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驹儿媳妇刚来道了歉说是二旺家的不当心”罗氏对着郑善佑一五一十说了,郑善佑恼怒:“奴才不当心,就该罚了,还带着大摇大摆的过来,不过就是欺你良善罢了”
“也是孩子们年纪小。这不,到我面前愁得什么一样,说是姐姐的东西被偷了被换了问我该不该追究这让我怎么回呢”罗氏也一脸愁苦,三福家的补充道:“其实这就是问东西没了的事儿和太太有没有关系罢了太太还好生劝着驹大奶奶,说这新媳妇要以子嗣为重这些管教奴才的事儿,轻拿轻放也算给未来的孩子积福了”三福家的一向体贴上意,对罗氏话外的意思做了一个详尽的说明。
郑善佑听了这话果然更恼:“我以为真是带着奴才来道歉呢,原来是上门质问来了好得很,好得很太太苦心看着东府,从来没出过岔子,她一来就出了这些事儿好得很,好得很去,把驹大爷给我叫过来”
“我过几天要去趟开封,虽说皇上允我住在荥阳侯府,可是这事情交接总要去办况且都指挥使司的府兵也要带回来”郑元驹舍不得,都说这色是刮骨钢刀,他对此一向嗤之以鼻,可是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家里这是小狐狸呢
“大爷尽管去就是了总没有被奴才打来吃掉的。”任二旺的两个儿子并在外头养的小的都被捏在手里呢,只要任二旺不敢动弹,东府的下人谁敢捋虎须
“爷不担心夫人被吃掉,爷是担心自己吃不到”嘴上说着,手下不停。
两人正在玩着躲躲闪闪的把戏,玉环在门外咳嗽了一声:“大爷,侯爷让你过去一趟呢。”
“这会儿叫我去,能有什么事儿”郑元驹理了理衣服。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如意松了一口气,虽说东府老太太力挺她管家的,这白日宣淫的事儿嘛她心里轻笑,接着有些担忧,郑元驹这座大佛走了,这府里妖魔鬼怪怕是要出来了吧
郑善佑指着郑元驹鼻子骂:“你有出息得很,纵得媳妇来欺辱太太,太太再不好也是你们长辈,这也是京里出来的姑娘”
郑元驹摸不到头脑,郑善佐忙把事儿说开了:“驹儿媳妇许是关心则乱,你回去说说,让以后做事儿经心些也就是了。”
郑元驹听得心头火起
郑元驹和郑善佑说话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当着郑善佐的面儿,郑元驹就把东府临江苑东西被偷被换的事儿说了:“若是正经收存了起来,以后给孙女儿、孙子做添妆,说是祖母的东西这可真就让人笑掉大牙了。父亲,你瞧这事儿弄得”
郑善佑也沉着脸:“这后院的事儿,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操心什么,你媳妇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这是都怪罪到如意身上去了,郑元驹冷冷一笑:“那父亲说,咱们该怎么办,本来也就发落了二旺家的,想着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亏咱们吃了也就吃了可是如今吃亏不讨好,不过向婶娘套一个主意,婶娘就告到了父亲面前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你要坏爷的媳妇,爷也说你媳妇不好。
这可把疼老婆的郑善佑得罪了,他指着郑元驹:“你这个不孝子,跪下”
郑元驹纹丝不动:“父亲若是来就是要骂我媳妇一通,那儿子生受了,儿子还有事儿,就不陪了”说完转身要走,郑善佑气的手指发颤,差点中风,随意在桌子上抓了一个砚台就丢出去。
郑元驹本是可以躲开的,可是留了一个心眼,微微一侧,砚台顺着耳畔过去,把太阳穴附近擦出一层油皮来。
