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口哨,结果几年下来也没被家里的老头子逮住。
走到这里我确实开始紧张起来了,俗话说吓一次破胆,吓两次变脸,被墓里的粽爷们惊得早已经神经衰弱的我已经顾不得害怕了,只是担忧起刘晶梦在那毒气室里说过的话,如果丁文龙有什么歹心,见到墓主的棺椁后也应该下手了。
老话说得好,人无伤虎心,虎有杀人意,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还是下意识握紧了大腿上的战术刀。
丁文龙选择的是那条有记号的洞,不知是否出于他肚中的那些兵法韬略。一路过去,洞时高时矮,起伏不定,有时甚至又垂直下去,简直就是纠结在一起的猪大肠,真不明白一个风水巨擘怎么能想到如此乖僻的葬法。
胖子骂骂咧咧的一路,直到错开第六条岔道,不知是否暗含着六道轮回的意思,在这些岔道都无一例外留有简单的记号,因此也是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出口。地面开始逐渐水平而且铺设着二尺青砖,空间也大了起来。
足能容两辆马车并行的宽大墓道让像钻老鼠洞一样的众人都松了口气。两边的墓壁上有简单的壁画,不过因为海底水气太重,几百年前匠人们描画的重彩全都成了模糊的一团,有些像唐三彩的流釉。
我有心细赏,但是胖子跟亮子都是一路催促,顿时什么兴致也没了,只顾闷着头皮几乎用跑的速度跟在他们身后。
胖子边跑边把枪蜡密封的子弹拆开,真没想到他这么胖体力还这么好。“都把胯子甩直溜了胖爷要摸不到明器逛了窑子,明儿大早非自挂东南枝以谢师门不可”
我一把扯掉蒙在手电上的防水布,看着胖子屁股上撕开的一条大口子猛地感觉有些好笑,这墓道太宽阔了,让我不由得联想如果我们这群人现在这身装束跑在大街上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
突然,眼前猛地暴亮起来,我下意识地护了一下眼睛,等稍稍适应移开胳膊后就见面前的空间被一盏卤化人造小太阳照得犹如午后的雪场,亮的刺眼。墓室十分高大,几乎等同于一个标准的室内篮球场,而且更神奇的是我看到了一大池水,之所以说是一大池是因为那水的面积整整占了这墓室的近二分之一,却不知道那笑山狐在自己的安眠之处搞这么大一池子水干什么。
墓室两边有一圈回廊,廊柱上全是木雕蟠龙,不过蟠龙的爪须早就脱落了,看起来光秃秃的和大蛇没什么两样。除此外墓室布置很简洁,除了一些石刻镇墓兽外能看到的就剩一些腐败得差不多的木器。
亮子和胖子都把枪端了起来,卤光灯虽然照明程度很强,但投出来的光打在那些石兽和木器上影子却拉得老长,那些阴影里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
这种无端的寂静让每个人都强烈不安起来。我本来想到的情况是南派的人正摧枯拉朽地开着棺材,再要么就是早已经热火朝天地干完准备收工,可事情到了跟前才知道为什么干盗墓这一行的人对任何事都会做十二手打算。
我的第一感觉是南派的人一定躲在某个角落准备偷袭我们,但等把战术刀拔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走得有些过于快了。如果他们真的要偷袭我们肯定不会把灯开这么大,只需要躲在暗处朝我们的灯光开枪,估计是人都得葬在这儿。
看来还是不能小看这一行的人,至少敲定的事情他们不会变卦,这比一些尘世里披着驴皮学狗叫唤的东西强了不知多少。
丁文龙朝亮子打手势,示意他绕过正好挡住我们视线的一块屏风,我见亮子背着一个人活动起来必将受制,于是就伸手挡住亮子,准备自己行动。
胖子很冲,他明显不是谨慎的人,上去三两脚就踹倒了屏风,一阵沉淀了几百年的烟尘旋即卷了起来。丁文龙有些窝火,但没有发作。
“快看,那雄兔脚扑朔”胖子眼睛极尖,我放目看去,就见柳景年老僧人定般地盘坐在那池边一个镇水石兽的脑袋上,一身黑衣让他几乎和那漆黑的兽头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刻意找寻真的很难发现。那巨大的古卷轴就放在他腿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看起来十分的诡秘。
胖子抓耳挠腮了一番,最后放下枪换握猎刀小跳着就靠了过去。我赶紧跟了上去,生怕这四肢发达头脑发热的胖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胖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悄无声息就爬到了那镇水石兽上,而柳景年还是没有丝毫动作,熟睡过去一般。
胖子把猎刀别在了腰上,我见了也是稍松了口气,谁承想胖子把脸杵到柳景年脸前,突然就笑道:“哥们儿好久不见啊”
这招简直损到家了,人吓人吓死人这可不是噱头,上大学时我就用过一个蓝屏手机照着脸一直盯着隔铺的同学看,结果那小子翻身时突然醒了,睁眼一看顿时就吓得小便失了禁,为这事儿我挨了处分,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平时并不想提及,但此时胖子用这么个阴招倒让我感觉对当初那事儿的负罪感稍轻了一些。
不过胖子失策了,柳景年可不是和他的外表一样和善,我甚至已经预想到胖子被一脚踹进那大水池的情形。
可事实总是出乎我这个凡人的预料,这家伙不仅没有半点暴戾恣睢的样子,反而依旧紧闭着眼睛,如果不是他的胸部还在起伏我几乎会怀疑他是不是出了意外。
胖子见捉弄不成居然有些恼羞成怒,骂了句:“丫的,刁得跟个聋哑人似的。”
这池水看起来稍稍有些混浊,似乎有不少石灰质的漂浮物。那人造小太阳就直直地射向这水池,这也给我提供了一点线索,那大个子和瘦猴应该是下到了这池里。
想从那黑脸夜叉嘴里问出点儿事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实在,聚目看去,就见池水微蓝,不是海水的那种蓝色,而是某种杂质聚集造成的。
水池应该不浅,只能隐隐看见水底有大量的瓦砾、琉璃碎片,应该是建筑坍塌后留下的。就在我两只眼睛望得发酸时,就见一片瓦砾断木中翻卷起一片泥花,再倾目一望,才发现那泥花里有两个黑影在游动。
眼睛长时间地眺望后也是适应了许多,跟着水底二人的潜水灯光我忽然就猛地抽了一口凉气一个几乎有老解放车头那么大的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