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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自己的女儿,他才答应了那位有些古怪的勤郡王福晋的要求,在皇太极面前力荐庄妃去劝降洪承畴。

若说读书人最重气节,那么对于女子来说,贞节可真的比生命还要重要。虽然他归顺了大清,然而始终还是一个汉人。范文程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年纪大些,然而光凭她侍墨宫女的出身,日后也定能寻个好人家。若是运气再好些青云直上也未必没有可能。然而若是绿蘅去劝降了那洪承畴,除了洪承畴之外,她还能许给别的人家么自然不能想那洪承畴还要比他大上五六岁,自己见到他还得称他一声“经略兄”。若是绿蘅嫁给了他,那这辈分

正当这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书房的门“吱”地一声打开了。范文程与岳托立马起身,准备入内,却没想到看见极其狼狈的多尔衮从书房里头走了出来。他们离开之前多尔衮还是好好的,但是此时他胸前的衣裳湿了一大片,原本月白色的前襟变成了浑浊的淡褐色,似是被泼过茶水。而他的脸上更是狼狈,额头上面已是红肿一片,脸上还有几道划痕,上面渗出的血珠已经干涸。

范文程与岳托心中一凛,有些慌忙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睿郡王方才究竟和皇上说了什么,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岳托与多尔衮还算有些交情,他扶了走路有些踉跄的多尔衮一把,刚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哪知多尔衮有些失神地向前走,也不理会他们。

正当范文程和岳托惊疑不定的时候,皇太极带着愠怒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天已晚了,岳托与范先生就先回去吧。对了,范先生为朕起草一份圣旨,就说睿郡王多尔衮骄横跋扈、以下犯上,贬为贝勒吧。”这下子两人更是懵了。好在片刻之后,他们马上反应了过来,在书房门口行了礼之后这才战战兢兢地离开了。

天子一怒,流血百万、伏尸千里。即使只是等闲之怒,亦是让人痛不欲生。多尔衮一路跌跌撞撞从书房之内出来,脑海里只回想着皇太极训斥他的话:“糊涂昔日你额娘假传父汗旨意,让多铎继承皇位也就罢了,你竟然也像那个蠢妇一样,为了旁人的几句话就猜疑于朕,甚至染指朕的妃嫔朕瞧着你既然如此糊涂,根本当不起睿郡王的封号,不如就仍做个光头贝勒,回府好好思过吧”

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多尔衮没有想到,让自己痛苦了那么久的秘密,所谓的皇太极为了汗位而杀害了额娘的秘辛,竟然与真相恰好相反。父汗一早就立下了诏书将汗位传给八哥,但是额娘却将诏书藏了起来,假传父汗的旨意,让多铎继承汗位

没错,一直到那个时候,额娘最偏爱的还是多铎想到这儿,多尔衮不禁仰天长啸:自己痛苦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却没想到额娘到最后最疼的还是多铎那个成日里傻兮兮、一无所知的多铎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多尔衮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小时候大哥阿济格还与自己和多铎十分亲近,但是渐渐的,就开始疏远起来,后来甚至抢了多铎正白旗旗主的位子说到底,还是额娘太过偏心了吧其实仔细想想,不光是额娘,就连父汗,也最宠爱多铎这个最小的儿子,不仅不顾众人的反对,将正白旗旗主的位子给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幼童的多铎,还时常将多铎养在自己的身边。这么想来,自己一直跟着八哥玩闹,也正是因为父汗和额娘对多铎的关心远胜过自己,所以自己才会一直跟在八哥屁股后头。

随着被疏忽的记忆浮上脑海,多尔衮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痛苦和挣扎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十四贝勒府,头一件事情就是用酒把自己灌了个死醉。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多尔衮都喝的醉醺醺的,对府里头发生的事情不管不顾,甚至间接导致了他终生的悔憾。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皇太极从麟趾宫离开,娜木钟在床上思考了许久、让宝音等人伺候着她起身之后,头一句话便是问阿布鼐和博果儿在哪里。博果儿本来都是随着她住在正殿的,但是方才皇太极来了、还将侍女们全都遣了出去,吉日嬷嬷便抱着博果儿也出去了。

待得到回答说阿布鼐与博果儿都在侧殿之后,娜木钟回绝了宝音让吉日嬷嬷将这两人抱到正殿的提议,而是亲自去了侧殿。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急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们。

娜木钟到侧殿的时候,阿布鼐已经睡完了午觉,像个蠢哥哥一样扒着博果儿摇篮两头的柱子,乐呵呵看着尚在沉睡的博果儿。博果儿就是在睡梦之中仍旧在吐着泡泡,这一点让阿布鼐觉得十分神奇,因此他一睡醒,便眼也不错地盯着博果儿瞧,似乎博果儿是个什么奇观一样。其实也难怪阿布鼐如此。这宫里头的小孩子本身就少的可怜,而且博果儿就是他盼了许久的弟弟,生的又白白胖胖、十分可爱,也难怪他对他十分的亲昵稀罕。

不过当阿布鼐看到娜木钟到了侧殿,还是立马就扑进了娜木钟的怀抱。娜木钟被皇太极折腾了一个下午,全身上下可是酸痛的很。阿布鼐正是快速长身子的时候,一日日就像个皮球一样被吹大似的,他这猛的一扑,力道可是不小,娜木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原本对于香香的额娘的到来十分欢喜的阿布鼐听到娜木钟不舒服的声音,马上乖巧地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十分着急地问道:“额娘您没丝吧”阿布鼐的牙还没有长全,说话有点漏风。他这又关心又好笑的样子令娜木钟一阵欣慰心酸,当下鼻子就有些酸酸的。娜木钟一把搂住了退后一步的阿布鼐道:“阿布鼐乖,额娘好得很,没事。”

“真的么”阿布鼐皱了皱鼻子,“可丝额娘刚才”

“额娘真的没事。”娜木钟有些吃力地把阿布鼐小胖子抱到了榻上,她自己也坐了上去,“额娘有事情要对阿布鼐说。”

“哦”阿布鼐侧过了小脑袋,表示十分好奇。

看着小小的阿布鼐好奇的样子,娜木钟心里头沉甸甸的。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坏女人,没有勇气面对这里的一切,想要逃避,但是却不得不安排好自己孩子的后路。而她现在竟然要对这么稚嫩可爱懂事的阿布鼐说一件那么重要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但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若是自己继续留在大清,自己的身份被皇太极发现,那么她的下场想到这儿,娜木钟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死了没有关系,但是她害怕连累自己的孩子们。

想到这儿,娜木钟狠了狠心,决定还是将一直就像要交给阿布鼐的东西交给他。娜木钟抬眼瞧了一眼一直侍立在旁看着两个小家伙的吉日嬷嬷,示意她出去,吉日嬷嬷便带着其他的小侍女们一并出去了。

等到侧殿的大门阖上以后,娜木钟摸了摸阿布鼐的小脑袋,故作轻松地问道:“阿布鼐,你喜不喜欢博果儿”

“喜欢”阿布鼐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