“父亲这是要杀了儿子呢”郑元驹转头,跪下:“父亲为了婶娘几句话,就要杀了儿子这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了既然父亲这样不待见我,何苦让我回来”说得那是伤伤心心的,郑善佑打了他本就心虚,如今被说破了心思,更是恼羞成怒:“你个不孝子,你这样说,索性今儿我就打死了你”说着东寻西访的要找物件儿来“打死”郑元驹,郑善佐忙拦着他:“大哥,大哥息怒大哥”
“要打死他,先打死我”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门外赫然是由如意扶着的东府老太太。
、第六十四章 儆猴
64、儆猴
郑善佑见是东府老太太,手里的鞭子就挥不下去了,东府老太太看着郑元驹脸上一道血痕,心疼得直掉眼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爹满心满眼都是西府的媳妇孩子我的乖孙儿,你何必回来呀”说完和郑元驹抱头痛哭起来,郑元驹也哭道:“都是孙儿不孝,惹了父亲不高兴”
如意早听一齐把事儿说清楚了,这会儿也跪下哭道:“都说妻贤夫祸少都是媳妇不贤惠公公,你就替爷休了我,我也不会有二话爷过几日就要出门,这脸上带了彩这出去可怎么见人”如意哭的伤伤心心,这诚儿也太实诚了,这都抹了多少葱汁儿在帕子上
郑善佑听了这话心里更悔,这儿子本就是半路寻回来的,父亲感情淡漠,他怎么能一味严厉呢,只是面上下不来台,还强撑着满脸怒色。
恰此时,“善解人意”的罗氏也闻声赶来,跪在了东府老太太面前:“伯娘,伯娘,都是侄媳妇的不是。侄媳妇不过觉得委屈,和侯爷说了几句侯爷也是怕东西两府受有心人的挑拨,生分了这才找了驹儿来说说。只是父子相处日子短,难免有说差了,听差了的地儿”说着她就叩头道:“都是侄儿媳妇多了一句嘴”
郑善佑听了这话,梗着脖子对东府老太太说:“太太哪里多嘴了,这驹儿媳妇都质问上门了,难道是一个晚辈该做的事儿”
“质问好,驹儿媳妇问不得,那我可问的侄媳妇,这些年东府的下人、财物都是你在管着的,你来告诉我,临江苑的东西都哪儿去了”东府老太太厉声问道,罗氏眼里含着泪:“伯娘,你这是要逼死侄媳呀且不说我西府一大摊子事儿,分身乏术,每日去侯府那边不过应个卯罢了,就是临江苑的东西伯娘,你说侄媳是缺那点子东西的人么”
“婶娘,这些话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临江苑的东西丢了和你关系不大,最多也就是个失察罢了我是真心实意来找婶娘拿个主意婶娘却以为我是上门来质问你”如意也哭的委屈,眼泪不停的掉,看的郑元驹觉得心疼得很,道:“快别哭了父亲,宁顺这么刚强的一个人如今被你逼的哭的泪人儿一般她再不好也是皇上指婚的,就算您心里全是西府,没有我们这儿子儿媳,总要看在皇上指婚的份上,给我们夫妻留点体面”郑元驹的一字一句都跟刀子一样戳在郑善佑心头,看着高大的儿子如今跪着,温婉的罗氏也满是委屈,他只觉得左右为难。
“伯娘,这样看来真是误会了。总归是血脉骨肉这些年大哥找驹儿找了多少回头发都跑白了他们父子说开了也就罢了。这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郑善佐是真心不希望东西两府生分了的。
东府老太太面色稍缓,道:“侄媳妇,你起来,我说话急了,你别当真。宁顺初来,有了事儿不找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拿主意,她怎么好自作主张。就是问你一遭又有什么”
罗氏擦着眼角:“也是我想多了。思虑不周侯爷问起来又习惯有一说一的这一来一往可不就让两个孩子受委屈了”
自己眼圈红红还说别人受了委屈,郑善佑两兄弟都不得不感叹这罗氏就是宽厚。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股子葱味儿,把大伙儿的眼睛都熏红了”苗氏带着二房的两个妾自门口进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