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莲儿被养的有原来两圈胖大。”
郑元莲不依,扯着郑氏的衣袖:“姑妈,您当是养猪呢”
“表姐。胖些好呢,瘦的跟竹签一样,跟害了痨病似的。”薛姒茵道,李诗薇忙附和:“就是,就是,胖些好,郑姐姐这样子就极好。”
郑元莲看了一眼如意,如意似乎没感觉到两个小姑娘的刻薄,依旧带着笑。那笑却是她看不透的,心里就打起了鼓。拉着小罗氏坐了:“两个小姑娘这话说的我真是心花怒放对了,弟妹。今儿都有什么戏”
“请的是金家班,姐姐爱看什么点什么。”如意把戏单子递给她。
她递给了何氏,何氏不要:“我都点了两出了。”
她又让了一圈,都道让她点,她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听说虎臣外传是滑稽戏,虽说夏灵芝不比秋海棠俊俏,也让他扮上,咱们看一出”
众人都道好,戏还没开场,郑元驹带着姚赟程、赵如谨等人来给何氏请安:“外头安排了杂耍,都是些小孩子,不知道义母爱不爱看。”
“凤雏哥哥,你知道人家最爱看杂耍的了,嫂子也真是的,怎么不给内院也安排了,小家子气得很。”李诗薇起身对着郑元驹娇憨一笑,随口抱怨。
如意起身解释:“这也是轮换着来的,地儿小,明儿咱们内院安排的就是杂耍。”
何氏对她一笑:“无妨的,唱戏也热闹。”
郑氏对郑元驹道:“宁顺是个周全的,照顾咱们都照顾的挺好,你只去看顾着前头是正经。”
郑元驹长揖谢过,看了一眼如意,如意只看着赵如谨,问他:“荥阳冷呢,也不多穿些。”
赵如谨笑道:“我没事,你瞧,我穿着你给备的皮背心呢。”
他略略扯了扯领口,露出里头的翻毛坎肩。如意放了心,郑元驹只觉得心头酸涩,瞧着赵如谨的笑就碍眼。
“前头客人有父亲和哥哥看着,我这才来后头的。”郑元驹舍不得走,这般道。
李诗薇也舍不得他走,拉着他坐在了身边,道:“既然凤雏哥哥不忙着走,看戏也无趣,咱们且玩些击鼓传梅,或是拿了花瓶签儿来占花名好不好。
何氏见她兴致高涨,也乐意宠她,就道:“这法子好,咱们人多也乐呵乐呵。”
如意又问:“那咱们击鼓传梅”
李诗薇和薛姒茵对看了一眼:“我要做令官,薛妹妹来敲鼓,梅到谁手里,都要听我吩咐。”
众人瞧着她孩子气的模样闹着要做令官,何氏都没多说,自然满口应允。
如意让人自美人瓶里折了梅花来,递给了何氏:总要从最尊贵的人手里开始。
何氏、郑氏、罗氏和几个辈分相当的夫人们一桌,如意和郑元莲是第二桌的,梅花刚递给了如意,鼓声就停了。
众人乐了:“很该东道主来接住这第一停的。”
李诗薇清清嗓子:“嫂子,令官为大,我可就说了,你你去院子里给咱们一人摘一束梅花来。”
千樟林里确实有梅花,这个“惩罚”也雅致,如意笑着起身。陈够的夫人余氏笑道:“这摘来的梅花不稀奇,听说驹大奶奶画梅是一绝,安阳郡主。咱们罚她画一幅,提上咱们冬日欢聚图。岂不更好”
外头可下着雪呢。
李诗薇嘟着嘴,何氏清了清嗓子:“既然陈夫人这般说,那驹儿媳妇你就画一幅,拿了香来,香尽为限。若是没画好,再去摘梅花。”
李诗薇不甘愿的横了如意一眼,吵嚷着开始接着传梅。
如意去了隔壁,摊开纸。随手画了起来,赵如谨趁着没人主意也溜到了她身后。
“宁顺,你和凤雏吵架了”
如意笔锋一滑,遒劲的梅花枝节歪了。
“没有的事情。”如意只好就着歪了的枝节画,赵如谨急了,抓过她的笔:“这样多画多少,我给提几个字就是了。”
说着就写了:“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如意扑哧一笑:“我画的是墨梅,你提这白雪做什么”
“管他们呢,糊弄过去是正经。外头可冷”赵如谨见如意眼里没有郁气,只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你先出去。”如意开始细细描花。
墨迹未干呢,丫头进来催促:“香燃尽了。外头叫奶奶呢。”
如意笑着让丫头们把画卷展开给众人。
“噗嗤”一声。
“凤雏哥哥,你怎么了”李诗薇惊呼,原来郑元驹居然捏碎了青花瓷酒杯,碎片扎进了他手心,摊开手,血迹混着酒水浸润了整个手掌,众人都急了,叫丫头的,叫大夫的。闹做一团,如意在人群外头。等郑元驹抬头看她的时候,才堆起一脸焦急之色:“这酒杯也太糙了都是谁准备的酒杯”
闹哄哄里。郑元驹起身,捏紧了拳头:“我没事,义母,我先出去了。”
然后狼狈的往外走,如意也忙跟上去了,低着头说着话:“我让徐先生来瞧瞧,总要包扎一下。”
出了门,放了帘子,郑元驹立马顿住,如意低头入戏正好,一下子撞了上去。
郑元驹转过头:“宁顺”
没了人,如意也没有演戏的热情,擦着嘴角,掩饰着扬起的嘴角带出的不屑,温和的道:“大爷,妾让人去请徐先生去了。您稍后着包好了再出去。”
说完转身要进屋子去。却被郑元驹一把抓住了,手指被捏得生疼:“大爷”
如意声音带着尖利,郑元驹这才放开:“明天,明天要开祠堂,你的名字会写在我的名字旁边。”
如意没开口,只低着头,白色的大毛领,映着黑色的发。
“所以,这辈子,你只能和我厮磨了。乖,别生气了我混账”刚才的几个字,瘦金体,俨然是李炜字迹一般,可是进去的,只有赵如谨。
“妾要进去了。”如意胡乱福身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温暖如春,何氏问她:“伤口可深”
如意道:“也就看着吓人罢了,大夫稍会儿就给大爷包伤口。”
何氏这才放心:“这打仗的人力气大,用的物件也要更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