赃不成这都一天一夜了”
徐镜屏坐下来,给如意把了脉,把完了才说:“我叫人查了,太太院子里并没有进过活血类的药材,就是夏妈妈也没出过门,我问了熬药的丫头,说每天都是一样的熬制的,并没有多添加。”
如意只是不信:“反正我只认定了她,徐先生不必多说。”
说完就躺下转身向里了。崔妈妈颤巍巍的进来,进来就哭嚷开:“我苦命的姑娘。怎么摊上这样的晦气事情”
知画阻拦不及,如意起身挤出笑来看着她:“妈妈怎么来了”
崔妈妈擦着眼:“都瞒着我,今天太太去老太太那儿说我才知道。我的姑娘”说着又忍不住哭。
“她去老太太那儿都嚼什么舌头了”如意冷然着问,崔妈妈只顾着悲伤难抑。听了这话越发的难受:“太太说,您以为是她做的道场,还让世子爷去她那里闹,说是要自请出家去,免得世子爷为难。”
“她若肯出家,才是我的造化”如意咬咬牙,崔妈妈更是心痛:“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太太,媳妇流产了不来瞧一眼。还要你身边的丫头,姑娘,我求了老太太,老太太许我回来伺候你小月子,金盏那个白眼狼。”
如意还不知道金盏的事情,听得崔妈妈絮絮叨叨:“说是要捋了东哥儿,抬举她院子里的,这般急着换人安插人手,若是说奶奶出事她没有出手,就是我这儿老婆子也是不信的还乔张做致的在老太太面前唱念做打也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出来倒像是一个戏子”
小郭氏在门口听了这话。这才是六月的刀头还的快她板着脸,掀开帘子就吩咐:“把这背后嚼舌头的老奴才拖下去给我打死”
“谁敢”如意虽然才床上,面色苍白。但是这一下子冷的脸还是颇有威慑力的,她看着小郭氏:“太太杀了我的孩子,还要杀我的奶妈”
小郭氏强忍着扇她两巴掌的冲动:“你如今不爽利,我只不和你计较,公道自在人心。”
“好公道自在人心,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若是你有对我的孩子下手的话,你郭家断子绝孙你下辈子为奴为婢,为娼妇”如意咬着牙。沉沉的看着她。
“大胆谁家的媳妇敢这么逼迫婆婆我瞧着你是不想做我郭家的媳妇了”小郭氏恼了。对上如意,她本来就没多大耐性。
见她不敢发誓。崔妈妈更认定了小郭氏:“太太,那也是你亲孙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跪下拖着小郭氏的一摆。老泪纵横:“如今世子爷国孝家孝两重,若是要有孩子,得一两年的时间了您怎么能够世子爷是战场上出身的,不知哪天就上战场了,你怎么舍得”
这两个问话,让小郭氏悚然,隐隐也有些悔意,不该这般急迫的,可是谁知道昭和帝在这当口就去了呢
她色厉内荏道:“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沦到一个贱婢置喙了,夏妈妈,把这目无主子的老婆子拖出去打死。”
还是要置崔妈妈与死地的,她可是认出来了,这崔妈妈就是崔元娘的奶娘
“还是那句话,谁敢我让谁陪葬”这话让夏妈妈背脊发凉,郑元驹可是也说过这样的话的,真不愧是夫妻
见夏妈妈没动,小郭氏下不来台:“怎么,要我给她陪葬不成”
如意面无表情,“你是太太,自然不敢,但是你身边的,今天来了多少,只要我今天没死,我一个都不放过”尤其是夏妈妈,她看着夏妈妈,夏妈妈哆嗦着,想着劝劝小郭氏。
小郭氏反而笑了,这一笑颇有郑元驹的样子,她道:“放过这婆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把金盏的卖身契拿来。”
如意悠然一下,颇为了然:“原来如此是我大意的,你的手竟然伸到了这里,想必太太的药是没问题的,问题是这个丫头罢了怎么,太太要让一个贱婢做你正经的儿媳妇这真是太埋没大爷了”如意这话正中小郭氏的安排,小郭氏半晌没言语,她从没想过如意竟然聪慧至此,但是见如意的下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愤然道:“哪里是我伸手,不过是你不容人罢了这丫头伺候驹儿,驹儿嫌弃了她,她才跑来我这里,求着我庇护着,若是你知道驹儿收用了这丫头,到时候只怕你手段狠辣,死无全尸,我瞧不得你这跋扈的做派,才发了慈心”小郭氏瞧到如意脸色一闪而过的痛意,真是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大为畅快。
收用了金盏如意知道小郭氏的话听不得,可是她紧了紧拳头,吩咐知画:“去,把金盏的卖身契给太太。”
她也不稀罕这样的丫头,而且她勾了勾嘴角,金盏到了小郭氏身边,正好,正愁着没法子
小郭氏接过金盏的卖身契,扬长而去,如意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后倒去,亏得徐镜屏眼疾手快,这才没磕碰着,她把了脉,安慰道:“无事,无事,不过累着了。”
如意在府里过得艰难,郑元驹在外头也不轻松,先去宫里和御林军统领安郡王,就是庹氏的夫君商量了先帝丧礼时候宫中守卫安排,安郡王李烨阴阳怪气的,不太打理他,甚至还道:“你该去找找你那老丈人,只怕以后也成了安乐侯,坐着吃一辈子,何苦这会儿和兄弟为难”
这话里的奚落意思就是聋子也听得出来了,郑元驹想也没想,一拳挥出去,李烨当场就歪了下巴,叫嚷的话都说不清楚,郑元驹则扬长而去。
然后又回了卫所,吩咐了锦衣卫要在先帝丧礼期间加强守卫:“虽说咱们多是监察百官,协理办案的,可是如今非常时期,宫里宫外太平最重要,就是有一二不守礼的,你们且先记着就是了。”
二齐是郑元驹四个人里头最活泛的,他悄声道:“要不要咱们去找找那安郡王的麻烦”
李烨可不是那遵纪守法的公子哥儿
郑元驹笑笑:“不必,先顾好眼前是正经宁寿宫里可有消息”
郑元驹问的,是大皇子李熠。
二齐看了一眼左右:“大爷没有消息,但是三爷只怕按捺不住了,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郑元驹凝眉,叩着桌子,道:“传了消息进去,不用管三爷,水混好摸鱼,正好让三爷去试试水。”
“顺便再问问大爷,他老丈人的事情”郑元驹叫住了二齐。
郑元驹想到昨夜李炜叫住他说的话。
“我喜欢宁顺。”他直言不讳开门见山。
“殿下说笑了。”郑元驹并不正面回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