并不坐车,一起慢慢散步到附近的公园。
“说真的,浣熊,那晚很对不起。”
“哼gt皿t”
“看到你掉眼泪,我那时候真的是”
“哼gt皿t”
“是我不好啦,我喝多了。”
“也没喝到那么多吧”又不是烂醉如泥。她打赌他那时候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不起啦,我一时精虫上脑了。”
舒浣正义地教训道:“那也不能那样饥不择食啊。再怎么冲动,也是要分清楚对象的,不然难道连你哥在你眼前,你也一样推倒吗”
徐玮泽又摸一摸鼻子:“这个嘛,我想想哦”
虽然他的说辞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百分百合理,但舒浣也并不想继续纠结下去了。她还是想早点和徐玮泽一起回到过去那种透明简单又愉快的关系。
“这次的事就算了。不过我要你现在宣布,你尊重我,重视我这个朋友。”
徐玮泽真的乖乖的:“我很尊重你,也很重视你。”
偷工减料了几个字。不过,好吧,也就算了。
“下次你敢再那样,我会拿剪刀出来的。”
“”
“剪你一个手指让你清醒啦。你以为是什么”
夜晚的空气很清新,公园里灯光也很美,舒浣已经恢复了她的好心情,连脚步都变得轻快。徐玮泽笑着走在她身边,看她兴致勃勃地走花坛那窄窄的边沿,在她站立不稳的时候伸手扶她一把。
但舒浣总觉得他那微笑底下像是有着重重心事似的。
从花坛上跳下来,舒浣便问:“你怎么了”
“嗯没有啊。”
“心情不好就说出来嘛。搞不好我可以帮到你啊。”
徐玮泽看着她,挑一挑眉:“嗯,你的确是可以帮到我的。”
舒浣还呆呆仰脸看着他:“真的怎么帮”
徐玮泽朝她弯下腰。舒浣顿时有了不祥预感,果然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徐玮泽已经冷不防地,在她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
舒浣痛得哇哇大叫:“又是这样啊啊,气死我了你这个变态,为什么你这么爱咬人啊”
徐玮泽笑着看她,而后道:“你也可以咬我啊,我的脸也给你咬好了,喜欢用打的也可以。”
为免他又故伎重演地耍赖,舒浣这回拉住他耳朵,把他拉下来,踮起脚,对准了他的脸颊。
正准备用尽力气一啃,徐玮泽却突然将脸转了过来。
两人的嘴唇差一点就碰到一起。舒浣“哇”地一声,吓得不轻,受惊之余,愤怒地劈头盖脸将他一通狂殴:“啊啊,你这变态,太恶劣了,又这样”
徐玮泽笑着任她捶了一阵子,道:“是不是亲到你了,就得以身相许啊。”
“当然是啊”她的吻是很宝贵的。
徐玮泽脸上像是不再有那种懒洋洋的轻浮微笑了。他收起笑容的时候,就有着一张酷似徐玮敬的,端整而严肃的脸。
舒浣看见徐玮泽朝她低下头来,他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她突然有了些心慌。
“徐”
而后嘴唇被堵住了。
舒浣呆呆站着,一动也不能动。
她感觉得到那温暖而有力的嘴唇,那种唇瓣辗转的炽热摩擦是她这辈子从来也没有过的体验。牙关被轻易撬开了,而后舌尖探进来,抵住她的。
她脑子里就此一片空白。
徐玮泽的这个亲吻,持续了有两分钟。嘴唇分开的时候,舒浣还在发呆,不知所措地僵硬着,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浣熊”
舒浣逐渐回过神来,胸脯起伏着,脸也变得通红。
徐玮泽摸摸她的脸:“浣熊”
舒浣几乎气得要死过去了,劈手就没头没脑地打他:“王八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