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面色绯红的出来,找了花间说了几句。花间满口答应帮着告诉老太太,如意才带着金盏回了临江苑。
“我的月事带子可备齐了”如意问。
“早备齐了。奶奶这个月可迟了。”金盏笑道,她是真的如释重负,就怕如意怀了孕,这是孝期之前怀孕的,接下来郑元驹就是睡丫头也不能睡出孩子来,所以这时候如意若有身孕,真是可以放心的直到生出来
“递给我吧。”如意拿着进去了,下意识的闻了闻。这是自任二旺家的算计过她一遭之后,她就养成的习惯了。
干干燥燥,没有一丝儿香气。
收拾好了,如意洗了手,看了看天色:“让人去老太太那儿说一声,我身子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如意最怕经期里着了凉。
金盏应了,如意的睡意上来,打了哈欠:“我去歪一歪。”
郑元驹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如意睡得跟早上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他无奈的拍了被子一把。金盏匆匆进来:“世子爷回来了。”
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的。
“怎么了”郑元驹也压低了声音。
金盏道:“奶奶身上不爽利呢,世子爷轻着些。”
郑元驹从她绯红的脸颊上猜出了如意的“毛病”。有些失望:他还真想如意能生个孩子。
“我知道了。叫人到老太太那儿说声,算了,我亲自去说。”他起身往外走。
金盏又酸又妒,拿了别的话岔开心思:“世子爷怎的没穿奶奶做的衣裳呢今儿老太太还问,怎么没给您做衣裳”
郑元驹套衣裳的手一顿:“哦,你们奶奶怎么说”
“奶奶说做了,您不爱穿。”金盏一五一十的说了,郑元驹微微抿紧了唇:“你奶奶倒是惯会让我背黑锅。”
这本是寻常的一句玩笑话罢了,金盏心中却窃喜。面色却露出焦急之色来:“世子爷,奶奶也是无心的。奶奶不爱做针线,奶奶曾经说。您太挑剔了,谁做的衣裳不都一样么”
金盏说完就忙捂住嘴,又是一脸无辜:“世子爷,我说笑呢。”
郑元驹脸色微变,接着穿好外套:“我知道了。”
然后大步流星的出去了,金盏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勾勾嘴角。
“府里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你这上串下跳的折腾”郑善佐终于抓住了苗氏让八角去要布料,说是嫌弃衣裳花色不好,要了来自个儿做。
可是如今西府哪里有鲜亮的布料就是岚姐儿,都穿的是小青袄。
“我也不是为我自个儿,年姨娘肚子里的,出来就要给老太太守孝我也认了,我给他穿好些有什么不是外头大面儿上过得去也就是了,内衫我要软和些的新料子又碍着谁了”苗氏也寸步不让。
苗氏一味拿了年氏肚子里的那块肉说话,郑善佐被逼的舌头打了结:“你我不和你多说,你只消停些,按着公中份例过吧你再闹腾我就”
他说不出狠话来,苗氏倒是红了眼:“你就怎么着,休了我我的二老爷我跟着你,这些年在府里熬油一般的过着日子你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孩子都是老太太”
苗氏本想说罗氏的,可是罗氏惯来嘴巧会笼络人的,怕弄巧成拙了,只好拿出老太太来说事。郑善佐怕西府老太太跟郑善佑怕东府老太太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善佐瞠目结舌,他以为是苗氏的毛病,虽然从没因为这个产生休妻的念头,可是多少有些不足,如今听了苗氏这样的话,苗氏不孕竟然另有隐情,他怎能不惊
“二老爷”苗氏哭了出来:“原来老太太还在,我也不能说我的药里头被掺了红花。”郑善佐自然知道红花是什么用处。
他木讷讷的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知道”
苗氏是把话想好的了,现在不能把年氏供出来,可是半夏嘛她擦着眼角:“也是巧了,驹儿媳妇带了丫头过来,那丫头恰好懂些药去茶房倒水就瞧见了小丫头正在倒药渣子,就告诉驹儿媳妇了,驹儿媳妇告诉了我”
郑善佐因为郑善佑的关系,对如意也是颇有微词的,听了这话就不信了:“我就不信这么巧了”
苗氏着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怕郑善佐被郑善佑夫妇误导了,对郑元驹两口子存了偏见,这以后做荥阳侯的侄儿不巴结着,反怨怪上了怎么得了
她忙道:“我又把往常的药渣子翻找出来。”
因为西府老太太跋扈,他们连药渣子都不敢乱倒,怕西府老太太知道她在求子嗣,又要吃刮落。
郑善佐没开口,知道西府老太太在的时候,苗氏过的日子苦。
“然后又去拿了两副就是咱们常常拿的那家还是有”苗氏擦着眼角。
郑善佐也算明白了苗氏为何把年氏肚子里那块肉看得这般重了。
他讪讪道:“这个,你也说了是老太太,她不喜欢我姨娘,连带的也不喜欢咱们,这些年都是大哥大嫂护着,咱们才能在西府住的安然,出门应酬,谁也要喊一声二老爷”
还是把罗氏当好人,苗氏暗暗咬牙,道:“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咱们搬出去了,大哥给多少,咱们就要多少,二老爷,你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府里的铺子、庄子上的租子都是你在打理还愁出去没饭吃么”
“咱们这样,把大哥大嫂置于何地了”郑善佐还是不肯松口。
这般油盐不进,苗氏只能生了半天闷气,想了一回,还是得让罗氏提出把他们分出去。
她想到了郑元骅,那可是个天然的靶子。还能自动产生隔山打牛的效果的那种。
摸着如意,手心倒是干燥的暖和,郑元驹道:“趁着这段日子,让徐先生好生调理了,出了孝,咱们就养个孩子,好不好”
如意见他虽然面色淡淡的,眸子却闪亮得很,就道:“出孝还早呢,世子爷,你怎么了”
“以后叫我凤雏吧。又不是丫头,叫什么世子爷”郑元驹闷声道。
如意从善如流:“凤雏世子爷,您怎么了”
这不伦不类的叫法,让郑元驹想起了李熠喊皇后,每次都是“母后娘娘”,后娘两个字,咬得还准,让人听了都是哭笑不得,隐隐觉得没对,可是又说不出不是来。
郑元驹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嗯,每天睡了吃,吃了睡,终于有肉了。”
“讨厌,有肉也疼啊”如意甩开他的手,郑元驹揽着她的腰:“给我作件衣裳呗。”
“不是给你做了,你又不穿”如意诧异。
郑元驹有些发火,可是强忍住了:“我就穿你做的。”
“你做的”三个字,郑元驹咬的死紧,如意明白过来了,知道金盏告诉郑元驹衣裳是她做的,被郑元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