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寂静的很,溏陵法心里既是着急,又是担心。忽然间一个男人冲了出来,衣衫不整,血迹斑斑的,溏陵法顿时停下脚步。接着一个壮汉追了过来,举刀就砍之前冲出来的男子:“你逃不了的”
溏陵法哪里还能顾忌他们身份,直接冲了过去救下男子,点住壮汉:“你怎么样他为什么要杀你”那男子气喘吁吁的:“谢恩公我叫武通,他他们都是亡命土匪他”溏陵法懂了,这不是什么恩怨情仇,不过是一般的匪劫之事。可接下来武通的话,可就打翻了溏陵法刚才的推断。
“他们在这无恶不作,害死不下数百条人命了”溏陵法也惊住了,这种程度上的土匪,不可能是一般了,如此可怕,如何猖狂吗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扶起武通,却听不远处又是一阵打闹声,武通示意自己没事,溏陵法便快速奔向那里。定在那里的一瞬间,他完全呆住了。
血流成河也许夸张,可就是这么个实情啊横尸遍地,刀剑乱入,死的死,伤的伤,可几乎都是同一种服饰,就是那土匪的一路人,而在战斗的只有一个人,他的徒弟溪泫
杀了这么多土匪的人,居然是他的溪泫,他眼里最可爱,最惹人喜欢的溪泫,最不染世俗的溪泫曾经从不伤人的溪泫面前那个拿剑直指土匪的人,真的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的溪泫吗
他心下一痛,有千言吐不出一句,有万语道不了一分眼里居然模糊了,这不能怪溪泫,怪他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没有好好照顾她,都怪自己
“溪泫”轻轻唤了一声,本以为自己的声音可以暂时阻止溪泫杀掉这里的最后一个人,可溪泫只是停顿了一下,手以极快的速度挥下,那人便身首异处“你把我赶出师门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你不配喊我的名字也不配再看见我”扔下沾了血迹的剑,一步步离开了她的师父,她曾经的师父,曾经最爱的人,最依赖的人,最信赖的人
溏陵法追了上去:“溪泫,听师父解释好吗溪泫”拉住了溪泫的衣衫,溪泫呢,实在无法面对他,师父亲眼看见自己杀了这么多人还会原谅自己的行径吗即使原谅又能如何把自己赶出去了,又干嘛回来找自己既然来找自己了,干嘛还要和别的女人那么那么亲密我恨死那个人了讨厌死师父了
甩开他,欲逃开,却被溏陵法一把拉住抱在怀里:“溪泫乖,师父没有想过赶你出师门,相信师父好吗溪泫,相信师父”
、第二章溪泫的改变
天上的微雨落在脸上,一丝丝凉意窜入心里,将才的愤怒和埋怨,随着滑落的雨滴,渐渐平复。溪泫既没有嘶喊大哭去倾诉,没有去问溏陵法原因,只是静静地被师父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是师父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生
许久,雨水终是打湿了溪泫和溏陵法的衣衫和头发,溏陵法怕她淋出病来:“溪泫,随我离开这里,先换身衣裳,为师再和你详细解释好不好”溏陵法松开溪泫,溪泫却还是一脸无表情的。
溏陵法就直接拉着溪泫走了,走了没几步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武通,赶紧回去看看。那个地方没有武通的人影了,应该是害怕就跑了,可那个土匪还在原地不动。溪泫瞪着那人,欲上前了结了她,溏陵法却阻止了:“溪泫,你已经灭了他们的头目,只这一个放过便是。”此话一出,壮汉虽不能身动,眼睛却是瞪得圆鼓鼓的,快凸出来一样的可怕,也许是不敢置信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居然也许是憎恨
“他们害死那么多条人命难道不该偿命吗”溪泫不理溏陵法的说辞,一把甩开,举手就是一掌拍在那壮汉的头顶,溏陵法根本来不及阻止,壮汉就倒下去了。这是从前那个和自己一样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溪泫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徒弟吗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溪泫,既怕是自己认错了人,更怕她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彻底变了。
溪泫看清楚了他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深知师父已经知道自己和从前完全不同了,也许师父很失望吧对,师父肯定很失望
雨突然也停了,沉沉的呼吸了一番,溪泫还是迈开了第一步,想要永远逃开的第一步。可是溏陵法并没有允许溪泫离开:“我说过,你有自己的选择,要为自己而活。如果溪泫真的觉得这样做是对的,那就按你的想法坚持吧。溪泫,随为师一起走吧。”
溪泫一时间兴奋的不知所措了,师父他居然没有责怪自己,还是如此的包容自己轻轻点点头,跟着师父离开了。溏陵法很仔细地想通了,这里遍地的尸体,害人的土匪,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天下命苦,不公,不堪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是救世主,不是修道人,没有那么博大的怜悯之心,能救便救,救不了也只能默哀。溪泫做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加以评价,让她学的跟自己一模一样便任由这里的一切,一心只是想要安抚好溪泫,好好和她解释罢了。
整个临江溏陵法最熟悉的地方不过是宁府,想着倾蘅既然也想见见溪泫,不妨带过去,试试同龄人之间会不会更有感染的氛围。而当溪泫停在宁府外面时候,还是顿住了。宁府,那个女人也在,犹豫了一下,冷冷的看着溏陵法。继而又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心里揣测着一些事情。
溏陵法也不知道溪泫此时究竟正想什么,被冷冷的一瞥之后表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好像没有的委屈感小小的流露了一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拍了拍溪泫的头:“乖徒弟,进去吧。”然后大步流星的推门进去了。
此时的宁府,基本很空了。一眼望过去就觉得很萧条,潦倒。让溏陵法吃了一惊,转而问了一句:“倾蘅你们还在吗”空荡荡的还真是不习惯,想着自从应了七日之限之后,就再没见过这些人,如今再回来,关系,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溏陵法这位是”倾蘅还是出来了,七日之限未到,自己总不能躲着人家不见吧,可出来一看,只有溏陵法,身边不是莫承寒大叔,而是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姑娘。那姑娘也是扫了一眼倾蘅,微微皱了眉头之后就没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