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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又走了一段路,车子渐渐停了下来。谢朝华人觉得清醒了一些,这时才挑开车帘。那水声随着车帘挑起一下子大声起来,仿佛就好像耳边打鼓一般,令人心惊,谢朝华朝外看去。顿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令她有些惊叹。

惊涛拍岸,浊浪滔天。眼前出现一条大河。河水奔腾怒吼,汹涌澎湃。时不时互相冲撞出一个个巨大的漩涡,翻起细细的白浪。奔腾东去。薄雾轻拢,水天相接,看不到对岸,那宽广的河面似乎无边无际。

谢焕此时正好走过,谢朝华问:“这是什么河

谢焕回道:“这就是那日桓国公世子口中所说的汜水。”

谢朝华下车走近前去,举目瞭望。不禁感叹,难怪那韩琅文一心一意要修葺河渠,眼前尚还是旱季,这汜水就桀骜不驯犹如猛兽,给人感觉它有着无穷的强大力量,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令人敬畏。看着它,就会感到它深不可测,试想若有一天它肆虐发狂,沿河的所有一切定会被它的怒意而颠覆,寸土不留。

谢朝华转而注意到岸上靠着十几艘大船,一些兵卒忙忙碌碌地往上面搬运物品,而其余的则在军吏的指挥下,有序地上船,她不禁有些奇怪:“焕哥哥,难道我们要改行水路”

谢焕笑笑,“我还道妹妹博闻强记,却不曾想连建水位于汜水南岸都不知晓啊。”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十分明显。

谢朝华这才恍然想起,说起来前世自己还曾经与何元吉谈及过建水,那时何元吉就曾说过,楚楠忻意在建水,若不是有汜水这个天然屏障在,怕早早就会被楼南国给吞并掉了。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样看来,朝华往后还要焕哥哥多带我出外行走才是。”

谢焕撇了撇嘴,虽然天朝风气还算开化,可谢家毕竟是贵族世家,像谢朝华这样的贵族女子还是很少会外出抛头露面的,这番斗嘴,又被谢朝华占得便宜了。

谢朝华说完却不等谢焕答话,径自一人走到汜水河边,欣赏起汜水壮丽景色起来。过了一会儿,谢焕才过来,唤谢朝华登船。

船缓缓地动起来了,岸上纤夫高声呼喝,喊着号子,船上的船夫则紧张地观察着汜水江面上湍流的漩涡水情。船晃得十分厉害,但谢朝华这些天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车马上的颠簸,倒也不晕船。

谢朝华对于此番坐船有些兴奋,说起来前世贵为皇后的她,却是没有机会做过船。故而此次机会难得,加之汜水的壮阔景象,无一不激起她的好奇之心。

于是,行船不久,谢朝华就说要去舱外看汜水,而谢焕却说太过危险不让她去,可谢朝华竟然难得地缠着谢焕,央求他一起同去,如此这样,谢焕确是拿谢朝华无法,只能带着她站到船舷不远处,一手扶着一旁的栏杆,一手稳着谢朝华,如此这般让她观看。

汜水水流端的十分湍急,只见那水狰狞地翻滚,看得人心跳加速,十分惊险。

谢朝华正有些陶醉于眼前的景象时,船却是猛然头一偏,遇上一个旋涡。船身顿时剧烈地摇晃起来,谢朝华和谢焕同时一下子有些站立不稳,瞬间朝着船舷倒去。

那电光火石般,谢朝华甚至还来不及害怕,眼见着就要撞上船舷翻下去

“当心”一个身影猛地将谢朝华兄妹扑到,稳稳地按在了甲板上。

过了好一会儿,船身才渐渐稳下来。应该是驶过激流,谢朝华才觉得身上分量一轻。应该是那人站了起来的缘故。

谢焕与谢朝华都有些狼狈,立即起身。整整衣冠后方向那人道谢。

“多谢壮士相救”只听谢焕恳切地答谢道。

“区区小事,无需多礼。”那人回礼,声音清冷有礼。

这个声音谢朝华心中一惊,猛然抬头看去,竟然是那个昔日在永寿山庄遇见的琅。

只见他此番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皮肤与之前的苍白想必略变得黝黑,闪着健康光泽,双眼如星辰般明亮,嘴角噙笑。俊美的容颜却透着一股沉稳。

仔细看去,他的穿着不是一般的士卒,应该俨然是个有地位的将官。

谢焕边打量他,边行礼问道:“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那人笑了笑,抱拳道:“在下兖州琅琊王良。”他神态自然随意,竟似完全不在乎谢朝华是否会揭穿他的身份一样。

谢朝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王良拼起来到的确是个琅字,只是不知这王良是否是他的真名,还是依然只是随口说的

正想着。却见谢焕揖礼道:“原来是琅琊王后人,谢焕有礼了。”

谢朝华听了更加讶异,难道此番这王良是真名不成

却见王良淡淡一笑:“王良不敢当,公子客气了。”说完。向他们一施礼,转身便离去了。

谢焕看着他的背影,颇有些感慨。“此人颇有昔日琅琊王之风,可叹此等人才”话没有说完。脸上却是赞叹之色,却又带着抹可惜遗憾。

谢朝华不禁忍不住问:“他只称自己是兖州琅琊王良。可哥哥为何说他是琅琊王后人”

谢焕轻叹一声道:“这也难为你不知晓,那王良的事情说起来我只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听琼叔提起过,不知何故,朝廷上下都比较忌讳提及琅琊王。而这王良却是十分无忌,对世人从无遮掩隐瞒意思,倒有些唯恐天下不知他乃琅琊王后人一般,你不知道,这兖州府之前便是琅琊王的封地。”

谢朝华点点头。

就听谢焕继续道:“琅琊王乃昔日开国功臣之一,而这王良说起来倒是与之前我们在新乐见过的韩世子有些关系。”

“哦”谢朝华心中一动,忙问,“怎么说”

谢焕道:“王良说起来与韩世子可以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谢朝华惊讶异常,“那为何确是不同姓”

“只因王良之母乃王氏最后一个血脉,据说当年韩家老夫人为延续王氏血脉,特许王良随了母姓。”

难怪谢朝华总觉得看见韩琅文时候,觉得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觉,既然是血肉相连的兄弟,有几分相似倒也不奇怪了。

只是想到之前在永寿山庄的事情,谢朝华疑云更甚,她实在没有料到,那个琅,如今应该称呼为王良,竟然是琅琊王的后人。

“朝华对此人的事情如此感兴趣”谢焕看着谢朝华问。

谢朝华随口答道,“我只是没有想到,此人为何年纪轻轻就如此有名。想来少年成名,故而言行之间有些傲慢。”

“是吗”谢焕的表情好像有些失望,“可为兄不觉得他的言行有何不妥,更何况他还算是我们兄妹的救命恩人呢朝华难道不觉得此人少年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