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怕是世子爷不爱吃了”赵如谨看着摔在地上的食盒,盖子掉到一边,里面的糕散开来成零星的块和粉了。赵如谨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尴尬的很,道:“这院里丫头们都被我惯坏了,真是没规矩,崔妈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世子爷”崔妈妈声音有些尖利:“大姑娘命苦,只看着世子爷您您”崔妈妈说不出话来满眼都是失望,这大家公子白日宣淫这般荒唐”
“妈妈说什么呢,我这不过是略躺了躺。”赵如谨下不来台,只好矢口否认。
“老奴老奴实在没脸见先太太护不住大姑娘,如今世子爷又这般”崔妈妈想到崔元娘,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只觉得心痛难忍:“老奴劝大姑娘,让世子爷远着那碧心,大姑娘说世子爷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那狐媚子就算大姑娘受了多少委屈,有那狐媚子,您也不会担心太久老奴只以为是大姑娘伤心伤的很了老奴愚昧还望着你们兄妹和好如初老奴愚昧还坏了世子爷的享乐”崔妈妈跪在地上,边哭边怨自己,世子爷心里是一点都没有大姑娘的,她心心念念世子爷,这得让大姑娘多难过
赵如谨听着这话说不出反驳的来,只觉得有个念头自心头划过,却来不及抓住。
“这是怎么了”影壁前,老太太扶着如意的手,呵斥道,崔妈妈忙起身,跪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大爷回来,不思保养,就和那碧心在屋子里鬼混这传出去”说着看了一眼如意,如意嘴角的笑意僵住,赵如谨羞愧的低下头去,跪在老太太面前:“孙儿,孙儿只是略躺了躺”
“老太太,孙女先回避了。”如意福身,老太太才想到如意姑娘家,忙道:“老柴,把老崔扶起来,让她跟着大姑娘先回去。”
“怎么回事”崔妈妈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待如意和崔妈妈走了后,老太太才沉着脸问,问的,却是自东厢出来的绿衽,绿衽跪在地上,脂粉未施:“禀老太太,世子爷回来就和碧心关在屋子里,不许婢子们进去后来崔妈妈奉大姑娘之命,送了糕点过来听到屋子里声响崔妈妈就”她埋着头,老太太是过来人,当场气的怒目圆斥:“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抓出来。”
柴妈妈早就见不惯妖里妖气的碧心,处处在赵如妙面前卖好儿,把杨柳衬得一无是处。听了这话忙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要去把碧心抓出来。
、第十八章 追击
18、追击
柴妈妈还是止不住的抹眼泪,心里又忐忑,不时看着如意的背影,终于开口:“姑娘老奴会不会,坏了姑娘的事”
如意转身笑得情真意切:“妈妈这次做的很对,哥哥太顺遂了,总要有人敢给他提个醒。”她亲自牵着崔妈肥实的手,回上善居去了。
不等柴妈妈动手,碧心就匆匆自屋里出来,穿的还算整齐,头发虽然有些乱,倒还是正常的。因着今日赵如谨回来得突然,昨日又听了两个小丫头那般话,今日她就没描眉画唇,一副铅华洗尽的模样,她跪在老太太面前,跪下的时候眉头还皱了皱:“老太太,婢子请安来迟,望老太太恕罪今日之事实在是”
“你勾搭爷们儿,白日宣淫还好意思出来,老太太,这样的狐媚子”柴妈妈忙斥责她,老太太却心中生疑,这薛氏是最恨狐媚子,若这碧心真是那狐媚轻浮的,她能带着走进走出况且碧心现在低眉顺眼,脂粉不施的,也看不出轻佻来,她坐在椅子上,制止了柴妈妈:“这是怎么回事”赵如谨想一力抗下,碧心忙道:“禀老太太今儿世子爷回来,婢子喜出望外,出来的时候走的急了,就撞在了柱子上世子爷说婢子走路没对,婢子说了撞到了柱子,世子爷说要给婢子揉揉,他在书院学武术的时候,也经常有碰撞,这久病成良医婢子不肯,却不过世子爷,只得让世子爷揉了揉,只是,世子爷手重,婢子撑不住,痛呼出声,崔妈妈听到”说着就低下头去。
这番话合情合理,老太太柔了柔面容:“哪里有世子爷给个婢子揉腿的若是撞得很了,请大夫来瞧瞧就是这大白日的在屋子里像什么话”
碧心叩头:“都是婢子的错世子爷说想睡睡,婢子才把房门关了,不如丫头们进去吵着他,如今天热,世子爷躺下了,婢子去取扇子来给世子爷扇才被世子爷发现奴婢撞了腿”她把绿衽说的,严丝合缝的对上了,赵如谨为何会衣衫不整,他们为何在屋子里关门闭户。
柴妈妈不信:“老太太,这也太巧了些。”老太太看赵如谨先前急得面红耳赤,本不欲折了他面子,想着顺水推舟先放过这碧心,却不想柴妈妈如此不识趣,就有些生气,碧心也顾不得许多,卷起裤脚来,果然膝盖处一片红肿,显然是撞着了,原本想顺水推舟先放过碧心的老太太这会儿反而有几分信了碧心的话,道:“崔妈妈也是老糊涂了,爷们儿的名声差点就被她败坏了,意丫头太惯着她院子里的下人了些。”老太太一锤定音,皆大欢喜。
赵如谨心中五味陈杂,看了一眼碧心,又看了一眼老太太,眼光中,柴妈妈僵硬的老脸更是瞧了个清清楚楚,他一闭眼,再睁开就叩头道:“都是孙儿做事不周,劳老太太操心了。”
“碧心这次没挨罚姑娘,绿衽说,求姑娘帮着想个法子,先离了世子爷那儿,她说碧心不会放过她的世子爷如今又在府里”金盏来回话,如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算计落空的失落感接踵而来,她突然明白薛氏怎么就那么不待见她了,要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苦心筹谋想除掉某个人,而那人一再侥幸逃脱她也是会抓狂的。
“不能现在,否则就露了形迹了。知画,你明天回家,看看绿袖好没有,好了就让绿袖回来,世子爷身边如今只有两个大丫头,也寒酸了些。”她吩咐知画,摩挲着玉镯子,这碧心也真是能干的,或许只是赵如谨真心喜欢她才这般护着她
等金盏把碧心为何得意逃脱的缘由一一说了,如意微微张开了嘴这碧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赵如谨是第二天就回书院了,这次他把为何回书院,以后休沐日或许都不能回来的事情一一说了,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可是知道,如意不曾见过赵如谨,能在赵如谨面前这么多话的她看了一眼碧心,赵如谨道:“老太太,宁顺性子倔,您多担待着”老太太笑道:“意丫头是我亲孙女,说什么担待不担待谨儿,你去那军营里虽是好事儿,可是营中艰苦,你若受不住,托人来告诉府里一声”赵如谨有些不好意思:“老太太都是勋贵子弟呢,谁不比我尊贵人都受得住,偏我受不住”
至始至终,除了在赵如谨院子里的那匆匆一面,赵如谨再也没见过如意,只言片语都没有。
碧心送赵如谨到了垂花门,心中难受的很,昨夜赵如谨一人独眠,不让人伺候着,如今又要走了赵如谨看着她画的景致的小脸,心中忍不住的失望,却还是舍不得责怪她,道:“我不在府里,你一个人仔细些,连角说,今天下午绿袖就回来了,她是家生子,又是我屋子里的老人了,凡事你多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