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棺材里的明器谁都别跟我抢听到没说你呢”
这一声叫得凶,把我给唬住了。外面那位肯定听得真切。我心说,你早不倒晚不倒,咋偏要现在跑梦里倒斗淘沙。盗墓罪,这要是被捅出去了,我跟亮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朋友是淘沙官”
我回头,发现那家伙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不是不是这榆木脑袋最近盗墓小说看多了,平时就吵着要下墓子抠大宝。”
他听后依旧面无表情,“你铺子里那几个陶罐都是刚从土里出来的没错吧”
我一听之下是又惊又急,那几个陶罐的确是亮子从一个汉墓中淘出来的怎么办威胁他,告诉他我大哥是八仙庵把头还是算了,只怕我刚说出这一句,下一秒我就得躺在地上挺尸。如今之计只有利诱,“你开个价吧”
他听后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发丘后人。”随后朝亮子走去。
如果说小时候最糗的事,那肯定是跟一群小伙伴在城墙脚下捉虫子,不幸当着我喜欢的那女孩儿的面踩到了那堆万恶的xx,这也就是“屎娃”和“粪爷”的由来。不过这次我甚至感觉比那时还要尴尬,还没了解人家的意思就开价,弄得人家都愣住了。我甩了甩头,酒后的脑子果然不好用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又来到了老铁头火锅店,要了一个小包间。待东西上齐后亮子朝服务员摆了摆手,估计这姑娘刚从乡下来的,没懂亮子的意思,亮子只好起身交代让她不用在这了,出去把门带上。
亮子一屁股蹾在凳子上,朝柳景年拱了拱手,道:“掐土爬杆子元良,地二抓泥推盘子”
我听得是一脑袋述糊,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但却见柳景年朝亮子微微点了点头。
亮子笑道:“元良说能找到这铁挂上的大墓不知是不是真的”
柳景年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得先找到卖这铁挂的老头。”
其实在铺子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这个墓我一定得下,因为那夔龙观山挂上“万金陵桥”几个字与曾祖那篇手记的纠葛,也为了我作为一个古董店老板希望搞到一件镇店之宝的贪欲。亮子更不用说了,只要是地下的墓子,不论大的小的,他都不会放过。于是这支倒斗突击小分队就这么组成了。
我稍微想了下,说:“我知道那老头在哪儿”亮子一听一拍桌子道:“那我们快去找啊”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说完就站起身来,亮子见状想跟我一起,又被我推回去坐下了。
早在几年前,东门附近的小旅馆就几乎已经绝迹了,代之的是星级的酒店宾馆。不过不是人人都有大把的金钱挥霍的,东门附近就有一片专为“穷人”们开设的旅馆。而这片旅馆所在地就在这附近,凭着路熟我在巷子里七拐八绕了一会儿就来到那条“旅馆街”。说是街其实不过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水泥路,加上路旁两三层的小楼。
放眼望去这条街的两旁全是灯箱上面打着xx旅社,楼下两边的人行道上也摆满了桌椅,这些小楼一般都是楼上旅馆楼下餐馆。此时楼下已经坐满了人,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我不禁后悔自己托大了,这么多人让我怎么找。这条街其实也不长,从头到尾也就一百来米,我来回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那老头的身影。如果他还在西安的话应该就在这里啊
“掌柜的”
正当我发愁是不是要回火锅店叫上亮子一起来找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喊了这么一声,而这声音十分熟悉,我顺着声音望去,发现那老头就坐在对面,蜷着个身子,不细看还真找不到他。
我走到老头身边坐下,他冲我笑了笑道:“掌柜的来这里找乐子啊”
他这话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和他多啰嗦,敲了敲桌子喊道:“老板,结账”这老头还真是抠门,才从我这拿走一万个大元,结果这顿饭就只叫了一盘蒜泥拍黄瓜和一碟花生,最后这十块钱还是我掏的。“您老晚上就吃这些”
老头笑道:“山里人习惯了,你是没去过那破地方,赶上灾年地里歉收我们晚上都没的吃。”
我心道这都啥时候还有吃不上饭的,这老头哭穷真有一手。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又不能这么说,“我那边点了一桌菜,怎么样您老给赏个光”
老头一听乐得连声赞道:“掌柜的真是贵人啊。”
推开包间的门发现亮子正说得唾沫飞溅,而柳景年这家伙却根本不搭理他,一个人眯缝着眼只顾喝酒。我看着实在无趣就把老头扯进来,亮子见老头真被我找到了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吃喝了一会儿也该谈正事了,却迟迟不见柳景年开口,无奈之下我只好随口扯了一句:“秦岭那深山老林里边肯定可好玩儿吧。”
老头本就喝了些酒,此时是面红耳赤,听我这么一说话匣子就打开了:“你们要是去了就知道了,我陈老栓在里面窝了几十年,都舍不得出来了。掌柜的够仁义,你们要是想去,我就领大家去转上一转。”
亮子一听乐得一口吞下一杯啤酒,笑道:“那咱们明天就去吧,都说山里的妹子水灵,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老头听后大笑着说道:“成到时候给你寻个媳妇儿带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跟亮子起了个大早,到隔壁的旧货市场购置装备,我俩此时都是囊中羞涩,所以那几千块一件的冲锋服和登山鞋直接就免了。转悠了俩小时,最后只买了三个二手登山包和几个强光手电,连匕首都是正宗的阳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