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开封和京里头,手里哪里有这许多人找几个人牙子我又嫌麻烦二则,用自个儿庄子上的丫头,也算是给庄子上的佃农一个福利了二婶。你说要分家的,可要给你找几个丫头”
金氏一愣,苗氏也不知道如意说起这话的意思。还是一五一十说了:“丫头还罢了,我们院子里的几个,想必大嫂也不会吝啬,只是这强壮的小厮,总要找几个来看家护院。”
“这怕是不行,农户人家,儿子都是壮劳力的。总不能进了来全家就喝西北风去了。”如意笑道。
金氏这才插嘴:“二叔一家要分出去”
苗氏忙道:“原来老太太在,咱们厚着脸皮跟着大哥过活,如今老太太没了。咱们哪里还好意思”
“况且”苗氏接着说:“我找人算了算,算命的说着西府只能一家独大。不是东风压住西风就是西风压住东风总是只能一枝独秀,于子嗣上。只能独门独支你瞧,老太太前脚去了,后脚岚姐儿就好了一半。可知这贵盈门的上风是到桃源居去了。咱们比不得你们年轻,来日方长,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和你二叔的心头肉,就是为了孩子,也要拼一把。”
如意低头涮了肉给金氏:“总要等老太太过了七七吧。”
七七之后,死者灵魂才远去。
金氏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子嗣这真是一个现成的由头
若是他们也跟着分出去可是郑元驭如今是西府唯一的希望了,罗氏可不会指望郑元骠和郑葳
想到这儿,金氏说起彭氏来:“也是小心太过了,说骠儿八字轻,压不住正经的排行,让侯爷给改做庶子用的草头字来。”
彭氏还真是乖觉得很。
“侯爷答应了”如意问道。
苗氏接着道:“哪儿能呢,大哥说如今骅儿是废人了,就指望驭儿和骠儿两兄弟振兴了郑家。”
“太太也在旁道,八字轻,想法子转转就是了。”
贺兰在旁,没人搭理。
县衙今天很是热闹,路人奔走相告:“说说恶奴放火烧主人家屋子”
“好好儿放火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烤火不成”这是个促狭的。
“谁知道,快去看看,如今都挤满了人呢”
“谁家的奴才”
“侯府的。”
荥阳的侯府,只有一家,荥阳侯,郑善佑。
s:进入新卷了哦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2、颠倒黑白
焦隆儿穿的倒是厚厚实实的,跪在堂下,两边衙役“威武”声起,他就吓得尿了裤子。
陪着他跪着的,还有侯府的管事马尚周。
“大胆焦隆儿,居然敢半夜纵火烧侯府的屋子,说,你居心何在”彭远田也不废话,一拍惊堂木,开门见山。
焦隆儿抖索着,语不成句:“小的小的小的冤枉小的并未烧侯府的屋子烧的是住下人的宅子。”
他实在心头没底,明镜高悬的匾额跟随时要掉下来砸死他一般,匾额上的祥云纹都化身为了牛头马面的模样,他实在忍不住想逃跑。
“大人下人的宅子也是侯府建的,自然也算侯府的屋子。”马管事反驳。
“这话说的极是,说你为何要去烧侯府的屋子”彭远田依旧这般问。
“小的和任二旺一家有私怨,这才想着去烧了他家屋子。”焦隆儿大着胆子说起了瞎话。
“有何私怨”
“小的在任二旺女婿开的当铺里头当了东西,如今拿不回来了”
“当的什么东西”
“是是”他一时答不上来。
“啪”彭远田再次拍起了惊堂木,焦隆儿吓得一缩,忙弓着身子:“是一个玉坠子。”
“那你何时去当的,当了多少”彭远田又问。
“是今年二月,当了二十两。”他心一横。
彭远田让师爷翻找了一本账册,师爷摇摇头,彭远田再次拍起惊堂木:“大胆焦隆儿,满口胡话,万年当铺的账本上。二月里根本没收过玉镯子”
“是三月三月小的记差了”焦隆儿忙狡辩。
师爷再次摇摇头。
“来啊,先打二十板子,让他不说实话”
如狼似虎的衙役过来。压着他的伸出板子按住他,打板子的也两边站了。巴掌宽的红漆木板子,打板子可不是郑家当初打郑元骅那样,还能放水的可是实打实衙役
焦隆儿吓得哭了,连连求饶:“大人明鉴小的没说谎,小的小的是私下给任二旺的,他许是忘了写上去”
彭远田可没心思听他狡辩,依旧勒令开打,还是“着实打”。直打的焦隆儿哭爹喊娘。
才打了十板子,焦隆儿都受不住了,哇哇大叫着:“小的招了,小的什么都招”
郑元驹是和马管事打了招呼的,马管事忙躬身道:“小的世子爷当时在任二旺院子里头问话,或许焦隆儿是想烧死世子爷的。小的们扑火后还找到了没燃完的迷香。”
焦隆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趴在地上直摇头:“小的并不知道世子爷在屋里头”
他冤枉得很
“世子爷在去了任二旺家里,这是四周的人都知道的。”马管事补了一刀,还嫌不够深。继续戳:“原本三治守着大门,说是不知听到哪儿的声响,去瞧了瞧。然后没多久就听到屋子里头噼里啪啦的燃起来了,闻着一股子酒味。”
“真是歹毒既用迷香,又泼了酒水”看官甲指着焦隆儿道。
“是呀,就是冲着荥阳侯世子去的”看官乙给定了罪。
“那是,否则为什么要把守门的人调开”看官丙接着推理。
焦隆儿两股战战,这谋杀下人可以说是私怨,谋杀主子虽然是隔房了的,那也是千刀万剐的罪孽他好容易止住的尿又流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小的不敢。那时候都是子夜了,谁曾想世子爷还在那儿”
马管事忙接话解释:“因为世子爷体恤下人。亲自送了任二旺一家的卖身契去,任二旺苦留世子爷喝了些酒水。说话到半夜。”
彭远田浓眉倒竖,瞪着焦隆儿:“好你个贼奴才,想必就是瞅准了这个才去纵火杀人的来啊,接着打二十板子”
四十板子焦隆儿眼前发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